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应川从床上捞起他冲澡,许塘都没醒, 他太累了, 他们总是习惯在早上亲吻, 这是一件儿太太太太考验体力的事。
“宝宝, 穿这件好不好?”
周应川抱着他的脊背,在衣帽间挑了一件儿白色的羊驼毛套头衫,许塘两条长腿温顺地垂着,连勾着他的力气也没了。
许塘没睁眼,埋着头哼了一声,这意思是行。
“周应川…你给我揉揉…”
周应川把手里挑好的衣服搭在中央的贵妃榻,一手托着他的屁股,给许塘揉捏着酸软的大腿根儿,吻他的脸颊。
许塘被他揉的很舒服,一会儿又觉得不行,伸着手腕扒开周应川的手。
“不舒服?”
“你的手有点凉…”
刚才消过毒给许塘看眼睛,自然是有些凉,许塘哼唧两声,这会儿又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行,这样太不公平…!显得我不行…我还是得喝…”
“宝宝,喝什么?”
“呃…,没什么…我是说这几天喝的那个牛奶,味道不错,也没有好腥,一会儿我跟阿姨说都买那个牌子…”
“行,你爱喝就行。”
周应川又拿了一件毛呢的短款外套,设计新颖,浅绿色的底色,混绣着一些抽象派湛蓝色的河流湖泊,大概是某个品牌紧跟潮流,呼吁环保的主题设计。
许塘对衣服风格自有喜好,他复明后,大部分时间是他自己挑选,偶尔也有这样赖着要周应川抱,周应川帮他选时,多数会选许塘自己搭配过的,像这件儿外套,他记得许塘穿那个白色羊驼绒套头衫时穿过,选它不会出错。
吃完早餐,许塘窝在外面露台的藤椅上查看邮箱,明媚的阳光倾照,暖洋洋的,只是他还没收到上次手绘大赛的消息,按往常来说,这时应该公布获奖结果了。
“还没有通知…难不成我落选了?一个奖项也没得到?”
“不会,Carl不是说出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Carl的外公是评委之一,其实许塘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他对他的那副帝国大厦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打算休息一会再去图书馆,喊周应川帮他拿杯汽水,周应川本来都要出门了,又折返回来,从冰箱里拿出他爱喝的汽水,眼光一扫,在大理石面上看到许塘的杯子。
大概是他又随手放在这里让阿姨清洗的,可能阿姨没看到,或者拿不准里面的东西,就没动。
许塘蜷着膝盖,正在徜徉在舒适的日光浴里设计他的梦中度假屋,这是他闲暇时随笔想的,有空的时候就会拿来“玩”,添加一些天马行空的设计。
“塘塘,来这儿。”
“来啦…”
他哼着去,事实上连屁股都没挪动,反正周应川一会儿出门前就会来亲他的,许塘突发奇想,在设计里补上一些竹制结构,他最近在建筑刊物上看到这种回归自然的材料也十分流行。
“许塘,你昨天喝酒了?”
许塘“啊?”了一声。
不过他最先反应的是前头两个字,没办法,谁叫周应川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实在太少了,许塘在脑子火速过了一圈最近自己干嘛了,除了偶尔在周应川看不见的地方窝在地毯看书,趴在床上打游戏…这些对眼睛不太好的坏习惯之外,哦……他还新增了几个讨厌吃的绿叶菜,不过这应该也没什么…
“哥?怎么了嘛…”
他歪着身子,探出脑袋,正看见周应川站在岛台前,蹙眉端着他的卡其色马克杯——是他昨天下午倒虎鞭酒的那个,男人尝了一口酒液,似乎发觉度数这样高,眉拧的更深…
“周应川!你不能喝——!”
许塘看清楚杯子,大惊失色,一嗓子嚎的天崩地裂,周应川吓了一跳,要问他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许塘已经扔掉画板,十万火急地扑了过来。
“你喝进去了?周应川!你真的喝进去了?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周应川措手不及,许塘已经跳在他身上,焦急地伸手去掰他的嘴:“哥!快吐出来…!你不能喝这个…!你不能再大了,你再大我会死掉的!你快吐出来…!”
周应川手里还拿着杯子,怕里头的酒洒在许塘身上,又抱着他,许塘伸手还想往他嘴里扣…一阵混乱里,周应川好不容易腾出只手,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
“塘塘…!你要干什么?”
许塘见扣不出来,那表情都想哭了:“干嘛呀你,我都说了不能喝了…!”
“酒是哪儿来的?医生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一年用药期间不准饮酒?”
周应川偏头咳了两声,严肃脸色,许塘也有点不敢再闹,不过他很吃惊:“不许饮酒?医生什么时候说的?”
手术后他一直在滴抗生素眼药水,防止免疫排斥反应,严禁饮酒这件事不仅是常识,还是医生和周应川多次跟他耳提面命的…看许塘完全不记得的样子,周应川眯了下眼睛。
“我跟你说医嘱的时候有没有认真听?”
“呃…哥,你现在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那个,我再去查下那个说明…”
许塘感觉到不好,周应川有多宝贝他的眼睛他知道,他撒开他的脖子就要溜,周应川哪能看不出他的心虚?手一拎他的后脖颈,许塘知道跑不掉,只好嘿嘿笑了两声,又笑嘻嘻地缠上来。
“我不知道不能喝嘛…不知者无罪。”
“跟你说了没十次也有九次了,你听到哪只耳朵里去了?”
周应川不经常凶他,偶尔一次他稍微严厉一些,许塘就挺委屈的:“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习惯记这些的…你一直都有帮我记得,我是做错事了,但也只是不记得而已…周应川,那你不要管我了吗…?”
他的眼泪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周应川瞧着他,叹口气:“再给我装…嗯?谁不管你了?”
“没装呀…我真的想哭…我最怕你凶我了…”
他说着,又去一下下亲周应川的嘴。
“真的真的…我真的会怕…”
现在会不会怕不知道,反正他将医嘱忘的一干二净的时候是绝对不怕的。
周应川让他亲着,黏糊糊的亲吻一下接一下,亲的周应川脸上很快没了地方
“好了,没凶你…酒是谁给你的?昨晚喝了没有?”
“没有…我真没喝…一口也没…”许塘扁着嘴,眨巴着眼睛:“真的,你快吐出来吧哥…你真不能喝,韩明说这酒劲儿可大了…”
“什么劲儿?”
许塘看也瞒不住,就咬着他的耳朵把韩明给他寄酒的事说了。
“吐了吧,吐了吧,我该补的还没补呢,你再补,那我不完了吗…哥,你喝进去多少?没多少吧?吐出来,就当是为了我好…”
周应川听了,有些忍不住,男人偏过脸:“咳…宝宝…你真的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你很正常,也很…健康。”
“周应川?你在干嘛…”
许塘歪头看周应川的脸:“周应川…!你太过分了,你居然在笑我…!”
许塘看出周应川唇边掩饰的笑意,他伸手捂周应川的嘴:“你还笑…!谁叫你不给我补,你不给我补,我自己补还不行了…!你不许笑…!”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了。”
周应川收敛笑意,认真地说:“这一年你不能喝带酒精的东西,这是底线,这次记得了?”
“记得了…”
“再忘记的话…”
周应川看了眼客厅的墙角:“老规矩,到时不许偷懒不许哭。”
又是罚站…!周应川从小就喜欢用这招惩罚他,这项目太折磨了,时间过得超级慢,腿也会好酸…许塘撇撇嘴,不想应,周应川也不说话,就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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