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徵已经计划好30号带黎听遥出海捕鱼。
提前一晚回来,和老婆心无旁骛地温存,第二天可以让老婆好好休息,第三天出海才更有精神!
转念间,秦徵已经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压缩这次出差的时间。
他心里打着小九九,压根儿没注意到黎听遥脸色一变。
“你、你还是别急着回来。”黎听遥手下猛一用力,险些勒死秦徵。
秦徵喉咙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呃啊”,眼神惶恐:“你的人生想不会是貌美发财死老公吧?”
秦徵倒不是不允许。
但是黎听遥能不能再等个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吧。
他还年轻,有老婆的日子没有活够。
黎听遥呼吸一乱,赶紧把领带扯开,安抚地摸摸秦徵的脖子:“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为表歉意,黎听遥推着行李箱把秦徵送到家门口。
秘书A和司机都在楼下等。
这回出差没有苏助的事,听说是请假回老家要帮忙给亲戚办喜酒。
秦徵心有余悸,一只脚跨出去,又缩回来,不放心地和黎听遥确认:“我可以回家的,对吗?我可以在你身边多活好几十年的,对吗?”
黎听遥掩着面连连点头:“对,都对。”
只要这回出差别提前回来,秦徵做什么都是对的。
秦徵的心,小雨淅淅转晴天烈阳,提着行李英姿焕发地出门。
他原本还想加一句“等我回来还爱我的,对吗”,但是他不用问都知道,除了他,黎听遥还能爱谁?
黎听遥爱cosplay。
秦徵一出门,黎听遥残存的困意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拿一张洗脸巾沾湿了擦擦脸就开始收拾去漫展的行李。
本次的漫展行程安排得紧锣密鼓,27号下午高铁到达h市,前一晚早睡,28号早起一杯冰美式消肿,六点到九点做妆造,大约九点一刻对接的助会到达酒店办退房以及接他去会展中心,一切顺利他会提着行李在十点半进入嘉宾休息室,十一点半上舞台互动,十二点开始签售,一直到下午十八点下班,回休息室拿行李,地铁坐到高铁站,搭晚上最后一趟高铁回家,结束。
为了保证妆面不受破坏以及维持身材状态,正常情况下,他会挨饿一整天。
听上去有些累,但是能做上这种自己喜欢还赚钱的工作已经比世界上99%的社畜和无业游民都幸运。
何况他的出场费在coser小网红圈层里也算可观。
只是——
黎听遥从自己的卧室翻到秦徵的卧室,又去两边的浴室和洗衣房溜达了一圈。
哪儿都找不到他目前穿着最合适的那条白底灰边基础款。
男人驯服一条内裤也是很需要时间的,他好不容易才和白底灰边建立起深厚感情。
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消失在家里了?
行李箱大敞四开,黎听遥坐在地板上对各类物品一一检阅,最后合上行李箱,整装待发。
心里还是很不得劲,想不通白底灰边的去向。
“被秦徵随手扔了吧。”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唯一能想到的合解释,就是秦徵在丢避孕套的时候突然看他的白底灰边不顺眼,一起给扔进垃圾桶了。
嗯,一定是秦徵干的,也只有他做得出这么浪费的事。
黎听遥攥着拳头,忍下火气,在秦徵到达h市的第三天,乘坐上同样前往h市的列车。
离开b市之前,黎听遥删除了自己从家里离开的摄像头画面,他不确定秦徵会不会闲得没事翻监控,提前删了总是万无一失的。
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在酒店里接到秦徵电话的时候还是心头一跳,刚说了一个“喂”字就开始喉咙发痒。
这几天,秦徵几乎一有空闲时间就发条消息过来,说h市的气候黏黏糊糊,从车里下来没走几步衬衫就汗津津地贴在后背上,很不舒服。
又说地区公司在人员招聘上似乎有地域歧视,管层一大半都是本地口音,和他汇报工作都掺着抑扬顿挫的方言,他很听不惯,下面干活的小喽啰倒是清一色外地人,看起来都是能吃苦的面相。
今天有条消息说的是地区总经马屁拍在了他的马蹄上。
他不过是说了句场面话,夸食堂的菜合胃口,那位谄媚的老总立刻就要把食堂大师傅送去集团总部。
“把活干好了比什么都强,集团几个亿几个亿给他拨款,他要是没能在南边撕下一块肉来,就等着把自己洗洗干净来集团接手蒸饭机,”秦徵抱怨半天,声音低下去,怨气很重,“而且我只喜欢吃你做的饭,”又一顿,总结,“好想回家吃饭。”
好男人不吃两家饭。
黎听遥侧卧在床上养神,手机本来是放在枕头边上开着外放,蓦然听到他最后一句,默默把手机捡起来,关掉外放贴在自己耳边,想到自己马上要说的话,脸已经开始红了。
他压了压情绪,很含蓄地问:“回家要吃话梅排骨还是……”
秦徵抢答:“话梅排骨!”
黎听遥愣愣接上后半句:“……还是我。”
他做了好久的心准备也只敢隔着电话调戏秦徵。
好嘛,全垮了。
馋狗秦徵。
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秦徵死乞白赖地要求反悔:“抢答不算,我要你。”
出题人兼裁判员铁面无私:“机会只有一次,反悔无效。”
秦徵不同意,哼哼唧唧连撒娇带哀求,发现黎听遥软硬不吃后,忽地顿住,声音变得极其正经,很笃定:“听听,你也在想我。”
黎听遥之前就说过,秦徵的声线属魅魔,隔着电话更是附加了一层额外的魔力,一呼一吸直接砸在黎听遥的耳根上,撩拨着他的耳垂开始发烫。
他在此刻解了江芋可对动听声音的惧怕。
只是听到声音而已,心跳就已经快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十点,按计划他该去睡觉,现在却舍不得挂电话,也不敢对秦徵作出回应,徒劳地用手背贴上脸侧降低温度,生怕脸颊的滚热会随着声音一起传播过去。
秦徵屏息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对自己的猜测越发深信不疑,得意地翘翘嘴角,非要揶揄老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想我也是人之常情。”
黎听遥更不愿意发出声音,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只有藏不住的呼吸声“呼呼”地传过去。
约莫有半个小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电话却也一直没挂断,黎听遥有些犯困,和秦徵说晚安。
秦徵猛地重重呼吸一口,拒绝挂断,强硬要求就这样通着电话睡。
“不行,这太浪费了,”黎听遥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困倦,“你真的好浪费。我有条内裤是不是你给我偷偷扔掉的?白色,浅灰的裤边,很好穿的一条,特别舒服。”
又是一声突兀的喘息,然后才是秦徵正常说话的声音:“嗯,特别舒服。”
黎听遥察觉哪里不对:“你……大半夜健身?”
秦徵呼哧呼哧:“对,在健身。”
“你……真的大半夜跑去健身?”黎听遥今晚意外地敏锐,“我可以提出质疑吗?”
主要是秦徵真的可疑,平常都不会这个点去健身。
电话里倏地传来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显得秦徵更加可疑。
黎听遥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担心秦徵跌倒或是被什么器材扯住,却突然听到秦徵投案自首的声音。
“对不起老婆,你的内裤是我拿的,确实很舒服,”他真诚忏悔,“我只是想带出来几天,现在没办法还给你了。”
所以刚刚撕裂的布料是——
黎听遥终于意识到,秦徵正在隔着电话做手工活。
气氛陡然暧昧,他耳根一麻,在冷气充足的房间里热得冒烟,睡意荡然无存。
多亏了“认错积极”的秦徵宝宝,他都快要对“对不起老婆”这五个字产生ptsd了好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