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之的心态已经从“小暴君是男的, 怎么可能怀孩子”,变到了“小暴君肚子里有小生命,他自然要宠着惯着。”
虽然顾衡之并没有学过医,但也隐约知道在孩子月份不大的时候不能太过于放肆,要节制些,所以顾衡之就算在帮萧子政更衣的时候有些心痒,却也忍住了。
顾衡之先是解开了萧子政腰带, 然后从护腕到萧子政身上的铠甲,再到外衣,最后就是亵衣。
顾衡之剥开铠甲的同时,像是一点点攻破了萧子政的防线,萧子政的身子也被染得热了。
厚重铠甲之下,谁能想到暴君的身上也会因为情动而软下来。
说来也巧,萧子政的衣服是由顾衡之穿上的,如今正好由顾衡之褪下来。
就连帮萧子政解衣的时候,顾衡之仍旧那么认真,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丝上还夹杂着从外头带回来的干枯叶子。
顾衡之的认真总算让萧子政良心发现了——
要是太傅今天把他抱得舒服了,他就勉强将殉情改为囚禁。
萧子政心想。
不知为何,今日的萧子政格外期盼顾衡之的触碰。
在骑马的时候,萧子政就已经有些痒了。
马背颠簸之时,不知怎的好像有个圆球在他的腹部摩擦,顶得他属实有些难耐。
萧子政并不觉得这是因为孩子。
他是小暴君,不是小昏君,自然知道按正常来讲,这个月份的孩子还没有成型,估计还没有他的指甲盖大。
萧子政表情冷硬,心里却默默期待着顾衡之做些什么。
在顾衡之替他脱鞋的时候,萧子政甚至还蹭了蹭顾衡之。
然而,现在的顾衡之是个榆木脑袋,他一心只想着帮萧子政更衣,哪里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在萧子政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顾衡之先是将床榻铺软,接着将萧子政抱到床上,然后学着萧子政对他的那样,在萧子政的身上盖了一床又一床的棉被,像是想要把萧子政给压扁似的。
诶?真睡觉啊?
萧子政原本故作深沉的双眸短暂清澈了几秒,他没有料到顾衡之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
“陛下好好睡着,臣去叫掌事姑姑找几件新衣裳,陛下身上这几件感觉不够厚实。”顾衡之说着转过身,他抬手掀开营帐的帘子就要向外走去。
顾衡之丝毫没有提及在围场时萧子政的那一箭。
“太傅……”
萧子政张了张嘴,下意识这么喊道,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先前的气势。
只可惜顾衡之早已掀开营帐的门帘,外头的风雪和号角声直接将萧子政示弱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再加上系统正在顾衡之脑海中巴拉巴拉地告诫他不能随意抹杀男主的事情,所以顾衡之并没有用听到萧子政这声与平常不同的呼唤。
萧子政缩进了被子里,他将话吞了回去——
罢了,还不是示弱的时候。
*
在营帐外吃过晚膳,顾衡之一行人便回了宫里。
萧子政说是要提审犯人去了凌霄殿,就没有和顾衡之一路回来。
天色已晚,顾衡之苍龙殿,就见荆阁旁边站了个熟悉的人。
顾衡之定睛一看,见那人竟是被他借故支开的剑兰。
面对顾衡之明显的疑惑,荆阁道:“太傅,是陛下将剑兰姑娘叫来的,也没说缘由。”
小暴君干什么啊!他好不容易把剑兰给支开的,现在岂不是把剑兰这个监控又装回来了!
顾衡之黑人问号了。
剑兰是个体面人,尽管她已经从萧子恪那里知道顾衡之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她还是像往常那样规规矩矩地朝顾衡之欠了欠身。
……
“太傅,这是今日需服的解药。”等周围没有人了,剑兰端着托盘对顾衡之道。
顾衡之的拳头握紧又捏起,如今他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么他因为没有解药被毒死,要么他离开小暴君,让小暴君像原书的结局那样被萧子恪害死。
顾衡之的脑海中系统正撺掇他赶紧把解药喝下去服软。
见顾衡之不肯喝,剑兰将托盘放到了桌案上服了服身道:“太傅慢用,剑兰先下去了。”
剑兰说着退了出去,她刚走出几步,就见原本一直跟在萧子政身边的领事太监福禄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而在福禄的身后,是一个身着布衣的老先生。那老先生正被白日里帮萧子政诊脉的太医搀扶着。
见状,剑兰很难不起疑——
那老先生是谁?怎的能让太医院的太医搀扶着?怕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避开守卫,剑兰悄悄地跟了上去,只见福禄公公带着那老先生和太医去到了凌霄殿的偏殿。
福禄公公带着老先生和太医,鬼鬼祟祟地进到了一旁的小房间里。
剑兰找好藏身之处,悄悄地将耳朵凑近了些。
……
房内,只听“扑通”跪地的声音,福禄等人齐齐行礼。
“陛下,张圣手听闻陛下召唤,一入京就连忙过来了。”礼罢,福禄公公赶紧将那老先生引到萧子政跟前。
张圣手……
门外,剑兰心里一惊——
张圣手?太医院先前是有为专门为娘娘们保胎,治疗些妇人之疴的老太医,萧子政登基后,遣散后宫。因为在宫里无事可做,张圣手便告老还乡了。今早为萧子政把脉的那位太医,便是张圣手的徒弟。
软塌之上,萧子政一条腿随意地搭着,另一条腿屈起,他的手肘撑在炕桌上,坐姿慵懒随意,虽然他这坐姿半分没有帝王的样子,但还是让福禄等人肃然起敬,大气不敢出。
烛火摇曳,烛光落在萧子政的身上,勾勒出萧子政优越的鼻梁,他的眸子深邃而淡漠,看起来就像是冷血动物,萧子政正专心地盯着手里的东西,就连福禄等人过来的时候也不曾移开眼。
配合着萧子政冷然的帝王气质,外人乍一看估计会以为萧子政手里拿着的是事关国家命脉的密函。
只不过,事实并不是如此。
萧子政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婴孩穿的小肚兜,与他的气质极其不符。
就连炕桌上也摆满了小孩子穿的小衣服和鞋子,还有些拨浪鼓等供孩童玩乐的小玩具。
萧子政身旁还有许多图纸,上头画着不同的纹样,有莲花纹样还有孩童抱鲤的纹样,等等。
张圣手一看便知道这宫里是有了喜事,他年纪大了,一时间忘了自家徒弟跟他描述过的陛下的异样脉象,拱手道:“恭喜陛下啊,不知是哪位娘娘有了喜事?”
知道张圣手说错了话,福禄和太医屏息敛声,大气不敢出。
岂料萧子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说道:
“孤。”
只是,萧子政手里仍拿着那件鲤鱼纹的肚兜看来看去。
“陛……陛……陛下?”张圣手苍白的胡子显得更加白了。
“张圣手,你的徒儿是说孤吃多了东西,所以孤便将你请过来看看。”萧子政道。
“陛下谬赞了,能被陛下记住姓氏是草民的荣幸。”张圣手在宫中多年早就知晓萧子政人名记不全的事,想当年他还在太医院的时候,都只能被萧子政叫一声“太医”,没想到出宫一趟回来,居然能被圣上叫上一声“张圣手”了。
萧子政并不急着说自己是怎么了,他只将手伸了过去,示意张圣手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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