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咬着手背深吸了一口气,靠着深入骨髓的报复心,纵容了那人的一切行为。
龙乾并不知道怀中人软得好似无骨的纵容,根本就不是因为背德感,更不是因为愧疚。
那实际上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引得他在无边的醋意和快意中,彻底忘却了那些惶恐,也彻底放下了防备。
终于,在非发情期险些被人累到脱虚后,兰舒的计划总算完成了闭环。
接下来的三天中,龙乾的三段记忆开始分别占据主导地位,其中,他的主体记忆也不再藏匿,甚至因为拥有最浓烈的醋意和妒忌,那段记忆所占的比例逐渐达到了上风。
兰舒被他一个人弄得三个头大,每天醒来都好似在面对不同的老公,彻彻底底体会到了芙薇安一开始那句话的含义。
不过,Omega揉着腰暗骂的同时,却在心中忍不住想到——他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
龙乾苏醒后的第七个清晨,从外表上看,他已经彻底痊愈了。
趁着Alpha去厨房给自己做早餐的时机,兰舒软着腰坐起来,系好胸口的扣子,下床出了门。
他走到某个房间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那扇单向透明的玻璃。
探视窗后,还在梦中的芙薇安闻声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揉着眼在半梦半醒中,对着兰舒下意识道:“……怎么了?你家Alpha出事了?”
兰舒再没了那副面对龙乾时的温柔模样,闻言淡淡道:“你很盼他出事?”
芙薇安:“……”
她瞬间从梦中惊醒,吓得闭上了嘴。
不过兰舒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未挑她言语中的错误:“他今天已经苏醒七天了,没有什么后遗症,可以出院了吗?”
芙薇安思索了一下:“他的三个记忆片段都出现过了?”
兰舒“嗯”了一声。
芙薇安点了点头:“那可以回去观察了,基本上一周内会出现记忆融合的情况……这么多天压抑的信息素应该也会出现反扑的情况,你自己注意一下。”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那个冷淡漂亮的Omega难得勾起了嘴角,心情似乎非常不错地和她道谢:“好,多谢。”
……哦,好像有人要倒霉了。
芙薇安在心中腹诽了一声。
不过谁倒霉都和她这个重刑犯没有关系。
她揉了揉眼睛,扭头打算继续回去睡觉时,窗外的人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有了这一次成功的先例,如果把手术换到我身上的话,你的把握有多少?”
芙薇安一怔,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趴在玻璃上看着他:“……百分之六十!你要试试吗?!”
兰舒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陷入了思索。
“……你是想报复你的Alpha吗?”芙薇安激动道,“我可以帮你把成功率说得更低一些!绝对让他怕得对你跪地求饶!”
她像个激动的推销员,恨不得穿过玻璃贴在兰舒耳边推销:“如果有你们两个成功的案例,说不定异体导入也能——”
兰舒对她突然发疯的传教行为敬谢不敏,立刻打断道:“等到把你的朋友送过来陪你时,我会带着芯片再来找你的。”
言罢,没等芙薇安回答,他便转身离开了。
兰舒出来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可刚拉开屋门,他便被人一把拽到怀中,舔着后颈阴郁地质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闻不到信息素的焦虑在龙乾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睁开眼只要一分钟看不到自己的Omega,便会产生被丢弃的生理幻觉,进而表现出极端的占有欲。
——而这正是兰舒想要的。
兰舒忍着战栗,扭头安抚般吻了吻Alpha的嘴角,轻声解释道:“我只是去问芙薇安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Omega故意的纵容,像是捧杀一样,最大限度地扩大了龙乾的占有欲。
不住舔吻他后颈的Alpha闻言猛地一顿,骤然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什么时候?”
“明天。”兰舒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笑了一下,“今晚再睡一觉,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龙乾被他的笑容迷了眼,恍惚了三秒后,扣着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兰舒靠在他怀中任由他亲。
一吻毕,待龙乾总算被他哄好,抱着他坐回床边准备吃早饭时,兰舒才喘着气,看似漫不经心道:“……你的易感期好像快到了?”
龙乾抱着他喂饭的动作一僵,不禁想起来了自己上次易感期时,兰舒被他折腾到险些崩溃的惨烈情形。
他沉默了三秒,发自内心道:“……我回去之后可以打抑制剂,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伤害你了,学长放心。”
兰舒闻言却眼神一暗,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那股藏在温柔下的冷意猝不及防地摆在龙乾面前,使得他当即一怔,后背骤然泛起了一阵凉意。
很快兰舒便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连忙缓和下语气道:“……打太多抑制剂对身体不好。”
说着他凑上前吻了吻龙乾的脸颊:“我只是问问,没有怪你的意思,别紧张。”
龙乾搂着他的腰,闻言喉结情不自禁地滑动了一下。
他仿佛被一条温柔的美人蛇吻在了脸上一样,汗毛倒立的同时,心下又难以克制地泛出了一股兴奋。
不过很快,那股兴奋便转化为了结结实实的恐惧。
当天晚上,兰舒把最后一颗药放在了龙乾的手中:“明天就能回家了,吃了药早点休息吧。”
可能是第六感的缘故,当晚,那股早就消散的惶恐感,不知道为什么又浮上了龙乾心头,甚至一度达到了巅峰。
为此,他生怕被人抛弃一样,死死地搂着兰舒的腰,哪怕有药物作用,最终睡得也不是很沉。
兰舒在黑暗中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眉眼间终于收了温柔,露出了那抹龙乾最熟悉不过的,如冰雪一般的冷。
月色洒在屋内,漂亮到宛如毒蛇一般的美人,缓缓俯身吻在了自己丈夫的嘴唇上。
那是无比让人艳羡的一幕,任谁看了都要羡慕那个Alpha的福气。
而那个承载着无数人妒忌目光的Alpha,沉睡中并不知道他的爱人有多么依恋他,更不知道,对方就那么攀着他的肩膀,靠在他耳边低语道:“明天我还想见你,所以——”
“记得睁眼来看我……老公。”
不是“见我”,而是“看我”。
那是非常古怪的一句话,可惜沉睡中的龙乾听完后,潜意识却并没有做出该有的警惕,反而顺着Omega的要求,进行了相应的反馈。
药效的作用下,那一晚似乎格外的长,长到龙乾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焦躁,挣扎着想要从昏暗中醒来。
他的体内好似有一团暴虐的燥火,烧得他眼珠发烫,整个胸腔好似要爆开一样炙热。
在那股巨大的冲动下,龙乾骤然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他宛如溺水的幸存者一样,前所未有地喘着粗气,眼底布着鲜红的血丝,狼一般惊怒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哪?
兰舒……兰舒呢!?
他的Omega呢!?
被人故意滋养出来的骄纵,在一刻成了扎向他的利刃。
龙乾在被抛弃的巨大恐慌下,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易感期。
在闻不到信息素的情况下,进入易感期,还失去了Omega的陪伴,简直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酷刑。
可……这居然还只是开始。
龙乾撑过那阵让他浑噩的药效后,立刻便像是一头狂怒的雄兽般,起身就要去寻找自己的Omega。
但下一秒,他却被手上传来的束缚感弄得一僵,随即他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偾张到极致的肌肉几乎能把钢铁撞碎,可那根不知道什么材质制作的绳子,居然依旧纹丝不动地捆在那里。
惊怒交加之际,龙乾咬紧的牙关中几乎渗出了鲜血,他甚至想到了某种可怖的猜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