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识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第一次见这群人就是太岁村刚挖出太岁那会,他们那会的状态怎么说呢,比较原始,也很冲动,甚至有人为了入境暴力冲卡。”
顾行驰闻言觉得不妙,这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教徒是很可怕的,这里一定有他们非常迫切需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二十多年过去,他们有没有找到。
“好了再来说说那盆太岁。”
陆不识道:“太岁据说可以维持代谢平衡、延缓衰老,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而且你也应该明白,人是很怕死的。”
太岁的原因顾行驰大概有猜到,此刻闻言便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陆不识却又笑了,伸手搭住顾行驰的肩膀,神神秘秘的:“你知道甘肃那老头多少岁了吗?”
在白玉京卸掉他的手臂之前,陆不识已经轻巧收手,语气轻飘飘地:“一百二十一,人老爷子出生的时候大清还没亡呢。”
“人的温饱解决了,才会想生活,生活质量大幅度提高了,才会想长久。”
陆不识最后意味深长地看过来:“在太岁村要小心行事,毕竟在某些人看来,你很可能是块绊脚石。”
…
离开白云机场,顾行驰两人先去转动车到达云浮市,下车时已经是深夜,两人租了辆车,按照陆不识给出的地址开往那个村子。村子在云浮市与广西梧州市的交界线附近,离车站大概三个小时的路程,后半段基本都是山路,最近南方多雨,雨后裹着泥浆的土路崎岖湿滑,车子行驶得很艰难。
到了村子,顾行驰才终于松了口气,捶了捶已经僵硬的肩膀。
白玉京坐在副驾看着窗外,神色很专注,顾行驰解开安全带趴到他肩上:“在看什么?”
才下过雨,外面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种朦胧的模糊感。
白玉京一边给顾行驰捏胳膊一边道:“村里有人。”
“有人?”顾行驰一怔,村民不都已经搬迁了吗?难道是太岁养殖基地的工作人员?
白玉京给他指了指停在村口坊门下的车,是辆黑色的越野,和他们租的这俩很像。
顾行驰轻轻皱了下眉。
白玉京坐在车上远远地看着村口,半晌转回头来,歪着身子脑袋在顾行驰脖颈间拱了一下。
“怎么了?”顾行驰摸摸猫头。
“我不喜欢这个村子。”白玉京说。
顾行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无奈道:“那不然你在外面等我?我必须进去看看,先不说太岁和那些记者的尸体,光是那个邓姓收购商……你知道的,咱们研究所所长也姓邓,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白玉京肯定不会放顾行驰一个人进去,但是家养猫吗,用撒娇获得主人关注是常态,他虽然对这个村子有些抵触,但如果顾行驰愿意多亲他两下,进去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没起身,又埋脸拱了两下,头发蹭着顾行驰的下巴,很香很痒。
顾行驰哪能不知道他,哎哟一声下巴稍微用了点力气,抵着白玉京脑瓜蹭蹭:“这么不喜欢啊?那等回来我带你去粤潮楼吃潮汕菜怎么样?咱们没怎么来过南边,你应该没吃过。牛肉丸鲜嫩弹滑,粿条汤鲜香开胃,蚝仔烙外酥里——”
话没说完,尾音让白玉京吃掉了。
白玉京亲起人来就不像家猫了,顾行驰只觉得唇齿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撬开,舌尖不由分说地闯进来,像兽类的獠牙,凶猛又粗野。他有点招架不住地往后倒去,被白玉京扣住了后脑勺,无法克制的闷哼与轻颤从唇舌间泄露出来,快感层层叠叠在身体里积攒冲撞。
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白玉京才稍微退开一点。顾行驰已经被他啃习惯了,这会也只是抿了抿唇,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开心了?嘶——”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嘴,一点血迹印在指腹上:“你这也是变相的牙尖嘴利,又给我咬破了。”
白玉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亲亲热热地挨上去,舌尖落在他的指尖,卷走那一点血:“这才是我喜欢的。”
顾行驰拍拍他脑袋,认真提醒:“好了,村子里情况不明,收收笑,重拾一下谨慎的状态好吗,老婆。”
白玉京亲亲他脸蛋,心满意足:“好的,老公。”
第17章
下了车,一脚踩下去半个鞋面都是泥,空气中有一股非常明显的霉臭阴湿味道。
两人拿上手电筒,一前一后向村门牌坊走去。手电筒的光线很足,顾行驰打着往上照了一下,看到额枋上写着:福禄吉祥。两侧对联一边是仙居十二楼之上,一边是大寿八千岁乃春。
“写什么福禄吉祥,这不明摆着缺一‘长生不老’的横批吗。”顾行驰看笑了,又见坊门花板上都是形态各异的神龟仙鹤不老松,更是忍不住吐槽,“这太岁村原名应该是长寿乡吧?”
