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昏昏沉沉地想说现在我们这不能算守寡,只能算偷情,可话没出口,他的脸色却微妙地变了。
……糟了。
他颤抖着闭上眼睛,突然后悔自己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了。
喝醉了酒的男人是没有反应的,但Omega有,而且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甚至会变得更加敏感。
兰舒心下叫苦不迭,偏偏身后人还在此刻咬着他的后颈,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恶趣味:“先生,带着丈夫的标记被别的男人……是什么感觉?嗯?”
兰舒眼前一片白光,喘气都像是在被灼烧,根本听不到龙乾在说什么。
他咬着下唇打算忍下那股难言的冲动,然而男性Omega的生理构造实在难以评价,而且龙乾牲口一样的体力弄得他浑身发颤。
等这人结束时,自己恐怕已经……
此念头一出,滔天的羞耻瞬间淹没了兰舒的理智,他挣扎着从醉意中回神,推着身上人道:“龙、龙乾……”
龙乾听到兰舒突然喊自己,当即一怔,以为自己弄疼他了:“怎么了?”
“……”
兰舒面色出现了微妙的迟滞,似乎难以启齿到了极点,半晌扑簌着睫毛轻声道:“……你先松开我。”
然而龙乾这人就跟根棒槌一样,偏偏在不该体贴的时候体贴了起来:“疼吗?”
兰舒几乎崩溃了,咬着下唇不愿回答,只是抬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要把他推开。
龙乾和他对视了三秒,突然福至心灵地睁大了眼睛,手下没轻没重地按了一下。
“——!”
兰舒猝不及防间被他按得面色骤变,当即睁大了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那一刻,他的眼底充斥着醉意、愤怒和羞耻,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汽晕染得鲜亮明艳,好看得让人后背发麻。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兰舒恼羞成怒了三秒,心头终于后知后觉地泛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因为他看见那个前一秒还在惶恐不安的Alpha,下一秒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尽是不加丝毫掩饰的恶劣。
兰舒瞬间头皮发麻:“你放开我……我要去……呜——!”
龙乾却偏偏在此刻跟他玩起了更换角色,按着他的小腹轻声问道:“哥哥,你这里为什么是肿的?刚刚有人来过吗?”
“——!”
偷情被小丈夫抓奸的感觉混杂着难言的生理冲动一起冲上大脑,刺激得兰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他此刻清醒着,他便会震惊地意识到,此刻的龙乾竟和三年前的他产生了惊人的重合。
然而兰舒已经彻底喝醉了,因此听了这话只会啜泣着求饶。
“我……我不知道……”兰舒被蒸腾得口不择言,“我喝醉了……是他引诱的我……”
“他怎么引诱的你?嗯?”龙乾以一种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说出来,我去割了他的舌头。”
兰舒回答不上来,只是一遍又一遍小声喊着老公,哽咽着说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最终,可能是他猫一样的动静实在是太可怜了,他终于得偿所愿地被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只不过他含着泪还没把心放肚子里,便发现那人抱着他向洗手间的相反方向走去。
被人抱进浴室按在落地镜前时,兰舒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睁大了眼睛,像只被人圈养的天鹅一样,湿漉漉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龙乾拧开了花洒,取下淋浴头,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后。
兰舒突然升起了一阵极其不详的预感,撑着自己被酒意蒸腾到酥软的四肢就要逃跑,却被人扯着手腕一下子拽回了镜子前。
“别这样……”可怜的Omega撑在冰冷的镜面上小声哀求道,“别这样……龙乾……求你了……”
身后人不为所动,攥着淋浴头向下,上百道细密持久的水流齐齐浇洒在Omega的小腹上。
“呜——!”
龙乾甚至故意把淋浴头贴在他的小腹上,往下按了按,恶魔一样低声道:“这里只有哥哥和我……放松,你可以的。”
无数细小的水柱密密麻麻地冲击在本就已经绷到了极致的腹部,兰舒几乎是瞬间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恨你……龙乾……”可怜的Omega哭得泣不成声,跪在被水流冲刷到温热的地板上,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小混蛋……”
“这样骂是没有杀伤力的,哥哥。”龙乾轻柔地吻着他的侧脸,手下却攥着花洒缓缓往下,“更何况——我爱你。”
“——!”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再搭配上那人堪称无耻的动作,兰舒瞳孔骤缩,一下子泄了力气,几乎是瘫软一样倒在了身后人怀中。
难言的舒畅感袭上心头,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巨大的羞耻。
他无力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人用花洒威胁着,强行按压在落地镜前展示着这堪称狼藉的一幕。
太过分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太过分了……
可怜的Omega在镜子前对着自己泣不成声,嘴中一边哽咽,一边颠三倒四地骂着他什么。
身后的罪魁祸首却被他骂得喉咙发紧,忍不住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地吻了上去。
夜幕笼罩着最后一晚灯火辉煌的奥赛城,时间在这一晚变得无比漫长。
第二天一早,各个军校开始组织起了回校的星舰,数不清的人在天星大厦下你来我往,互相道别。
不过天星大厦的主人明雪时从昨天那场晚宴开始便消失了,连带着龙宇也提前离开了奥赛城,暂时不知去向。
楼下人声鼎沸,十楼的某个房间中却安静得好似好似结了冰。
从起床开始,兰舒便冷着脸一句话没和龙乾说。
甚至当龙乾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照片放到龙乾自己的行李中时,兰舒依旧冷着脸没搭理他。
眼见着这么大的刺激兰舒都没反应,龙乾终于慌了,凑上来搂着人的腰便开始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真知道错了,学长。”
兰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不容分说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
“请先生自重。”他凉凉道,“我丈夫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龙乾:“……”
身为被迫去世的丈夫,年轻的Alpha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继续收拾两人的东西。
兰舒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喝水,可无论喝了多少杯水,他依旧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似烧着了一样。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兰舒心知肚明,三分之一是因为喝酒,三分之一是因为他没有太多哭着求饶的经验,所以哭的声音有点太大,而剩下三分之一……
兰舒冷着脸地把水杯砸在了茶几上,吓得龙乾一个激灵,连忙再次凑上来小心翼翼地亲他。
兰舒抬起手按在他的脸上把他扒拉到了一边,起身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半个字没跟他多说。
事实证明,当兰舒铁了心要治他时,龙乾大概率一点办法也没有。
任他如何低声下气地道歉,直到两人坐上星舰,兰舒依旧冷着脸没搭理他。
奥赛结束,天枢给本校所有参赛者都安排了半个月的假期,这对于常年处于军事作息下的军校生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霖,所以整个星舰上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唯独最后一排的气氛无比压抑。
龙乾对着兰舒喊了一路的学长,眼见着这称呼丝毫唤不起对方任何怜悯,龙乾于是小心翼翼地搂着那人的腰,颇为心机地换了个称呼:“哥哥……”
兰舒终于有了动作,扭头看向龙乾。
他的瞳仁比普通人要黑一点,不带丝毫感情看着某个人时,冷得瘆人,但同时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摄人心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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