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加什么班,我们刚看完电影回来,小纪总要记得劳逸结合,别太辛苦了,钱是永远赚不够的,再把身体累垮了,得不偿失。”
万没想到是季与淮先展开了攻击,轻飘飘一番话,杀伤力极大,让正装着安全套的店员看向汤珈树的眼神顿时也精彩了起来。
“没办法啊,工作忙,最近在弄收购案的事,你知道的,先苦后甜么。”纪鸣宵笑着反将一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欲得先舍,无舍无得。”
季与淮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共勉。”
汤珈树买完东西折返,往季与淮手里递了份关东煮,大大方方地同纪鸣宵寒暄:“小纪总,那你吃着,我们先走了。”
纪鸣宵唇边笑意明显比方才灿烂几分,“好。”
出了门,一直到坐进车里,汤珈树才开口问:“你俩刚刚在打什么哑谜?”
“你听不出来?”季与淮偏过头来看他,目光灼灼,“有舍必有得,他这不就是在点我么,所以你上次背着我去找他,到底聊了些什么?”
汤珈树戳着纸杯里的肉丸子,慢吞吞地说:“就知道瞒不过你,我还在想,你准备憋到什么时候再问我。”
“你要成心想瞒,我也没那么快知道。”
“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季与淮吃了串丸子,将纸杯递给他拿着,启动车子驶离。
“你上次不是问我关于刘亮的事吗?以我对你的了解,突然关心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肯定是有目的的。”
轮胎碾过地库入口减速带,汤珈树的心跟着颠了一个上下,突然福至心灵,转脸看向季与淮:“这么看来,当初你任由刘亮被澜微挖走,却没对他启动竞业协议,果然也是有后招的?”
季与淮侧脸浸在地库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很轻地哼笑一声,“我就不能是慈悲为怀?这几年澜微陆陆续续从时越挖走的人都够组成一个足球队了,刘亮只是其中之一,纪鸣宵子承父业,难道没有向你递出橄榄枝?”
汤珈树坦然道:“递了。”
季与淮刹车熄火,扭过脸来:“那你有什么打算?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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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第二天紧挨着就是元宵节,对于悲催社畜来说却没什么区别,因为连着两天都是工作日,不放假的节日约等于无。
袁敏头天请了假,一早刚到公司,就冲进汤珈树办公室双眼放光地八起卦来:“我听前台说,昨儿情人节有人给你送花了?还是一大捧红玫瑰?”
汤珈树只知道袁敏工作能力强,没想到八卦能力也这么强,点点头道:“嗯。”
袁敏发出艳羡的声音,汤珈树看她表情,有些好笑,反问:“你昨天请假,难道不是约会去了?”
“不啊。”袁敏跟他混熟了,十分不拘小节,坐在桌对面椅子上左右转着圈:“我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最近老觉得胸闷气短,时不时还头晕,我这个人贪生怕死嘛,就斥巨资去医院检查一通,结果啥毛病没有,医生象征性地开了点药,让我回去好好休息,保证睡眠,别经常熬夜。”
汤珈树建议:“要不你请个假出去玩玩,可能是在办公室待久了,去没有天花板的地方散散心,说不定就好了。”
“我是挺想休个假的,去年年假就没用完,可最近公司不是遇到点事儿吗,还是等尘埃落定了再说,不然我这假休得也不安心啊,而且刚开年,正是忙的时候,估计成总也不会给批。好烦啊……”袁敏越说越丧气,仰天长叹:“如果公司真的被澜微收购,那我就得考虑要不要跳槽了。”
俩人正聊着天,玻璃门又被人从外敲响,汤珈树喊了声请进,丁磊探进来半边身体:“汤组长,敏敏姐,开会了,成总让我来叫你们。”
一个简短的碰头会后,汤珈树回到办公室,又重新拾起不久前袁敏的那番话品味,其实不止是她,青杉资本第一阶段减持的消息在情人节前夕已经披露,最近关于时越要被收购的消息满天飞,公司上下普遍人心惶惶。
袁敏作为核心技术骨干,都对时越一旦被澜微收购的下场持悲观态度,说明公司里存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别到时候时越还没被收购,自己先从内部瓦解,非常时期,需要快刀斩乱麻。
汤珈树忖度一番,拿起手机点进微信,往下划着对话框,准备找到纪鸣宵的头像,却这时,通讯录那栏亮起红点,提示有新好友添加他。
手指悬停一两秒,汤珈树选择先去看加他的人是谁,结果发现还是个“熟人”。
几个月前,这微信号曾加过他一次,发来一段偷拍视频,之后被他删除,没想到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
关于这人身份,汤珈树最开始猜是许辰,后来发现不是,又锁定了成兆荣,但如果是成兆荣,先前那次话里有话的“提点”,已然暴露了身份,这时候又来加他的意图是什么?