“看这里。”
白玉京已经走进了坊门里,冲顾行驰晃了下手电。
顾行驰跟着进去,就见这额枋背面是一幅白描勾勒的千手观音像。
因为额枋宽度不够,所以观音画面其实不是很协调,身后手掌都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再加上掌心千眼,这种白描风的简练艺术在光下看起来写实又惊悚。
顾行驰被那些眼睛盯得有点起鸡皮疙瘩,搓着胳膊和白玉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这是不是证明太岁村和矿场有关的又一力证?”
说到这他觉得疑惑,古鳞虫把九脂金木塞给他,是为了让他找到这里来吗?那是不是无论陆不识有没有接下委托,他终究都会来到太岁村。
白玉京没有回答,只目光专注地望着额枋上的观音像。顾行驰有点看不下去了,再看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便移开了手电筒去照村里的情况。但就在手电光移开的一瞬,他余光似乎看到额枋上的眼睛眨了一下。
顾行驰立刻把手电打过去,但额枋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不敢掉以轻心,轻声问白玉京:“你在看什么?”
白玉京回答:“数眼睛。”
一般的千手千眼观音,“千”为虚数,表示数量极多,并非确指一千。国内大部分塑像都是中央两眼两手,左右各具二十手,手中各有一眼,共四十二手四十二眼。
但这幅观音像中,眼睛数量非常多,足足有一千多只。密密麻麻地让人非常不适。
“我感觉村民迁走可能不止是因为记者团队死在这了。”顾行驰搓了搓胳膊,拉着白玉京继续往村里走,“这村子地处低洼,给人的感觉又阴森压抑,风水就不太好,住久了八成会出事。”
而且这地方环境一般水流不畅,一般来讲植物长势也不会太好,太岁这种东西又对温度水质的要求都比较高,很难想象这地方居然会是什么太岁养殖基地。
“这里面没有一盏灯。”
白玉京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黑暗的村子深处,手电白光之下,他更不像个真人了,似乎连眼珠的颜色都更加浅淡几分:“这个村子很不对劲。”
顾行驰非常赞同他的说法,也觉得自己三更半夜进村不太妥当,便跟着走近,想带白玉京先出村,等明天天亮再进来察看。但还没走几步,他就看到白玉京停下脚步,身前的黑暗里似乎有一个特别高大的东西。
十秒钟之前这里有这个东西吗?
顾行驰一怔,又看向白玉京,发现他好像完全没看见一样,手电在照旁边的植物。
顾行驰又走近了一些,发现那是一尊很高的观音站姿石像。
这观音除却中央二手施无畏印,左右两侧各三手,手中各持物,分别是杨柳枝、宝戟、宝剑、金刚杵、钺斧和骷髅宝杖。
这些手持物基本都有除却病难、降服魔障的用意,放在这太岁村门口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顾行驰想招呼白玉京看一眼,但小白似乎对石像并不感兴趣,已经抬脚往更深处走去,他只好快步跟上。
村子里面非常荒凉,建筑房屋不多,而且几乎没有铺路,唯一还算能下脚的水泥路只有中心一条,其他土路上现在已经铺满杂草。看得出在因太岁出名前,这个村子应该没什么存在感,甚至连定点帮扶这样的补助都没有排上,整个村子看起来十分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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