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东西有版权吗?”顾衡之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
【宿主为什么这么问?】系统好奇地说道,一个毛茸茸的白色毛球从顾衡之的袖口钻了出来,这就是系统的本体,现在没人看见,它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透气。
“听说迪某尼的法务部很厉害,要是在荒岛迷失了,在沙滩上画个米老鼠头,他们法务部都能追过来起诉,要是我把这东西卖出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就能被他们带回现代了?”顾衡之开玩笑道。
白色毛球的头上多了几条黑线,是被顾衡之的话无语到的。
见系统没搭话,顾衡之也没有气恼,他拿着陀螺把玩了一阵,便把东西藏在袖子里了。
得亏萧子政不会照顾人,没帮他把外头的大袍子给脱掉,要不然,顾衡之还真不知道该把这玩具藏在哪里。
“参见陛下。”殿外,宫女太监们行礼的声音轻轻响起,厚重的殿门忽然开了一条缝,带进来一股冷气。
这样的动静,一听就知道是萧子政回来了。
顾衡之还没有想好用怎么样的面孔面对萧子政,他不慌不忙地缩到了被子里,不知是不是被窝里暖和的缘故,顾衡之好像没有那么害怕萧子政了。
门关上了,宫人们貌似都没有进来,所以苍龙殿内,只有顾衡之和萧子政孤男寡男两个人。
“哗啦!”
帐子忽然被掀开了一半,里头的顾衡之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呼吸。
那暴躁掀帐子的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把掀开的帷幔放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掀起,动静比先前安静了许多。
顾衡之好好地躺在里面,脸颊因为十床锦被的缘故也变的红润起来,说实话,顾衡之快被压死了。
床边的锦被塌陷下去,萧子政坐在床边。
就算是闭着眼顾衡之也能感受到萧子政宛若有实体的目光。
小暴君干嘛呢,有那么好看吗?
顾衡之心道,他正在估摸着萧子政什么时候能赶快走,凉凉的风终究吹到了顾衡之的耳边。
“别装了,顾太傅。”萧子政的指甲刮在顾衡之的脖子上,像是淬了毒的刀刃。
顾衡之没有敢马上睁眼,他怕萧子政是在诈他----
按照萧子政的惯性,不应该马上就把他掐死吗?
“太傅可是生气了?是觉得作为区区臣子,睡到君王的塌上污了自己的清誉?”
萧子政轻飘飘道。
顾衡之还是紧闭双眼,发挥鸵鸟精神,奇怪的是,他现在不是很怕萧子政,他总觉得萧子政不会杀他。
“顾衡之,你若是再不醒......”
萧子政的视线逐渐往下移。
擦,这暴君,怎么对别人的小鸟情有独钟!先是阉了他那表皇叔,现在轮到他了?
现在顾衡之不得不睁眼了。
当然,就算已经被识破了,顾衡之依旧装作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幽幽转醒,好不容易才从重重叠叠的被窝里面爬了出来。
“陛下,您怎么在这儿,臣这是......”顾衡之故作吃惊,环顾四周,顾盼生辉,演技十分用力。
这对于顾衡之来说并不难,他在现代的时候是批发商,做生意的,忽悠别人拿货的时候,能演得天花乱坠。
顾衡之演着演着就想要下床行礼,萧子政静静地看着顾衡之演,面无表情,就连顾衡之下床的时候都不来扶的。
被子外很凉,见萧子政没有阻拦的意思,顾衡之悻悻地把脚收了回来,又埋在了暖和的被窝里。
“萧筝。”萧子政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我阿父取的,因为父皇弹得一手好筝。”
阿父取的,因为父皇?
