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想到这儿,萧子政的手穿过自己的衣裳,最后落在了肩膀上渴求叫嚣着的花朵上。
很辛苦。
说实话,萧子政忍得好生辛苦——
太傅为什么都不咬咬他。
萧子政不是个别扭的人,面对其他人,他向来是有话直说,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因此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
可太傅不一样。
萧子政面对自家太傅的时候,总是小心着言行,生怕把太傅给吓走了。
萧子政怕自己孟浪的一面将顾衡之吓走,殊不知顾衡之也忍得辛苦,只怕自己猛兽的一面将“纯洁”的小暴君吓得如同含羞草一般瑟缩起来。
萧子政兀自解决着,而系统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念头,躲在顾衡之的袖子里瑟瑟发抖。
……
偃旗息鼓,萧子政喘着气将有些杂乱的衣服整理好,进阶着拿起了玉玺。
理智回笼,萧子政终于想起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就在刚刚,太傅居然在梦里梦见了那个西蒙使臣。
太傅都没有梦见他!
先是萧子恪,又来个西蒙使臣,这些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萧子政心里烦闷,但是又没有办法——
在他以往的记忆里,萧子恪人虽然讨厌了些,但是对太傅还算好,他总不能把那些对太傅好的人都给杀了。
西蒙使臣……
上辈子他确实将西蒙使臣给斩于剑下,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东乾和西蒙的战争,最后导致了太傅的死亡。
这两个人,萧子政这一次都打算先留着。
可是……可是留着的话,太傅是活着了,可是要是他们将太傅拐走了怎么办?
萧子政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此时此刻,萧子政心里憋得慌,他急需要一种方式来宣示自己的主权。
萧子政不知怎的看向了手里的玉玺——
除了虎符,玉玺无非是皇权的最高象征。
这普天之下,只要见了玉玺,谁人想不到他萧子政。
那若是将玉玺印在太傅身上呢?
萧子政的心头忽然闪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鬼使神差,萧子政拿起玉玺,他蹑手蹑脚的,看起来鬼鬼祟祟。
萧子政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连灰尘都没有办法振掉。
近一点。
在近一点。
玉玺与顾衡之的脸庞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
越靠近顾衡之的时候,萧子政的动作越慢,到最后萧子政都有些紧张了,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萧子政屏住了呼吸,他的心跳随着玉玺向顾衡之的靠近而加速,像一只正在扑腾的兔子,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玉玺的角终于触碰到了顾衡之的脸颊。
萧子政是习武之人,能够很好地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太重怕把太傅惊醒。
尽管玉玺落在顾衡之脸上时轻得宛若蜻蜓点水,但因为萧子政蘸足了印泥,所以还是在碰到的瞬间,就在顾衡之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色。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萧子政对顾太傅的敬畏一点一点地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对爱人才有的占有欲。
一旦开始,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容易了起来。
萧子政将玉玺贴在了顾衡之的脸颊上,带着像是结婚时与爱人互换交杯酒时的珍重。
鲜红的印泥附着在了顾衡之的脸颊上,玉玺方正的轮廓,和里面的年号以及国号的字样都一清二楚地印在顾衡之的脸上。
盖上了。
萧子政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如果萧子政有翅膀,此刻他的翅膀一定是扑腾着的。
顾衡之生得白净,红红的印子在顾衡之白皙的脸庞上十分明显,让顾衡之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怪异的美感。
现在,顾衡之只要出去晃一圈,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顾衡之脸上这个印子,是萧子政盖的玉玺。
一想到这儿,萧子政心中就被无尽的欣喜填满,他现在迫切地希望有人能来看看他的杰作。
这边,顾衡之睡得正香。
睡梦中,顾衡只隐约感觉脸上忽然一阵湿润,像是有人在摸他的脸,而后又像是有小动物的舌头舔了上来……
“唔……”顾衡之的意识一点点清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
顾衡之刚一睁开眼,就听见了一声巨响——
“碰!”
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动静。
顾衡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萧子政很紧张地盯着他,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大人教训的小孩。
……
萧子政完全是被顾衡之给吓着了。
不知被多少人觊觎的玉玺,在萧子政眼中,不及顾衡之对他的看法重要。
见顾衡之突然醒来,萧子政怕顾衡之发现他的“恶作剧”,将玉玺“唰”的一下扔了出去,就好像那玉玺是烫手的山芋。
“太傅,你醒了啊?”萧子政忽然站了起来,他尽力地用身体遮挡着,不让顾衡之发现地上的玉玺。
明明萧子政已经及冠了,已经坐上了皇位,此刻他瞥见玉玺的碎片时,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惊。
“臣说着帮陛下分忧,没想到自己倒是先睡着了,真是让陛下见笑了。”顾衡之一边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萧子政身后瞟去。
顾衡之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嘶,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好像有点子眼熟啊……好像这东西前不久是被谁拿在手里来着……
哦对,是被小暴君拿在手里的……
能被小暴君握在手里的东西……
顾衡之眯了眯眼,他彻底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
不儿,那是,玉玺?!
他没有看错吧,那是玉玺?
什么情况?
他就眯了一小会儿吧,怎么那传国玉玺飞到地上去了?
【没错宿主,那就是玉玺。】系统的话进一步让顾衡之的心凉透了。
难不成他在睡觉的时候说了什么话,让小暴君生气了吗?
要不然玉玺怎么会在地上?除了被小暴君扔下去,貌似没有别的什么可能了吧!
至于小暴君为什么会把玉玺扔在地上……
最大的可能不就是他顾衡之说错了什么话!
见顾衡之的目光一直往身后瞟,萧子政的心也拔凉拔凉的。
虽然顾衡之与萧子政地位不同,但是心情却出奇的一致——
他们都很担心对方生气!
“太傅,你看什么呢。”萧子政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掩盖的心虚,为了吸引顾衡之的目光,他甚至厚着脸皮道,“地板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孤。”
萧子政对玉玺视若无睹的态度,简直让顾衡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陛下,您没……”
“孤没看见。”萧子政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暴君这是做什么呢!
顾衡之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他现在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顾衡之绕过萧子政难以置信地将玉玺拿了起来。
只见那原本完好无损的玉玺上,它的角落处被磕碰掉了一块,只差一点点,上面刻着的“东乾”二字就要被磨损了。
这幅场景要是被太上皇,乃至太太上皇看见不知道要心疼多久。
如若被占星台那群迷信的老大臣们看见,肯定得大呼三声“此乃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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