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道:“回来再跟你说, 起开,我要迟到了。”
顾惊山无奈地笑了笑, 拉住金主的手,温声道:“看来真是累着了,连时间都能看错。”
“现在不是早上七点,是晚上七点。”
“还有, 昨天就毕业了。”
混混沌沌的大脑终于清醒,段崇明不信邪地又看了眼手机。
7:40
顾惊山松开手,把自己二十四小时制的时间拿给金主看。
19:41
段崇明:“……”
从耷拉地眼皮看出几分无语和恼羞地顾惊山没敢笑, 强压着嘴角,轻声哄道:“回家吧,我给你买了粥,还有些清淡的菜。”
有了台阶,金主缓了两秒就跟着走了。
喝着熟悉的粥,吃着清淡的小菜,段崇明只觉得无味的很。
寡淡的嘴十分想念红火的辣。
顾惊山从食盒里拿出一碟话梅,温声道:“嘴巴没味吃点这个,油辣子最近是不能吃了。”
追根溯源到背后的原因,段崇明强忍着气先喝了一口汤,低声道:“你属禽兽的吗。”
顾惊山微微一笑,不要脸道:“尽力忍了,忍不住。”
自昨晚把遮网布掀开,顾惊山在金主面前便不装了,把那禽兽的一面堂而皇之地扯出来给金主看。
段崇明拿了颗话梅糖含在嘴里,把话梅糖抵到腮边,开始慢慢和顾惊山算账。
“说吧,你预谋多久了。”
顾惊山盯着他脖颈处的红梅,温声道:“昨晚不跟你说了吗,就这半年的事。”
段崇明不信他昨晚那套说辞,直言道:“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想了,还是在坞里诓我那次。”
夏日凉风习习,从打开的窗户向内飘。
餐桌的两人坐在对立的位置,谈起旧事却没有争锋相对的味道,只有翻旧账的缠绵。
顾惊山勾了勾唇,没再藏着七分真去蒙骗智商上线的金主,缓缓道:“每一次。”
对上那双诧异的眼,顾惊山重复道:“我们的每一次见面我都这样想。”
“亲你、抱你和你一起睡觉的主动权。”顾惊山把之前说过的话再拿出来说了一遍,只是这一次解释了这话的深意:“所谓主动,便是掌控。”
让所有的情欲都因他而起。
吃了单纯的亏,段崇明忍了。
转头翻起了其他旧账:“燕山那次也是,你故意装的体力不好吧。”
昨晚耕耘了近一晚上,念在金主是头一次,顾惊山没有过多放肆。
但到底是暴露了自己体力很好的事实,还有身上那些精壮的肌肉也并不是摆设。
有的是力气。
顾惊山坦然承认了:“嗯。”
段崇明狠咬了下话梅,大佬似的把胳膊往椅背上一搭,开始了自己的审讯:“说吧,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惊山舌尖动了动,刚想张口就见自家金主又换了个问法。
“噢,不对。”段崇明头一歪,淡声道:“应该说你还在哪些话里说了蒙太奇的谎。”
那张脸出现了和昨晚截然不同的硬朗,眼神也很硬,除了眼底还有些没藏好的软,其余的一切都是审讯的姿态。
但是,太色情了。
不论是脖颈处星星点点的红梅还是发红发肿的唇,都硬生生破坏了这份正经,只让顾惊山从心底漫上一层噬骨的瘙麻。
牙尖也有些作痒,想把这种不同的风情狠狠咬碎。
顾惊山捎了捎眼皮:“你以为的做鸭是假的。”
他就知d——
等等……
“我从来没有吐露过这两个字眼。”
顾惊山轻点着膝盖,一点一点敲碎那强装的狠厉凶猛。
两张浅色的唇一张一闭,让段崇明搭建好的威严碎了满地。
旁人的话出现地过于巧合,在酒吧,在酒店。
和酒沾上关系的一切都偏离了航道。
谴责的话说不出口,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家伙顺水推舟地接了过去,添上些自己的东西,随便搅和搅和便让段崇明失了心。
所谓的拯救失足少年,不过是这个人顺水推舟编织的谎话。
顾惊山向前逼近了几分,等胸口刚好抵到餐桌才停住,缓缓道:“少爷班是子虚乌有的,难养活是真的,看上你也是真的。”
“不图你的财,只图你这个人。”
深情款款的神情出现在那张脸上,便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无法推翻,无法作假。
段崇明垂下眼,用勺子翻搅着粥,话梅糖去了表面的酸,透出里面的些许甜。
开头错误,过程错误,结果正确。
“谎话连篇的家伙,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不成?”段崇明硬着头皮道。
顾惊山缓缓一笑,低声道:“其实酒吧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听到这话,段崇明怔愣地抬起头,“怎么可能不是?”
这张脸,他但凡看过就不会忘记。
顾惊山:“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乌山,六月一号,星期一。”
他说的很详细,足以让段崇明回忆起那一天。
“我的头盔戴得很严实,全程走的都是没人的通道。”段崇明拧着眉,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是很严实,但却掉了很重要的身份证明。
“你的学生证当天掉在了车位。”顾惊山道。
顾惊山避重就轻地说着真话,把所有透露的东西掌控在一个度,把三分真再添几分,确保金主满意又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地彻底。
金主喜欢的这场包养play,他还是想好好完成。
抽屉里的合同在黑暗里待久了,也是时候出来透个气了。
段崇明微斜的头不知不觉失去了大佬的威风,只剩下点比目鱼的呆滞。
好家伙,原来偶遇之后延伸出的一切都是这家伙的早有预谋。
“那,那个吊儿郎当……”
听着含糊的指代,顾惊山心领神会道:“是发小。”
段崇明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的确不能要求发小就都得是有钱人,也得允许穷人和有钱人交朋友才是。
但是,总感觉哪点有些不对劲。
段崇明眯了眯眼,心事重重道:“你把我每个月打进你卡里的钱全都买了那红宝石和黑钻?”
他虽没有认真钻研过这些珠宝,但还是能看出它周身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顾惊山眼神犹豫了一瞬,在说谎和说实话之间选择了第三者。
“不算。”
这什么意思?
段崇明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用自己赚的钱?”
在刑侦办案中,对顽固不灵拒不招供的嫌疑人,刑警会借助心测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只是,面对心理素质优秀的犯罪嫌疑人,没有水平的编题是不能让他们缴械投降的。
对这满是空子的询问顾惊山扬了下唇角:“嗯。”
他家金主的钱正在股市里侵占别人的家产,烧杀抢掠般为自己挣来了好大群兵马。
金钱的总额一番再番,就快赶上他设计的这两件礼物了。
段崇明默了一瞬,道:“你有钱,不买车不买房,也不出去消遣,说学艺术也没见你往家里增添些什么稀世珍品。”
有时候段崇明都不知道他家这位到底是不是从寒月宫跳下来的仙女了,感觉除了欲没有任何贪图的东西。
不对,照这么说,应该是大色魔转世。
顾惊山无奈地勾了下唇,替金主把浮于表面的胡思乱想吹开,“坦白从宽,你要不要再宽恕我几分?”
他还不够宽恕吗?
自从这家伙开始解释误会以后,他就没再想过那被欺骗了不知多久的体位差了。
亏他还因为这个胆战心惊了几次,生怕因为自己技术不好惨遭劝退。
“我技术很好。”顾惊山淡笑着,读着金主的神情,没有放过五官所有的动作,不紧不慢道:“昨晚你很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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