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爬上了另一个Alpha的膝头,没过三个月我就从那儿离开了。再之后我学会自己挑选Alpha,不需要好相处,一定要比上一个等级更高。”
“找到四周地位最高的那个很容易,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我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站了会儿。我那时候被允许去念书,正好上高一,需要他给钱。”
“他告诉我我站在玉兰花下穿校服的样子很漂亮,像所有人的初恋。”
小州:“那你后来……”
“没什么后来。”Beta青年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始终很平淡,“后来一步步往上走,实在甩不掉换一个,现在还算体面。中间碰到过一个疯子,差点被真的打断腿。”
“有风险。”他一言带过,“但我一直很幸运,从来没有真的失去过什么。我很感谢。”
“有时候会觉得要不然算了,张开腿闭上眼都一样,未来的路还长,我不会一直那么幸运。”
夜里风大,瞿清雨没什么特别的心理感受,顿了会儿说:“我知道越往上走危险越大,但和你一样的处境受的罪和在我现在站到的地方受到的是不一样的。”
“如果我不是医生,那我就彻底是共享玩物。”
他有点冷地跺了跺脚,小州直愣愣地望着他伶仃的锁骨,苍白的手腕,难以想象在刚刚一瞬间对方身体里爆发出的巨大力量。
他再次朝自己伸出手,淡淡:“这没什么,脱掉的衣服终有一日我会一件件穿回来。”
从顶楼往下走的路是水泥,两侧没有灯光,凄凄月光晃过眼。神差鬼使,小州问:“上校也是一样?”
他的问题实在有趣。
Beta医生的影子长长拉在地面,他神态柔和而恶人,语调漫不经心:“这不冲突。”
“我喜欢他,这和我想做什么没有冲突。你提到的所有Alpha,当有一日我们相见,他对我表露欲望,我都会靠近他、利用他。”
人就该为自己的贪念付出财富、权力、清白声名,甚至生命的相应代价。
-
人睡着了。
凌晨,瞿清雨无声地走在那条清寂长路上,枯叶落遍脚下,沙沙作响。
周遭黑暗,路灯撑起一片柔和的暖光。
他一边的胳膊垂在身侧,明天大概率会疼得厉害。他想起小州问他的话,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他蹲下来,开始想象自己是一株生长在天地间的蘑菇,湿润厚重的泥土掩着根,头顶有伞盖遮挡一切风雨。
军官大楼挺立夜色中。
瞿清雨突然看见了来人,先一步站起来,将一只手遮在背后。
“我刚救了人。”他等人走过来,把手挤进赫琮山掌心,在赫琮山耳边说,“这里的Alpha医生对我很客气,你和他说了什么?”
“让他少说话,多做事。”
赫琮山问他:“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瞿清雨向他解释,柔和:“不严重,救人,顾不上那么多,长官。”
赫琮山分辨出他话中真假,这件事从最开始他就交给了张载,不得不再次:“交给张载。”
上校摸到他胳膊,隐忍地动了下犬齿:“别做这种危险的事。”
瞿清雨看他,说:“好。”
对小州说得是真的,能切实握在掌心的仅有能力、权势和地位。
而爱,爱如朝露瞬息。
我对此悲观,没有要求,没有希望,只求刹那流光。
第29章
半夜瞿清雨无法遏制地觉得冷,他在寒颤中醒来,抱他的人很快察觉到异样,他手脚一阵阵抽筋,眼睑泛着脆弱的粉,不停往对方怀里挤,小声说冷。
没有灯,太黑了。
他不想光着,想穿衣服。赫琮山一抱他他却惊弓之鸟一般说“对不起”,把自己抱紧不肯穿衣服,下一秒仿佛知道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平复一会儿,又开始发抖。
赫琮山心沉下去。
他完全不能离开一秒,刚有离开的意图怀中人就会开始发抖,他浑身抖得厉害。赫琮山不得不将他整个身体伸展开,手臂穿过他腋下的瞬间他就紧紧缠上来,呢喃着说冷。
他混乱地说“你抱我”,又说“亲一亲我”,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赫琮山不断抱他,亲他,他仍然觉得不够。他清醒了片刻,浑身湿淋淋像从水里捞出来,怔怔地,尽量轻松地说:“我做了噩梦,长官。你要是嫌我烦……帮我拿更多的被子,谢谢。长官,打扰你睡觉了。”
他深蓝眼睛里淋过水,嘴里这么说,看起来却想要被抱。
赫琮山展开双臂将他整个裹进怀抱中,亲他濡湿的睫毛,耐心:“做什么噩梦了?”
瞿清雨在他怀里往下滑,把头放在他胸口:“还好,以为他跳下去了。”
军部有自己独立于上流阶级的管理体系,令行禁止。所有Alpha军官受军事法庭管制。赫琮山多年远离政权中心,对现在的执政现状并不了解。他要面对的是一波波的虫巢,还有深居地下、不断扩大地盘的虫母。
军部的人只用做一件事——听从命令,指哪儿打哪儿。
执政官已经是记忆中非常遥远的事,赫琮山压着他的后背,眼底晦暗难明。
-
“你说谁要来?”加莎瞪着眼睛,“哪个高官?”
“执政官的义子,索弗。”霍持揉了揉太阳穴,“野战训练要推迟,他要在这里视察,向执政官报告训练进度。”
佘歇往压缩饼干上抹果酱,优雅发言:“……他懂什么,肚子里装大便的小宝贝,懂什么是射程什么是命中率吗?”
霍持咳嗽了一声:“也不能这么说。”
加莎冷冷:“执政官的义子没有十个八个也有七个,对基地更是放任不管多年,他怎么有脸顶着执政官的名头出来视察。”
“没办法。”霍持无奈地说,“下一任军医首席在这儿,他带了他的弟弟索西亚,想培养感情,为自己登上执政官的位置添一把火。”
“你说那个叫方诺文的小子?”佘歇皱了皱眉,“内定了?”
“十有八九。”
霍持相对沉稳:“他舅父在医疗机构深耕多年,方家为这件事准备充分,要不是十名投票人姓名尚未确定,黄金和星币早送上了门。政权和军权这么多年都不融合,你们多少也要为自己退伍后的生活考虑。”
佘歇擦拭着枪管,冷笑:“考虑什么,一枪崩了那群待在我们身后吃喝玩乐的监察长?”
“佘歇。”霍持警告了一句。
一连连长这时候突然想到什么,问:“这么多年我都还好奇那个传闻。”
他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军部四大谣言之一还记得吗,上校是某个军部长官的儿子……”
霍持制止他:“你的《士兵守则》第3382条抄写一百遍,送到上校那儿。”
一连连长:“……好的,长官。”
“你在想什么?”霍持问一言不发的佘歇。
“怎么接待那小子。”
佘歇一条腿站在食堂座椅上,用枪抵住桌面,他眯了眯眼:“这些躲在我们身后贪生怕死的享乐之人,上校马上要离开,我真想先开枪,再受罚。”
-
野外训练在晚上八点开始,他们接到消息暂时后推。瞿清雨提前回到宿舍,阿尔维正好检查完内务,一群不合格的Alpha抱着不合格的被子扎马步,双腿发抖。
“你的信。”
按道理讲没有人会给他寄信,瞿清雨疑问:“长官?”
阿尔维:“华西崇是你的老师?”
“是的,长官。”
“他的腿怎么样?”
瞿清雨:“机械支架几乎和原装的一样,偶尔需要维修。”
阿尔维脸色缓和,又说:“他在门口等你,你有半个小时。”
“替我向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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