顾衡之一时间没有搞懂萧子政这是啥子语法。
但很快顾衡之就意识到萧筝就是萧子政的本名。
“系统,我知道宝箱的答案了。”顾衡之心道,“选D。”
顾衡之说罢,眼前出现了一个荧光屏,显示三点生命值就被他收入囊中。
“不是三十......”顾衡之刚想质问,就看到了规则提示上那小得跟苍蝇腿似的“至多”。
至多三十点,没说百分百奖励三十点。
“这么坑......”吃了个哑巴亏,顾衡之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面对来自于宝箱机制的恶行,他愈发觉得萧子政要顺眼得多。
虽然萧子政的气势很恐怖,但是有福利,人家是真的给啊,又让他睡龙床,又主动告诉他原名。
顾衡之看着萧子政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层滤镜。
“我会记住的。”顾衡之真诚地看着萧子政,既然萧子政没有说“孤”这个自称,顾衡之也没有称臣。
皇权社会,当然是皇帝最大,跟萧子政的关系肯定不能太僵持。
要做好人臣,就不能只做臣子。
顾衡之说罢,萧子政就一直看着他,目光凝聚,就好像是准备出击猎食的猛兽。
顾衡之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却一直打鼓----
难不成萧子政发现他不是原主了?进展太快了吗......
萧子政有些冰凉的手沿着顾衡之的脸颊游走,像是在试探顾衡之脸上有没有贴易容的面皮。顾衡之装得很淡定,他仍由萧子政摸着,眼中还透出些不解。
萧子政的指尖又游曳到顾衡之的鬓发,萧子政轻轻一勾,发带就散下来了。
顾衡之感觉到萧子政的目光扫过了系统的本体毛球。
“子筝,无字,及冠,尤擅射箭、刑讯逼供。”萧子政的话听得顾衡之莫名其妙,顾衡之许久才反应过来萧子政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年龄,长处。
萧子政说完自己为数不多的长处后顿了顿,随后他的脸上浮现出骄傲:“太傅,刑部的《东乾七十二极刑》便是由孤亲自编纂,撬开了无数细作的嘴巴。”
萧子政的话听得顾衡之满头大汗-----
感情这些在别人的眼中是暴行,在暴君自己眼里还是勋章喽!
但吐槽的话,顾衡之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然而,就算顾衡之没有把话说出来,萧子政就好像有读心术似的,一眼就看穿了顾衡之的真实想法。
“哼,太傅是又打算和孤理论理论仁礼智信,为君不可道之以政,齐之以刑?”
萧子政不屑地说道,貌似对原主教导的理论十分不屑。
明明原主才是太傅,但是此时此刻,顾衡之却隐约从萧子政脸上读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顾衡之还没有反应过来,萧子政的手往床下的暗格处摸去,紧接着顾衡之就被扑倒了。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像是在说如果记不住就要了顾衡之的小命。
您倒是把匕首放下啊!疯子!
顾衡之瞳孔地震。
他觉得左手有些疼,脑子里蒙了层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看见了萧子政眼下的阴翳,想起暴君在朝上一脚踢断桌案的样子,顾衡之毫不怀疑萧子政有实力将他一击毙命,血染龙床。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他不是原主,不像原主那么大义,要是萧子政敢杀他,他绝对会......
会,诶?
顾衡之盯着萧子政的脖子,他的脑中正演绎着如何在萧子政看上来时,先一步咬断萧子政的血管,然而,萧子政已经先一步把匕首扎进了----
枕头里。
“你抖什么。”萧子政不解地皱了皱眉,“送你了,要是那几个老东西再敢来威胁你,你就一刀给他们个了断,这是御赐的匕首,谅他们也没有那个狗胆反抗。”
顾衡之:......
谁家好人timi的送匕首的时候架别人脖子上啊!
第3章 重要的人
皇宫外,世子萧子恪的王府内,一个黑影翻过围墙,急速地飞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内,过雪不留痕。
密不透风的暗房内,昏暗的烛光在烛灯上窜动,上位的烛灯之间供奉着陶制的武神,怒目圆睁,神像前紫烟幽幽。在神像上方,写着潇洒的四个大字“赤胆忠心”。
神龛前,一个身着白色单衣的男子负手而立,烛火映在他的瞳孔中,凝着邪气,明明是大冬天,他却拿着一把折扇,扇子上题着一首露骨的艳词“欲掩香帷论缱绻,衣带渐宽,交颈作鸳鸯,红蕊涨暖冬意薄,梅花几点春衫湿,春光无限好,何惧锦衾薄”,落款是草草的三个字,“萧子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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