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奖,价值一万的手机一部。”
女大目瞪口呆道:“地信院的家伙这么有钱????”
“大手笔啊!他们怎么知道我想换手机了!!!”
同伙皱着眉,看向左下角的一行小字,低声道:“个人赞助。”
女大:“管他呢,快,大家都在拍呢!我们和琪琪他们分工,一人抓一个,把这一二三等奖全包了!”
直到六号成为所有人的重点关注对象,顾惊山才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重新开始欣赏金主的英姿。
沉默了好一阵的陈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忽然道:“我段哥最讨厌别人骗他。”
顾惊山眸色渐深,恍若未闻般没搭理他。
比赛结束,被各方关注的体院手脚干净后展示的真正水平让他们得了个五比一的结果。
顾惊山想起金主的嘱托,捞起脚边的水,缓缓走到下边,单手倚着栏杆,把手里的水瓶抛了下去。
段崇明仰着头,瞥向顾惊山身后的陈说:“你待会儿要去找苏省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陈说在段崇明面前又恢复了正常,方才在顾惊山面前展示的敌意荡然无存。
一脸和气道:“我哥说今天请我吃大餐,我先走了!”
段崇明:“行,回见。”
顾惊山懒懒地低着头,等陈说转身,才道:“我下来找你?”
段崇明摇了摇头,“我现在精疲力尽,你跳下来我接不住。”
顾惊山暗笑,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栏杆,“都坐家属席了,还需要和狂热粉丝一样走捷径吗?”
段崇明愣了下,失笑道:“我去楼梯接你。”
“不用,西边的通道直达更衣室吧,我在门口等你。”顾惊山道。
说完,顾惊山抬眸,朝一直盯着这边的黄毛六号递了个漆黑慑人的眼神。
刘阳脊背一凉,不知道这个美人怎么会有这么幽深的眼神。
大批观众开始撤场,等场子彻底变空,穿着便衣的保镖才走到顾惊山身边。
顾惊山坐着,垂眸望着自己被覆盖的影子。
低声道:“查清楚了。”
“是,刘阳是夏利刘家隔了五代的表亲,和刘家除了血缘没有任何关系。女朋友是汪家的二女儿,刚才已经派人把搜集的资料都拿给她了。”
刘阳这个人很简单,也足够蠢。
藏不好自己的尾巴,却总干张扬的事,背着汪二找了不知多少小情人。
还不知所为地把手伸向他家金主,顾惊山冷眸微闪,道:“人呢。”
汪家的二女儿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性格泼辣豪爽,也很是自大。
断不曾想过吃软饭的刘阳能背着她干出那些事来。
顾惊山都让人把证据送到了,没道理快一个小时了人都还没到。
“嗡——”
超跑的轰鸣声出现的很及时,顾惊山挑眉,微笑道:“来得真够慢的。”
顾惊山挥了挥手,让保镖把位置上的东西收走。
寻着墙上的地标,慢慢挪到更衣室外面的通道。
汗水挥洒的喧嚣结束,家庭好戏才开场。
“刘阳,你真当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老子告诉你,没我,你TM什么都不是!”
汪二小姐的泼辣可不止嘴皮子那么简单,也不顾其他人在场,笑着两巴掌就甩了上去。
刘阳在女人面前完全没了平日的张扬,别说还嘴,就连眼睛都不敢瞪大。
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周围想帮忙的体院众人直接噤声。
汪二小姐用最温柔的笑说着最伤刘阳自尊的话,把他那层光鲜亮丽的皮踩了个稀烂。
“硅胶的满足不了你了是吧,上赶着冲人摇屁股。”
汪二从兜里掏出一行卡,侮辱地拍了拍刘阳惨白的脸蛋,冷声道:“敢用我的钱养小情儿。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这张卡不见的钱还回来。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吃里扒外的下场。”
顾惊山隔着大半个长廊看着那边的动静,神情淡淡,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才转头。
体院那边的动静太大了,段崇明还在洗澡就听完了陈阳的同步传声,飞速冲了个战斗澡出来。
看了眼那边的动静就赶紧捂着顾惊山的耳朵往外走,他可不想顾惊山再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惊山看了眼他潮湿的发根,眯了下眼:“头发都不擦就出来了?”
“一会儿就晒干了。”段崇明无所谓道:“先去吃饭吧,学校有家需要预定的小店,环境很干净,菜品也不错。”
顾惊山和金主待在一起的时候便完美继承了那份属于金主的咸鱼本性,对金主的安排不予反驳。
两人走在一起和学校里面成对的情侣没什么不同,对迎面撞上的老头段崇明没打算多关注。
老头乐呵呵地在他们面前停下,和蔼道:“小顾,好久不见。”
段崇明脸上出现一抹愕然,呆呆地望着这越看越熟悉的老头。
这不是,开学典礼上自己淋着雨也要完成讲话的校长林正宇吗?
顾惊山眼睛微微眯起,而后迅速张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神色自然地回道:“林老师,好久不见。”
段崇明眉头不自觉地皱着,上扬的唇角缓缓落下,牵着顾惊山的力道松了几分。
他们学校的校长近二十年一直周转在国内的各个大学,学人文的他怎么会认识十几岁就出国读医的顾惊山。
而且,看样子,两人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第47章
林正宇扫了眼两人牵着的手, 看着成对的衣服,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不是个寒暄的好时候。
重逢的喜悦一经褪去,丰富多彩的阅历让林正宇立马看出了顾惊山的不对。
很显然, 他今天遇到的顾惊山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
林正宇像什么都没察觉道一般,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温和道:“我还有个会, 得先走了,替我向你外公问好。”
说完,林正宇冲两人点点头, 转道去了行政大楼。
段崇明神色不明地看着前方, 声音轻扬:“你和校长认识?”
顾惊山眼神一暗, 淡定道:“嗯, 林校长以前是我的老师。”
段崇明勾起的嘴角很生硬,眸色寡淡的像杯看不清深浅的伏特加。
他对这简单的解释并不满意,他也能从“林老师”这三个字眼里得到这个结论。
湖边的风大,幸而顾惊山的头发被棒球帽盖着,并没有向以往那样随意侵扰。
“林老师是我外公的好友, 也是我曾经的国画老师。”
顾惊山扣着金主的手心, 把他松开的几分力道还了回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份禁锢作祟,两人之间残存的生硬经久不散, 树荫之间过度的阳光也无法将其柔化。
段崇明澄亮清透的眼少有的晦暗,听完这句补充却没尝到什么轻松的滋味。
他嘴角重新挂起往日的笑,换上往日那副挑眉斜眼的样,随意捏了捏顾惊山的手, 玩味道:“顾惊山,你为什么从不好奇我的过去?”
段崇明不喜欢摆上两杯酒,放点悠扬的音乐去诉说往事。
他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慢慢让顾惊山知道自己的一切, 不论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亦或是他的过去。
但是他们两人却是出乎意料的默契,不约而同地贯彻着绝不主动开口的原则。
硬要等到钥匙主动撞上来才会把锁打开,把以前的回忆放出。
段崇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感觉其实不太好。
两个人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没心没肺地过着当下,一旦和过去的冰山撞上就会得到一个颠簸的浪。
顾惊山淡然一笑,若有所指道:“我哪里不好奇?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正在慢慢渗透你的过去。”
他说得是真话,却也是含糊的真话。
帽檐遮住了顾惊山的眉眼,也遮住了其间藏匿的宠溺。
他对金主的步步紧逼一清二楚,却又不得不三缄其口,百般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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