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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皮囊(7)

作者:程云极 时间:2025-04-13 10:48:19 标签: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白月光 火葬场

  夏理始终没有睁眼,却能够肯定纪星唯在这之后切实地看向了他。

  滑雪服跟着对方转头的动作擦出微弱而清晰的声响,‘沙沙’成为雪域上方用以引出对白的前奏。

  纪星唯用那种和徐知竞如出一辙的方式笑了出来,只是更多些平和,为其添上几分妥帖且文雅的听感。

  “不一定。”纪星唯说。

  “我们很合适。”她继续道,“但我和徐知竞也会合适,和曾经的你也会合适。”

  人们惯用爱情去掩饰对财富与地位的渴望。

  纪星唯却毫不顾忌地说出口,说她就是要永远立于塔尖。

  她实际上无所谓今天一起来度假的男伴是谁,只要对方与她家世相当,与她身份相配,她就愿意匀出一些宝贵的时间。

  “不是唐颂也还会有别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一个好看的。”

  思潮觉醒的时代,纪星唯的论调就像陷入了怪圈。

  可假使真的要权力,要地位,要巩固与维护家族长久的利益,献祭无关痛痒的爱情便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纪星唯当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学识再去创作属于自己的成就,可那毕竟是与供养她的一切脱离的。

  她必须要确保自己的家族仍在门内,当一个决定谁有资格受邀的裁决者,而非像门外之人一样天真地以为钥匙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纪星唯笑着等夏理睁开眼睛。

  她明白夏理最懂跌落云端的滋味,因而并不过多阐释,仅仅给出时间,让对方自己去解读。

  夏理不愿承认的事实就这么被剖开了摊在晴光下。

  由昂贵的,人工制造的雪道映衬,逼他接受徐知竞的垂爱与施舍都算是罕有的幸运。

  “小说里总爱写富家小姐为爱抛弃一切,可我才不要那样。”

  “那都是写出来骗人的。哪怕他享受过一秒钟这样的人生,他都不可能再说一个人会因为在足够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就认为这些无关紧要。”

  “夏理。”纪星唯忽地念出了夏理的名字。

  “其实我昨天听到了你在和徐知竞说什么。”

  她听见夏理说想要‘爱’,要一件虚无缥缈的东西。

  徐知竞分明已经带他回到了金字塔的顶端,他却还是不知足,妄想用如今的身份做那场早该结束在北山街的旧梦。

  “你太贪心了,所以才会难过。”

  在纪星唯的观念里,玩物就该受到宠爱便摇尾巴,拿够钱就将亲吻奉上。

  躯壳是廉价且可以用金钱衡量的,灵魂也一样要为足够的利益而牺牲。

  夏理连最简单的角色都扮演不好,被宠溺得仍旧以为自己可以端起小少爷的架子,要徐知竞再额外添上爱情。

  纪星唯觉得讽刺,同时又为夏理而感到怜悯。

  年轻漂亮的皮囊自然值得上高昂的价码,何况夏理曾经也是那座无法被窥视的大院中的一员。

  这样的过往为他增光添彩,也将此刻的他衬得愈发可笑。

  纪星唯语调随意地将夏理那点残存的自尊碾碎了,依然像初见时一般昂着她高傲的下巴。

  天光从云层间斜落下来,照在纪星唯翻起的护目镜上。

  夏理难受到眯起眼才能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分明没有戴上小时候那顶漂亮的王冠,公主殿下的脑袋上却仍有碎光一闪一闪。

  夺目而璀璨,像要即刻将世界分隔开,用她从未经历过苦痛的双眼去俯视地上的凡人。

 

 

第6章 

  徐知竞在滑道上用热情开朗来伪饰,体贴地照拂到纪星唯,同时也不忘带夏理熟悉场地。

  任谁看来,这都是一位极富涵养的青年。

  只有夏理和徐知竞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在自幼的约束下编织出的表象。

  徐知竞把所有被压抑的情感汇集起来,糅成亟待发泄的狂热。

  夏理便是将它们化为爱欲的容器,要拿呢哝、眼泪和体温去消解,换徐知竞变回旁人所熟知的矜肃谦和的贵公子。

  徐知竞一面吝啬给予爱情,一面又幼稚地以为喜欢就是要天长地久,永不逾期。

  他无所谓夏理的苦痛,认定那有时效,一旦变质就会成为甜津津的新记忆。

  徐知竞捉夏理去林间接吻,用犬齿勾对方红润饱满的下唇。

  夏理拿着雪杖,有些无措地不知该作何回应。

  徐知竞的舌尖点在皮肤上,好慢地一寸寸舔过去。

  夏理却在过分靠近的距离下晕乎乎无法聚焦,只感受到对方好像一直盯着自己,审视般等待他的反应。

  “刚才和纪星唯说了什么?”

