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明自踏进这间房就丧失了话语权,顾惊山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等两人尴尬地坐到一起,这间房便彻底没了动静。
顾惊山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软沙发,整个背完全放松地向后靠着,是和一边挺立的腰杆截然不同的松散。
站如松的景顾惊山很早以前便见过,倒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坐如钟。
顾惊山只犹豫了不到两秒,很自然地从后包绕,抱住了那截挺拔的腰杆。
忽然靠近的热源,耳边倏地滚烫的空气,颈窝陷进来的下巴,无一不在提醒着段崇明:
身后那人又要行事他的主动权了。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走的时候漱了个口。
客厅的电视屏幕很大,也很亮,把沙发处的亲密照得清清楚楚。
电视没开,却耐不住主人非要亲自上演一部动作片。
沙发没有床来得柔软,这个吻却比昨晚要轻、要柔。
牙齿不在局限于火红的唇,以不可阻挡之势朝着里面进攻。
舌尖先是被咬了一下,而后便覆上了另一条柔软的滚烫,一点点向内,一点点探索。
很客气地先和每一个没见过面的柔软来了次贴面礼。
直到把地图探了个全面才开始大举进攻,所到之处寸水不留,寸肉不放。
顾惊山把头发尽数拢到了一边,把身下这张脸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
他一直没闭上眼,亲眼看着这张脸被自己吻得满脸通红。
睫毛扑朔,偶尔鼓起勇气主动踏出安全区,小心翼翼地舔他一口。
幼狮懵懂的试探让人的心化成了一滩水,十指相扣的手腾不出一只来做多余的动作,便只能拜托唇齿再加点油。
分开的瞬间,“啵”的一声响羞得段崇明好半天没睁开眼。
顾惊山直起身,看着他的金主闭着眼絮絮叨叨。
“你亲就亲,能不能别一直吸我的嘴,还用牙齿磨,跟啃骨头似的。”段崇明感受着指缝被塞满的感觉,有些别扭道:“而且,为什么每次亲你都要压着我,就不能,就不能坐着好好亲吗?”
顾惊山摩挲了下他的手背,声音微哑:“可以,那再来一次?”
他话里打着商量,行动上却没有给金主任何反应的机会。
天旋地转,再亲上的时候段崇明就已经坐到了顾惊山腿上,被亲得直往后仰。
逃脱的距离不到五毫米就又被追回来,到了后边,后脑勺直接被一只手按住,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还不如躺着呢。
段崇明睁了下眼,和顾惊山那双盛满欲望的眼对上后又立马闭上。
往复几次,只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起来衣冠楚楚,结果竟然是个流氓,亲嘴还睁着眼睛。
两人都是新人,对这件事的摸索却是天赋异禀。
只是两人都跟升级打怪一样,每次只会解锁一个技能,亲了这么久,只学会了唇舌的纠缠。
亲到后边段崇明就不让顾惊山再吸自己的嘴了,他并不想顶着个嘟嘟唇回去见他爸。
用美貌拉扯了三十秒都没得到松口的顾惊山见好就收,抱着人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段崇明碰了下自己的嘴,一碰就“嘶”一声,刺刺麻麻地,肯定比昨天晚上更肿。
又吸又舔又咬,三大酷刑今天一次性尝了个遍。
段崇明无声叹了口气,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这家伙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再来几次不得折腾到床上去了。但是他还没学会怎么和男人上床,到时候不会被这家伙嫌弃吧。
“要是我把你弄疼了你会反悔吗?”段崇明道。
耳边冷不丁的一声让顾惊山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没得到回话段崇明抿了下唇,唇畔的刺刺麻麻再一次提醒着他,顾惊山是一个食肉主义者。
“到了那天你要多给我几次机会,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我会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的。”
段崇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件事产生不自信的想法,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揣满了忐忑。
听到这句话,顾惊山望着电视屏幕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抱了这么大个人在怀里,舌尖抵死缠绵,从头到尾都没有收敛过自己的进攻性。
也不知他的金主是从哪里看出他们的位置是颠倒的了。
顾惊山垂下眼帘,低声附和道:“好,我会帮你好好准备前期的准备工作的。”
好好两个字眼落得不算很重,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这份起伏。
不同频的交流在某个奇怪的点达成了一致,一个以为对方懂了自己的意思,一个顺着对方的话去说,没让任何的不对惊扰现在的安宁。
“别人也这样抱过你吗。”顾惊山阖上眼,呢喃道。
段崇明认真回想了一下,“我四岁以后就不要人抱了。”
说到这儿,段崇明看了看自己目前的身位,一阵沉默后推了推顾惊山:“为什么是我坐你腿上,不是你坐我腿上。”
对此,顾惊山的回答十分质朴,“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顾惊山轻微仰头,玉色的脖颈坦然地暴露在空气中,从上往下看还能顺带瞧见一点漂亮的锁骨。
段崇明不自在地撇开眼,咬了下嘴里的软肉。
段崇明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自从顾惊山成了自己的“内人”,没过多久便切换了相处模式。
大发慈悲道:“好吧,虽然一家之主被这样抱有点抹了面子,但看在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份上,以后你想这样抱就这样抱吧。”
反正和最后的关卡比起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总归是他占的便宜最大。
让小利谋大计,值了。
顾惊山埋首在他的颈窝,轻轻吻了下锁骨的凸起,“嗯。”
金主走后,冷清的房子彻底恢复平常的冷清。
顾惊山动了动脖子,若有所思地进了书房。
书房内的电脑是最顶级的配置,不论是外置的键盘还是显卡都是顶好的,这样的电脑不论是用来处理工作还是打游戏都是绝佳的。
但顾惊山全然辜负了它的性能,用鼠标轻点着浏览器的光标。
然后,挪动着那葱白般剔透的手指,缓缓打出几个字。
接入外网后,顾惊山想要查找的东西便如潮水一般势不可挡地占据了整个屏幕,上演着野兽最根本的欲望。
顾惊山的眼神无波无澜,不像是在看片子,反倒是在研究高深莫测的学术论文。
他慢条斯理地看了好几个视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双眸不时轻颤,得到恍然大悟的果实。
在情欲的深海中,这座冰山岿然不动,一如先前的亲吻,仿若只是为了那两块肉而不是其他的企图。
埋藏已久的欲望从未抬头。
顾惊山按下暂停键,在脑海中梳理着自己的学习成果,把它记录在册,成为学习资料的一部分。
这份资料中的某一页正写着“适当让伴侣得到掌控的权利,不要让对方一直处于下位。”
顾惊山是个好学生,最会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在刚才就让金主坐在了自己腿上,让俯视成为上位的桥梁。
学有所成的男人轻按着太阳穴,慢慢思索着更多待解锁的姿势。
叶非白的电话进来的恰是时候,顾惊山正好结束遐想,关掉了满是限制级信息的电脑。
“合同我发你邮箱了。”叶非白开门见山道,“这份合同没有法律效益,其中涉及的金钱还有其他条约你自己加上吧。”
顾惊山“嗯”了一声,对他搭建出来的草架子十分满意,“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克制点。”
顾惊山不解地眯了下眼,疑惑地发出一道鼻音。
“我希望你找的是对象,而不是床伴。”
他的所作所为让人误会到这种程度了吗?
顾惊山向后一靠,好笑道:“我是人,不是个发情的动物。”
说完,不等对面再回,顾惊山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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