就在汤珈树思忖的当口儿,那人似乎耐不住性子,故技重施地发来验证消息威胁:汤组长,我这里可有关于你跟季总的好东西,你确定不看看?
汤珈树原本是想晾对方一会儿,但牵扯到季与淮,他没办法淡定,果断通过了好友。
那边先是发来一串呲牙笑的表情,小人奸计得逞的嘴脸呼之欲出。
不等汤珈树回复,又一股脑儿发来几张图片。
待看清图片内容,汤珈树浑身一震,毫无疑问,他跟季与淮再一次被蓄意偷拍,且连续几张图片,无一例外都是他在公司地库从季与淮车上下来的场景。
这些都很好解释,唯有最后一张,时间就在昨天,是两人坐在车里,汤珈树抓起季与淮的手亲吻,从动作到五官都照得异常清晰,看来这人设备不错,完全够得上娱乐圈狗仔队的配置了。
那人给了汤珈树半分钟时间,然后发来一句话。
——怎么样?欣赏完了吗?我把你跟季总拍得还不错吧?
汤珈树不想看他卖关子,直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就是单纯觉得好玩,上班太无聊了,找点刺激呗。
完事还附带一串呲牙笑的表情。
真是有够贱的。
汤珈树:我没时间陪你玩。
——汤组长这话说的,那你要是不陪我玩,我一个不开心,说不定就把照片发到网上了,到时候让网友们都来评价评价,哟,时越科技的创始人是搞同性恋的,真是爆炸性新闻啊。
汤珈树:你还活在上个世纪吗?现在搞同性恋也算爆炸性新闻?随便,爱发就发吧,现在发,不发你是孙子。不过孙子,我先提醒你,照片一旦发到网上,你这性质可就变了。
然后把刚刚查到的相关法规条例截图甩了过去。
对面似乎真的被吓到,等了有两三分钟才又回过来。
——汤组长别那么大火气嘛,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真的往网上发呢,顶多同事之间口口相传,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咱们季总的风流韵事嘛。(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
汤珈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个表情包如此厌恶过。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在脑海中飞快筛选排查,此人到底是谁。
那天早上成兆荣的车开在他们前面,然后左拐去了A区,季与淮则右拐去了C区,如果成兆荣提前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们,在停好车后步行从A区走到C区偷拍,理论上可以,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难度,相比之下,提前埋伏的可能性更大。
汤珈树分析来分析去,只觉得这人不去干狗仔真是屈才。
见他不回复,那人也没再挑衅,估计还是被汤珈树发过去的法规条例吓到了,有贼心没贼胆,怂包一个。
午间去食堂吃饭,汤珈树还是跟袁敏搭伴儿,俩人在自助餐区域拿了菜,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刚坐下,遇见了二组的庞莎莎,过来跟他们凑了一桌。
四人的卡座,袁敏和庞莎莎坐一边,汤珈树在另一边,正吃着,又有人端着餐盘过来,落座前先道:“哟,两位组长都在呢,还有莎莎,那我跟你们凑一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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