  徐知竞忽地退开了,摘掉手套,用温热的指腹擦过才刚吻完的位置。

  夏理被亲得仿佛缺氧,半天才回神,恍惚还要往徐知竞颈边揽,觉得该维护好他假想出来的爱。

  他不去回答,反而先追着徐知竞继续索吻,直到对方将他回搂住才结束这样无意义的举动。

  “说我好喜欢你,要你到我的肚子里去。”

  夏理说着将脑袋埋进徐知竞的颈窝,贴着脉搏痴痴地轻笑。

  他早就忘了自己和纪星唯聊过什么。

  不喜欢的就该忘掉,最好变成可控的失忆症,永远只记得快乐的部分。

  那些极乐的时刻就很好,灵魂都在一瞬间抽离,剩下无用的躯壳去感受漫长而空泛的郁热。

  夏理把视线扬起来,越过徐知竞的颈侧,看从积雪的林中冒出夏日的太阳。

  他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喘息贴着耳廓缠上来,漂亮细薄的眼帘就跟着蝉翼似的颤动。

  夏理于是瞥向徐知竞的颌角,故作纯情地亲亲对方,伏在对方肩上,猫一样倦怠地看被包下的雪场里除了纯白什么都没有剩下的雪道。

  徐知竞过了一会儿才把他扯开,显得有些困惑地沉默了片刻,打量道:“你也太有趣了吧。”

  ——有趣?

  ——有趣什么?

  夏理心想,徐知竞大概是搞错了,他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人。

  夏理没有梦想也没有目标,不存在爱好,更不期待未来。

  他只要当下的快乐。

  要立刻掩盖所有不知为何诞生的苦涩,拿即时生效的愉悦将每一瞬填满。

  雪杖刺在泥里,被碰到便倒下,发出难以描述的一声脆响。

  夏理的心跟着很重地抽搐了两下,将平展的眉心揉皱了,又叫他否定伪装出来的毫无意义的爱。

  他别过脸,光影顺着鼻梁分隔,优柔而古典地在靠近徐知竞的一侧沾上叶片间散落的光斑,刻出被太阳烫得温热的璀璨泪痕。

  “徐知竞。”

  “嗯?”

  夏理叫了徐知竞的名字却不看对方。

  他想起纪星唯说过的话,不知所措地开始思考究竟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

  玩物无疑是要温驯的,然而夏理并非真的全然忘记了更久之前的徐知竞。

  纯粹的物质交换当然可以买他的乖巧顺从,偏偏徐知竞登场太早,留下一道空远的影子,总让夏理心存妄念。

  十六岁的徐知竞不会掐他的臀肉,不会沉着声命令他塌腰。

  十六岁的徐知竞有最明朗温和的形象,以至于一度越过了唐颂,让夏理误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说讨厌。

  夏理蹲下身去捡雪杖,抬眼时莫名又想起昨夜他们在酒店里做过什么。

  徐知竞居高临下地看他,突然就和记忆里一样,伸出手,将他的下巴托了起来。

  “这么喜欢唐颂?”

  夏理实际上不明白徐知竞为什么这么说。

  从翻出围栏的那刻起,他们之间的谈话从来都与唐颂无关。

  他懒得揣摩对方的想法,敷衍着‘嗯’了一声,站起来试图接着把吻送到徐知竞嘴边。

  对方似乎有些抗拒,冷着脸不作回应。

  夏理自讨没趣地在徐知竞嘴唇上碰了几下,见得不到回馈,索性褪下了根本演不好的迷恋,照旧省略对白,兀自往雪道的方向走回去。

  他觉得徐知竞好像小朋友闹脾气。

  分明前夜还在逼他说喜欢,这会儿又连亲吻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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