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遥身体里积攒了太多愉悦,眼神里已经空茫茫一片,完全是靠意志力在照顾秦徵的情绪:“你还在委屈什么?”
秦徵用鼻尖蹭他锁骨:“不给我亲脖子。”
黎听遥费劲地抬手保护自己的脖子以上部位,声音哑得厉害:“不行,明天约了拍摄。”
要是被化妆师看到锁骨上连着片的青紫色,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于是生气的秦徵几乎把他两条腿啃烂。
天微微露出一点青色,黎听遥已经沉沉睡去。
秦徵却精神大好,坐到了办公桌上看漫画。
看那本,他七年前就应该开始看的《雨女的伞》。
漫画里说,“只要说出我爱你,就会得到幸福”。
秦徵关上手机,椅子转了一圈,他看到熟睡的黎听遥。
他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依然还存在一个缺口,亟待补全。
“只要说出我爱你,就会得到幸福。”秦徵如是复述。
【作者有话说】
看到新规则,作者可以自己定制头像框给读者,朋友兴高采烈说要给我做一个,然后我悲伤地发现,我达不到“章节序号连续”的要求,头痛()。
狗狗头套参考的是今年玉桂狗万圣节限定,特别萌的一款!
第86章 86.大楚兴,听听王
九月中,风平浪静,宜出海。
临行之前,黎听遥看了一眼q市的天气,显示小雨转阴。
等到飞机落地,抬头已经是艳阳高照,云朵都镶着一圈橘调的粉。
印着奥正集团logo的巨大游艇停靠在q市码头,层层叠叠的海浪互相推着涌过来,碰撞出不规则的白色浪花,游艇在浪花中轻晃。
虽然秦徵更向往两个人的出游,但是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这次叫来了很多人一起出海。
苏助和商赫臣抬着一筐救生衣过来,秘书A正在给自己穿戴,靳南言看都没看径直上船,秦徵则是拿了一件往黎听遥身上套。
就是那种简单粗暴,从头往下套的手法,很像是在给棉花娃娃套防尘袋。
黎听遥小声抗议:“有点别扭,你松手,我自己穿。”
“那不行,”秦徵表情严肃,用力一拽把救生衣套好,再把黎听遥的两条胳膊从洞里掏出来,“我喜欢给你穿衣服。”
“你喜欢……”黎听遥沉思两秒,“好,你最好喜欢。”
黎听遥见过商赫臣,但是还没见过靳南言,上船后禁不住往那儿多扫了两眼。
靳南言一到船上就自来熟地从水吧上找苏打水,装进香槟杯里装格调,这会儿正躺在甲板的沙发上敬大海,目光一转和黎听遥的视线对上,也朝他抬了抬酒杯,嘴角扬起算是打招呼。
秦徵立马面色不善地横在中间。
“你盯着他看做什么?那不是什么好人。”
黎听遥更好奇:“不是你朋友吗?”
秦徵总不能直言靳南言是他特地请来的求婚仪式顾问,只好摸摸鼻子佯装无奈:“商人嘛,难免会触碰到这个世界的灰色。”
黎听遥默不作声地走开,拘谨地打量这艘大得过分的游艇。
他出生在水域宽广的s市,但是有记忆以来,和水打交道的经历就很少,坐船更少,游艇只在网上见过。
而且网上的那些“豪华游艇”,放在秦徵的游艇旁边,也都只能算幼年体。
一层的正中是设施齐全的客厅加开放厨房,黎听遥扶着沙发刚准备坐下,游艇发出离岸的讯号,随着船体晃动,眩晕感占据了他所有感知,紧接着就是胸闷反胃。
他快步走到水池前,撑着台面干呕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有肠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重。
“晕船?”秦徵接水凑到他嘴边。
黎听遥闭上眼,试图把不良的反应都压下去,挣扎好久还是压不下去,闷闷开口:“应该是,我只坐过河里的小船,没坐过这么大的。”
说完又开始干呕。
“我应该先问你的,”秦徵不免懊恼于自己的计划不周,轻轻搂过黎听遥,掌心按着他微凉的肚子,缓慢地揉着,“幸好才刚启程,现在就停船,我们去别的地方。”
“不用,”黎听遥揪住他,“我去甲板上,吹吹风。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海,就这样回去好可惜。”
“走吧,我陪你。”
黎听遥不要秦徵扶,自己撑着边沿往外走,秦徵慢了一步,从冰箱里摸出一听可乐追出去。
海上的空气潮湿而凉爽,风拂过,带着咸味的水汽打在脸上,向外看,海面依次散开,浮着一层碎银,泠泠作响,远处还有零散的海鸥在天和海的中间上下翻飞。
黎听遥深吸一口气,感觉胃里的不舒服被海风吹散了不少,一侧头,微凉的罐体碰在他的脸颊。
是秦徵过来了:“喝点可乐压一压,需要加一片柠檬吗?”
