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宁向王之宪传讯,告诉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去欧洲的机票和护照,要求见面交易。王之宪很快拒绝了面交,要求由一个普通人把护照和机票放在快捷酒店的前台,并且不能有任何人随行。他在出境后会释放两名人质。
陆百宁要求他收到机票和护照后先释放一名人质,出境后再放第二名。
王之宪答应了这个条件。
“让我去吧。”陆效禹自告奋勇:“反正他不敢动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就算不危险,陆百宁也不放心他去。
闫相友站了出来:“要不然,我去吧。只是放个东西过去,我的身份也合适。”
陆百宁很惊讶他会主动承担:“闫老师,您要知道酒店是王之宪的资产,里面可能都是他的人,而且他们全部配了枪,进去就相当于进了贼窝,不是开玩笑的。”
闫相友反而还有心思开玩笑似的:“您别小看我现在只是个高中老师,陆科长。我年轻的时候也服过兵役,有过惩奸除恶的雄心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不能高调地直接要求疏散酒店内人群,或者大批地进入酒店。只能由一部分刑警改装便衣后,分别留意控制住酒店所有的出入口,并在合适点位布置狙击手。
陆百宁详细部署了计划:“闫老师,到时候会有一名我们的便衣同志护送您到酒店门口,您单独进入酒店,把装有护照和机票的信封交给前台,完成后您就可以回来了。”
闫相友已经拿到了装着机票和护照的信封:“我们可以选先放哪一个孩子吗?如果可以选,你们有没有想好,先放谁?”
陆效禹抢在了陆百宁之前开口:“先救双双。”
闫相友有点意外:“王双双不是王之宪的亲女儿吗?他不一定会真的痛下杀手吧?周宿难道不是更危险吗?”
陆效禹附在他耳朵边悄声说了两句。闫相友明白了,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而,意外还是比他们料想得要早。
闫相友刚把信封交给前台姑娘,姑娘告诉他:“请您随我来。”
“我的委托人说只要把信封交给你就好。”闫相友温和地表示,“我有点赶时间,恐怕不能跟你走了。”
姑娘也很大度:“您可以选择离开。但我不能收您的东西。我们老板要亲自验收。”
闫相友的鞋底安装了窃听和定位器,陆百宁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的。
他佯装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点头:“请你带路。谢谢。”
姑娘带着他进电梯,下到负2楼,在地下停车库尽头的大房间敲门让他进去。
王之宪和三个枪手坐在里面。角落里是绑着的两个孩子。
看到是闫相友过来,周宿和王双双同时皱了皱眉。
枪手给闫相友做了简单的搜身,要夺他手里的信封:“东西给我。”
闫相友躲了一下,仍然是一副教书育人的微笑:“如果我给了,你们会放一个孩子吗?”
那枪手像是听了一个玩笑话:“大叔,你看看清楚形势!”说完,他猛地一脚踢在闫相友的膝盖上,动手就来抢信封。
闫相友吃痛地跪倒在地,却奇异地把信封抱在了怀里,手劲很大竟然没能让枪手得逞。
“放了一个孩子!要不然我撕了它!”他气喘吁吁地盯着王之宪,作势就要撕信封。
那枪手就要上来继续揍他:“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等!”坐在沙发上的王之宪站了起来。
枪手立刻停了下来。
王之宪走过来,他那肚子实在是有点太大了,每一步颠一下,肚子上肥腻的皱起的肉褶像裂开的笑唇。
“先生,我是讲信用的人。您放心。”他蹲下来,手搭在信封上:“要不,您挑一个放?”
说闫相友完全不害怕肯定是假的,抓着信封的手指在抖:“那......那个女孩吧。”
王之宪回头示意枪手。枪手立刻把王双双提溜了起来,交给外面的前台姑娘。
闫相友手一松,信封落在了王之宪手里。
王双双一出酒店的门,立刻有便衣刑警将她带了出去。
她完全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只有焦急和惊恐:“我哥呢?我哥在吗?让我跟我哥说......”
刑警把她带到车上,她扑在陆效禹的怀里:“周宿,周宿让我带话给你。”
陆效禹紧紧握着她的手:“他说什么?”
感受到来自兄长掌心的温暖,王双双的眼泪落下来:“他说......他说,对不起,他不是你的答案。”
陆效禹迅速颓败的表情只维持了很短的几秒钟,突然一把抓起了旁边的对讲机:“妈,去救他!周宿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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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老师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好人
第35章 不要变成我这样!
陆百宁心房一颤。
她听到向来成熟、自持的儿子用哀求的声音:“救救他。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他。”
仅仅是两句话让她体会到失去的恐惧和哀痛。
就好像,她正在失去的是两个孩子。
“我会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尽全力才能维持住声音的平稳:“我也不能失去他。”
周宿看着倒在地上的闫相友。
拿到信封之后,王之宪就示意手下核实机票的真实性,确定是两个小时之后飞往法国戴高乐机场的直飞班机,他示意枪手:“清空这里。人质都带走。”
枪手们开始准备撤离,周宿不得不开口了:“等等!”
王之宪有点不耐烦地抬头看他。
周宿不能让他离开:“你让他们先走,这个事情我要跟你单独谈。”
王之宪没把他放在眼里:“小鬼头,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崩了你。”
“你算什么男人,王之宪?”周宿在他身后高声说:“儿子不跟你姓,女儿也是别人的种。”
王之宪猛地转身。
周宿轻蔑地笑:“我还想给你留个面子,让他们先出去的。是你自己蠢。”
枪手们再不识好歹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留,领头的一个拖着闫相友先出去外面等着。
王之宪走近了周宿,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你最好留心自己说的话。”
“难道你完全没有怀疑么?”周宿面色不改:“还是说钱和权力完全蒙蔽了你那个猪脑子,让你以为只要保持荣华富贵就没有人会背叛你?”
“不会吧?你真的完全没有怀疑过啊。”看他的脸色,周宿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的吗?你在现任太太面前屡屡对前妻的儿子示好,你太太竟然完全不介意?你家财万贯、富可倾城,陆效禹还是你唯一的儿子,她就不怕陆效禹抢你的遗产?”
“你被捕拘留,太太受牵连。明明她娘家能有人来看双双,她却要把她托付给一个律师照顾?”
“而这个律师他也愿意。布谷鸟法务部的工资这么高吗?养一个律师要帮你做假账、洗钱、打官司,还要帮你带孩子?你付他一个月多少钱?”
王之宪怒气冲冲地一拳打在周宿脸上。
十足的力气。周宿能听到后槽牙根断裂的脆响,他口中一甜,吐血倒在地上。
王之宪手里还拿着枪,保险栓一拉,抵着他的脑袋:“你......你有证据吗?”
“呵。”周宿呸了一口血沫在地上,双唇浸染鲜血的样子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被打了,反而像是他刚刚袭击了别人,吃了别人一口肉:“要什么证据?你当年娶她的时候,她就是个小三。你能绿了陆百宁,她不能绿了你?”
他嘲笑王之宪:“我听双双说那个律师是你的心腹?跟了你很多年吧?应该还知道你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要是你,王之宪,我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查一查我的那些隐藏账户,看看这对狗男女有没有背着我转移资产。”
“我看你也别出国了。人财两空,去中国城的餐馆刷盘子,跟在监狱工厂缝鞋底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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