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遥放心地去调整补光灯的位置,没发现有一条电源线带动窗帘一角,拨开一条不显眼的缝隙。
窗外,秦徵的眼神由疑惑不解,渐渐变成震惊呆滞。
黎听遥背对着他,旁若无人地扭动着。
腰肢左右轻晃,燎原的火种一下子播撒在秦徵的脚下。
柔软如云层的地毯刹那成了地狱业火,秦徵的血液也乍然滚烫,易燃易爆。
黎听遥的身体,被布料匮乏的旗袍切割成一截又一截的白。
奶白的、欲滴的冰淇淋原浆,涌动着流淌着迸溅着,好似要冲破容器喷洒出来。
秦徵动了下喉结,这才是黎听遥的深层次目的吗?
刻意引自己来看他,穿旗袍,跳舞?
果然,心术不正。
秦徵火速调整心态,审视地看着房间里热舞的黎听遥,目露挑剔。
假发太长,不伦不类。
旗袍太短,伤风败俗。
皮肤太白,不够健康。
还有这扭来扭去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批判,必须批判!
秦徵在窗户外面批判了半个小时,硬邦邦地去洗澡了。
【作者有话说】
冷战的第一个晚上,秦总故技重施半夜偷偷吃饭,看到桌上有一碗米饭,以为是老婆特地盛给他的,不假思索捧起来就扒。
——就这样吃了老婆剩饭。
宝宝们,七夕快乐!值此佳节,有一个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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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非要压制
漫长的舞蹈录制结束,黎听遥关掉氛围灯,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掉落在地板上瘫成一张面饼。
cosplay这种东西,一旦沾上,整个人就定性了。
他最开始不过是抱着玩玩看的想法,套个假发,穿个衣服,在镜子前面转一圈就很满足。
哪知道cos着cos着,他解锁的技能越来越多,做道具、改衣服尺寸、捏假毛、修图,还有即将用上的……
【芋圆可可:剪辑好了吗?看看效果?】
视频剪辑。
【鲤li:没有,刚传到平板上,我要体验一下生产力跃升的感觉。】
【芋圆可可:那别剪了,先给我喽一眼,急急急急急。】
黎听遥从相册里选了一段,长按出分享选项,忽地卡住,盯着江芋可的头像,还有和它紧贴的,秦徵的头像,从脑袋顶到脚心开始不断升温。
他咬着唇,敲下一排字。
【鲤li:你先换个头像。】
这句话发出去,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红得像蒸锅里的大虾。
江芋可的头像和秦徵的乍一看几乎一样,并排放在一起也跟双胞胎似的。
跳舞视频发过去,总有种会发给秦徵的错觉。
太别扭了。
秦徵要是发现自己女装——还是旗袍——会做出什么反应,黎听遥根本不敢想。
那种现充,肯定无法解自己的行为吧。
黎听遥双手捂着脸,小声地发出嚎叫。
到底要怎么才能和这种行为轨迹不讲逻辑的现充维持友好合作关系啊。
【芋圆可可:当然是用上我给你搜刮来的新婚礼物!】有30个G那么多呢!
【鲤li:我是真的在发愁,你就不要捣乱了。】
说好要给秦徵这张卡面喂资源,他就包喂到满级的好吗?
但是比起养游戏卡面,老公这种生物培养难度还是太高了一点。
【芋圆可可:那你送我一架航空模型,我给你好好想想?】
【鲤li:?】江芋可什么时候又爱上航模了?
【芋圆可可:每天上班都能看到对面的飞机飞艇火箭炮的,眼馋嘛,嘿嘿。】
五环外的恒星国际度假村里,一架等比例缩小的喷气式战斗机盘旋在飞行场上空。
秦徵猛然推动油门杆,战斗机在围观者的尖叫声中俯冲而下,低沉有力的轰鸣声离跑道越来越近,冲到半途,机身一个旋转改变方向,接着不断爬升,又在半空中翻滚几周。
又玩了几个花样,秦徵渐渐觉得没意思,遥控器塞到了商赫臣手上,自己去一边乘凉。
商赫臣伸着脖子问他:“你好不容易谈成的联名,这就玩腻了?”