开过封的可乐罐里已经插好了吸管,扭成爱心形状的吸管。
黎听遥没注意到这一点,接过可乐,将信将疑喝了一口,竟然真的压下了反胃的感觉。
船行了很久,停靠在一处垂钓点。
随行的教练介绍说这个地方出货率很高,没有经验的纯小白也能钓到爆箱。
黎听遥想了想他玩游戏的出货率,心中忐忑,感觉自己会成为这片海域的垂钓之耻。
而秦徵已经提了一只小桶,开始勾兑美味饵料,一堆颜色古怪的粉末搅和在一起,添上水变成了芝麻糊质地,他再捏成大小一致的团子朝海里丢。
看着秦徵动作娴熟的模样,黎听遥心里更是没底,精神紧绷地抓着自己的鱼竿,一刻不敢松懈。
一桶的饵料都被秦徵灌了下去,海水吞没了它们,而后归于平静。
属于黎听遥的那侧浮标却明显地开始下沉。
他下意识开始发力,和鱼钩的另一头开始较量,一尾浑身泛着银光的长条鱼很快跃出海面,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刺眼。
“是刀鱼,很常见。”秦徵放下了他的打窝大业,帮忙取钩,把鱼收进了泡沫箱。
泡沫箱里预先盛了浅浅的一层水,刀鱼一落进去就开始拼命扑腾,打出一连串的水花溅在黎听遥脸上,海鱼的腥气瞬间冲进鼻腔。
很不好闻,可黎听遥也舍不得站起身。
他头一次尝试海钓,就钓上来这么长一条鱼,他现在只想找个参照物拍照发朋友圈。
“我好厉害。”他蹲在甲板上,眼睛里只有刀鱼,脸被海风吹得泛红,嘴唇微微抿着,显出一种矜持的得意。
秦徵和他面对面蹲着,同样捧着脸,眼睛里只有老婆,显出一种充溢的骄傲:“老婆好厉害。”
黎听遥嘿嘿笑:“你的鱼很快也会上钩的。”
秦徵也是这样认为。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秦徵打窝,浮标纹丝不动。
黎听遥惊呼:“哇,来了来了!”
“是黄鱼,老婆真厉害。”秦徵暂停打窝,协助老婆取钩,并给自己加油鼓劲。
秦徵打窝,浮标稳如泰山。
黎听遥惊呼:“哇,又来一条!”
“是黑头鱼。”秦徵暂停打窝,协助老婆取钩,并给自己加油鼓劲。
秦徵打窝,浮标岿然不动。
黎听遥平静:“有鱼了。”
“是石雕鱼。”秦徵暂停打窝,协助老婆取钩,并给自己加油鼓劲……不对。
“听听,”他大鸟依人地往黎听遥怀里拱,“我们交换位置吧。”
“……要不你收手,别打窝了,这片海里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游不动了。”
可惜运气是一门玄学,岂是区区换个位置就能改变的。
顶层飞桥上,消失良久的一群人挤在围栏后面看他们钓鱼。
靳南言摸下巴:“秦徵是不是忘了正事,他真当自己是来钓鱼的了?”
商赫臣摩拳擦掌:“我也想钓,你赶紧催他求婚,然后两人滚进卧室,我去继承他老婆的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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