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厚!”小月亮直接顶嘴,把瓜放在了敖昱跟前的小几上,“来,吃瓜!最大的一个瓜!”
确实是好大的一个蜜瓜,赶得上西瓜了。小月亮将瓜从中间一切两断,将瓜子倒进个大盘子里留种。两人盘着腿,一人半个瓜,用勺子挖着吃。
结果吃完了两人都有点哑,太甜了,吃的时候没觉得,吃完了方才意识到齁嗓子。
一人灌下去半壶茶,才算是缓过来。
“我们去年种的树,只活了六成。”蜜瓜吃完了,小月亮趁着嘴里甜,说些苦涩的事。
“应该换一种说法——有六成的树活下来了。”敖昱道,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小月亮,“树越种越多,面积越来越多,小月亮,你管不过来的,咱们再补种就是了。”
小月亮的事情越来越多,最要紧的便是培育作物。原本似蜜瓜这种水果,是该排在后头的,可偏偏就是蜜瓜最争气,成了机缘巧合下的宝贝。
——它用的是本地瓜与豆藤嫁接,最初一共有二十株,小月亮也没给它们添加什么特别的引导方向,只是一代又一代快速催熟,查看它们的性状,就得到了两株苹果醋所说的神瓜。
其余小心呵护的,反而问题多多。
问题最大的,就是性状不稳定,三四代就严重退化,甚至直接丧失了繁衍能力,这显然是不成的。
他将时间更多地用在培育物种上,到各处草方格转转的时间自然大量减少。
敖昱的劝慰,小月亮并非不知道,敖昱也知道小月亮知道,但他只是需要……需要敖昱在这个时候的安慰。
“小笨蛋,不要总是将担子全都担在自己的肩膀上。”
“嗯……”小月亮伸手,敖昱立刻过去给了他一个抱抱。
夭族出关第六年,原白马、迩嘉、塔库勒等西域诸城,以及大半南方草原,正式建立白马国,国主白眉罗刹。
老白:“……”
显然他以为当个城主已经顶天了,没想到还能成国主。
敖昱需要一个中原面孔,同时还需要一个至少二十年内不会突然犯病谋反的人,老白在迩嘉当城主当得不错,几年下来也得到了臣民的爱戴,那干脆让他当国主吧。
敖昱笑嘻嘻问:“现在的境界,够高了吗?”
“够、够高了,很高了。”
“要找几个妃子,给你生孩子吗?”虽然他的仆人大多是恶贯满盈的恶人,但现在还没到他们送死的时候,敖昱也没有限制他们通过正常途径满足需求的想法,他们多在过去数年内婚娶,有人孩子都能跑了。
“大祭司,您需要我有孩子吗?”他虽然年纪大了,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很多男人七老八十还是有能力让女人怀孕。老白虽然是罗刹寨的老大,可他在色上并不放纵,早年间还曾娶过妻,不过如今妻子已经过世,也不知因何原因,两人没有后代。
敖昱思考了片刻,道:“别找小姑娘。”虽然立老白当国王有些儿戏,但白马国早期还是稳定些较好。
刚过两个月,老白便娶了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混血寡妇女商人,敖昱和小月亮亲自给他的婚礼赐福的。女商人把女儿带过来当公主,儿子扔在家里继承家业,可实际上她孩子还小,家业依旧是她的。
第81章 (捉虫) 少年的夜晚奇遇……
081
这位王后在前夫死后依旧把持了其在本地的资源, 且养大了两个孩子,是一位十分沉稳的女强人。
敖昱因而有兴趣见了见她的女儿和儿子,儿子或许是因为过于年少, 所以有些急躁, 把野心都写在脸上了。女儿很像她的母亲, 同样沉稳。
当时老白也在场,敖昱道:“你没孩子也无妨了。”
男孩子瞬间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因为要忍住笑, 所以下半张脸的表情极其怪异。
“白马女王,是个不错的选择。”
男孩总算还有点脑子, 把质问都吞进了肚子里。女孩也惊讶地抬起了头,在确定敖昱不是说笑后,流露出了几分惊喜。
白马国,表面上是神与王, 共治天下。实际上, 是神(圣子)与祭司共治天下, 老白就是个干活的。
在王太女(西域名多拉姆, 汉名白承锦)册立后,敖昱让她拜了红罗刹为师。她虽然开始学武的年纪有点大,但根骨不错。
红罗刹看着小女孩:“……”
她的头大概和老白被扔去当城主时, 一样大。老白最后怎么样了?他当国主了。所以,还是教吧。那她以后会如何?被扔一群小姑娘?
红罗刹打了个哆嗦, 扔掉那个可怕的想法。
一支商队在商路上行驶着, 头一回跟着商队来到东方的少年巴尔撼,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那些在山丘上用稻草种方格的人:“这就是白马国治沙的法子吗?他们真的能够这样将沙漠禁锢住?”
商队里的老人为他讲过很多次,但亲眼见到, 依旧让他觉得很神奇。
“那是白马神的魔法。”老格桑没有因此不耐烦,他看来也很喜欢讲述这个,所以现在笑呵呵地为巴尔撼又讲解了一遍,“稻草之网禁锢了沙之恶魔,看见后边的绿色了吗?前年我们离开时,绿色还没有这么远,都是稻草之网的效果,植物和小灌木在网中生长,树木也能长出来。森林就在沙漠中出现啦……”
“哇啊!”恰好,他们的队伍爬上了一处高丘,少年见到了连绵的绿色,那是他们已经有数月未曾见到色彩。
“好漂亮的蝴蝶!”
巴掌大的紫色蝴蝶在一丛低矮的灌木中翩翩起舞,格桑赶紧开了口:“这个我忘了告诉你,可不要轻易去伤害白马的虫子,它们很可能是大祭司的使者。”
“啊?”
格桑做出祈祷的手势:“就像我之前对你说的,虽然大祭司和圣子是白马神的使者,但他们确实有着非人的能力,应该敬畏他们。”
“当然,我会的!我对所有神职者都保持尊敬,即便他们供奉的与我们不是一个神祇!”巴尔撼庄重保证着。同样的对话,他在家里就听说过很多次了,“作为一个注定要跟随商队求生存的商人之子,我很清楚,在漫长的道路上,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民族,他们会有不同的习俗,不同的神祇,我们是来与他们贸易的,不是来与他们比拼刀剑的,那就该对他们保持尊敬!”
“很好,孩子。”格桑称赞着,温厚地点了点头,“不只是商人,假如你要做一个旅行者,那么最好一直记着这些话,你可以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信仰,但不要去质疑扰乱他人的信仰,没人喜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客人。并且,那样的行为很容易被认为是居心不良。”
即使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巴尔撼也依旧认真听着,并诚恳地点头。老商人会再三确定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们脑子不好,而是因为这件事足够重要。
“格桑老爹,我刚刚看见那个种草方格的人,衣着破烂的,手脚肮脏。是因为他把太长的时间花在这件神圣的事情上了吗?”
格桑笑了:“我知道你真正的疑问是什么——你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一位奴隶,甚至是一名罪犯。种草方格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但并不是一件被限制了身份的事情。罪行不太严重的犯人,也能通过种草方格赎罪,种树也可以。其中当然也有朝圣者,毕竟种草方格在白马教的教义里比祈祷更能向神祇表达敬意,大祭司与圣子每年也会花上一定时间来种草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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