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言眼睛滴溜滴溜转,张嘴开始劝:“徵哥喝多了已经,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能吧,秦徵平常酒量没这么次,”商赫臣摸着下巴,突然问,“徵儿,你真要把小苏给开了?”
秦徵目光一凛:“不然呢?他碰了不该碰的。”
狼子野心,此子不能留。
“哦,行。”
商赫臣悄悄摸出手机给苏助发消息。
【哎呀,听说你要失业了。】
【来不来恒星国际?】
靳南言终于听懂其中的前因后果了,不怀好意的眼珠子还在滴溜滴溜转:“徵哥要是不回去,我给安排个休息的地方?”
再安排个陪同休息的长腿辣妹!
商赫臣听出他隐藏的心思,一秒变脸道:“用不着,你跟我们玩,就得按我们的习惯办事,你徵哥不碰脏东西。”
靳南言叫屈:“以前,徵哥没结婚的时候我哪回提过,这不是想着婚后总得有点改变,升华一下作为男人的人生,正好今天徵哥心情又不好,放松放松。”
“打住,”商赫臣警告,“提都不能提,秦徵最恨出轨,你小心点。”
秦徵应声而起:“谁出轨?”表情凶残得可以一拳捶死一百个出轨男。
靳南言下意识想接一句“你楓老婆”,但是怂怂的没出声。
“没谁出轨,”商赫臣一把按下他,“我送你回家。唉,回家你和小黎再好好聊聊,夫夫一场,离不离还是你俩商量,无论什么结果,有兄弟支持你。”
靳南言压不住一颗犯贱的心:“哥你要是不想离,就把他绑起来锁家里,大做特做!所谓爱是有限的,你做了别人就不能做,从源头杜绝红杏出墙!”
商赫臣“啧”一声:“你知道啥事你就随便开口?”
秦徵骤然一把甩开商赫臣,端正地坐在卡座上,身姿板正得像广场上的石雕像:“我不要你送我。”
商赫臣:“那把你司机叫来?”
“我现在是没家吗?我没有老婆吗?接喝了酒的丈夫回家,这种事不应该是结婚证上的另一个人来做吗?”质问到最后,秦徵顿了两秒,语带威胁,“还是你觉得,这种最基础的事他都不愿意做?”
“我哪敢有意见,”商赫臣谨小慎微,“行,你叫他来。”
秦徵把手机扔过去:“我喝醉了,你打。”
这像是真醉的人吗?
商赫臣面露痛苦:“有时候觉得做你兄弟挺难的,真的。”
做点事儿大大方方的行不行,怎么打电话还得假手于人。
而浴室里,黎听遥面对全身镜,看着一身粉红的自己,无数个“天塌了”立体字从他脑袋顶上弹射而出。
“苏、苏助,你、你入浴剂,是盗、盗版吧?”他急切地拨通电话。
苏助很冷静:“盗版?不可能。”
黎听遥急到破音:“我、我红了!”
脖子往下到脚趾头都被入浴剂染成了桃子一样的浅粉色。
这算什么?cos粉红兔子?
“你不是一直很红吗,网红coser?”
“物、物上!”
“没懂,”苏助皱眉,“你等等,我有消息过来。”
苏助低头一看,是商赫臣大号发来的两条消息,问他要不要跳槽去恒星国际。
去恒星国际?笑话,恒星国际能有奥正集团开出来的待遇高?
他一个“不”字刚打出来,对面又跳出一条新消息。
【给你安排外地岗位躲一下秦徵,薪酬方面,在你目前的待遇上加30%。】
苏助立马删除了“不”字,重新编辑消息。
【商总,我随时待命。】
而后给黎听遥回话:“计划取消,我找到新工作了。”说完无情挂断。
黎听遥要疯了:“那我、我呢?”
苏助是全身而退了,他还粉红粉红的呢。
回应他的只有连绵不断的“嘟嘟嘟……”
天塌了一次又一次。
黎听遥人在废墟,绝望地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秦徵”两个字。
他想,或许天还可以塌第三次。
“黎听遥?”
黎听遥一愣,声音不是秦徵的,不过似曾相识。
白天那个,和秦徵走在一起的花哨男人?
酒吧里,商赫臣看了一眼秦徵,后者依然面无表情坐姿板正。
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没手自己打电话吗?
秦徵等不及地瞪他一眼,商赫臣赶紧冲电话那头说:“秦徵喝多了,你开车过来把他接走,位置发你。”
黎听遥:?
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回复,耳边又响起一连串的“嘟嘟嘟……”
今天和自己通话的人,都是急性子啊。
黎听遥抬眼看着镜子里的粉红人类。
粉得均匀、粉得亮眼、粉得可以按上一双兔子耳朵做表情包。
他要这样,出去接秦徵?
热风涌动的夜晚,黎听遥长袖长裤包裹得严严实实骑车出门。
电动车停在酒吧一条街,他扶着眼镜来来回回看也没看到秦徵的影子,倒是有几个打扮潮流的男人朝他投来饶有兴趣的目光,头一扭还看到认识的两位coser在抱着自拍。
酒吧街的男人和女人,精致美丽得都像是从另一个次元来的。
黎听遥潮人恐惧症都犯了,躲在绿化后面给秦徵打电话。
接电话的又是商赫臣。
不一会,黎听遥总算看到秦徵被人扶出酒吧的身影。
秦徵总是很特别的,在一群东倒西歪被人搀扶的醉鬼里,他也是一个特别的醉鬼。
走路平稳、体态端正、眼神清明,看上去比粉红的黎听遥还清醒。
黎听遥看向花哨男人:“他、要人、接?”
商赫臣先是惊奇了一番黎听遥过于保守的打扮,而后回答:“是他自己……”
“我不跟你走。”秦徵冷声打断商赫臣的发言。
黎听遥纳闷:“那、那我走?”
秦徵压着情绪问:“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黎听遥木着脸又去看商赫臣。
要是没人给他打电话,他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接秦徵?
商赫臣则是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徵。
不是你指定要你结婚证上另一位来接你吗?
人来了你在装什么?你在装什么啊?
秦徵所当然命令对他道:“你去把车开过来。”
在黎听遥面前挑明了有的是人可以送他回家。
商赫臣:?
他要求回放,让秦徵亲眼看看一刻钟之前的剧情。
黎听遥回答不上秦徵的问题。
秦徵有专车有司机,就算司机罢工找不到代驾也能打车回家,再不济走大街上吼一嗓子愿意捎帅哥的人也有大把。
何况他身边还不缺朋友。
黎听遥只觉得自己冒冒失失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接一个力气和手段都比自己多的人,这种行为挺傻的。
顶风骑行过来却被当面告知秦徵其实不需要他。
他鞋底在地上蹭了蹭,准备独自离开。
秦徵偏偏又叫住他:“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问。”
秦徵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你的锅死了你要给它治丧。我们婚姻死了,就在今天,因为你,它死了,你会记得它的头七吗?”
黎听遥:?谁死了?
秦徵眼中的激动和悲恸真实而浓郁,他越说越难以自控,眼眶一颤变得通红:“你的锅我赔你了,你在这段婚姻里欠我的怎么赔?你赔得起吗?”
其音量之大,情绪之高昂,引来无数人探究的视线。
酒吧街上衣着精致的男男女女此刻已经顾不上谈情说爱,八卦的目光将三个人围得水泄不通。
在众人毫不遮掩的注视下,黎听遥的皮肤由粉红转深红,给自己捂脸的同时还想去捂住秦徵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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