秦徵背对着他,挥了下手,头也不回地往遮阳伞下走。
商赫臣也把遥控器一丢,跟着跑过去:“不是,离了我,还有谁陪你玩这么幼稚的东西,能不能对我友好一点。”
回答他的只有秦徵沉默的背影。
商赫臣真是气不过,一把子熊抱上去,又问:“就你花钱搞的那小航模工作室,能赚到钱吗?小孩买得多大人买得多?”
秦徵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这种问题的兴致。
陪同在旁边的苏助立马反应过来,回答道:“自收自支,目前已经攒到钱开实体店了,CBD奥正广场四楼,商总有兴趣可以去逛逛。”
商赫臣稀罕道:“这听起来,效益还不错?”
苏助点点头:“是还可以。铺面租金都是按市价支付的。”
秦徵已经在躺椅上坐了下来,摘了护目镜闭目养神。
商赫臣在另一张躺椅坐下,想想又爬起来,不甘心道:“所以你对我爱答不的,几个意思?你们这种能赚钱的狗大户,瞧不起我们这种只会亏钱的傻白甜是吧?”
这句话秦徵倒是有所回应,不过是一声嗤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傻白甜”三个字,商赫臣在乳胶漆里滚上一圈才能贴上“傻”和“白”。
至于“甜”这个字,秦徵又开始心神不宁地想起家里的某个人。
在富少的一生中,势必会遇到诸多诱惑,尤其对于秦徵这种既富且帅还有童年创伤的超级富少。
温暖这种缺爱富少一被子,富少就能养你一辈子。
赌博的爸、重病的妈、读书的弟弟、破碎的她或他。
这仿佛已经成了某一类人的标配,从秦徵发育完好开始,就源源不断出现在他周围。
衣服不穿的、衣服穿一半的、衣服穿得奇形怪状的,秦徵什么样的人没扔出去过。
穿旗袍的男人秦徵没见过吗?
当然见过。
但是黎听遥穿得就是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的腰、他的裙摆、还有他腿肉上的勒痕,这些全都刻在了脑子里,甩都甩不掉。
……在秦徵的记忆里,笼罩在黎听遥身上的灯光都是不一样的。
卧室灯都是统一采购的简约风吸顶灯,怎么光打在黎听遥身上就能从各个角度照亮他的身体线条,那么流畅,靠。
秦徵烦躁地抬手遮住眼。
头顶的遮阳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遮光都遮不严实。
耳边忽然出现苏助打电话的声音。
秦徵正烦着,本来想示意他走远点打,听到关键词后松开眉头。
苏助似乎对电话那头的人很无奈:“苏宝儿,最后一次警告,你衣柜里那些男装我都忍了,爱穿不穿,做男的做女的,我不管你。但是你敢在身上任何地方打一个洞,我把你太阳穴打个对穿。你敢打我就敢打,说到做到。还有我上回给你带的中药,按时按顿喝,调节激素水平的,你现在脾气这么臭多半也是激素闹得……苏宝儿?苏宝儿?”
“又挂,又挂……”苏助捏着手机,少有的咬牙切齿,咬到一半,他惊觉头顶上有一道不善的视线。
苏助猛然一抬头,瞧见秦徵表情晦暗地打量着自己。
“秦总?您有吩咐?”
秦徵对他刚刚的一些用词非常敏感,不悦道:“这是个穿衣自由的年代,收起你的刻板印象。”
苏助看似扑克脸,实则大惊:“刻板印象,我?”
“说什么做男做女都可以,难道一个女生穿男装就代表她变成男性了?同样的,一个男人穿旗袍就说明他不想当男人了?衣服没有性别,只要被设计出来,人人都可以穿,你怎么敢假定一个喜欢穿男装的女生就是想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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