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屏袭提起这个,确实来了精神。
悦溪听他眉飞色舞地讲述,总结起来就是——玻璃杯搭的美酒塔,羽毛扇子的康康舞,白糖画出的小动物随人取用(白糖价格在短暂的混乱后,稳定到了比红糖略高的价位,依然算是奢侈的调味品),再加上各种玻璃制品与新奇玩具,造就了一场盛会。
悦屏袭讲到兴奋处,算得上是眉飞色舞。
悦溪就着他说的,喝下了另外半碗奶茶。
桌子上重新摆上了小点心,悦溪却没吃了,他朝后一靠,笑看着悦屏袭。
第123章 (捉虫) 为什么有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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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屏袭讲着讲着, 笑容僵住了,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电影画面。
城里人不断对着乡下亲戚夸耀自己的财产,乡下人听完之后, 很质朴地感叹:“你可真富有, 我只有这些土地。”
“这些土地?”
“你眼睛看到的这些, 都是我的土地,山后边还有一些被挡住了。看,我只有这些。”
他也不是来说这些的, 人家问这个, 只是看他尴尬,所以才找了个话题罢了。可他却揪着这个话题, 彻底说个不停了。
悦屏袭闭了嘴,可这一安静下来,反而更尴尬了。
“堂兄……我想请您劝一劝王叔,让他帮忙寻找芙兰公主, 阿丽娅。”
“这件事, 我们打听过。公主是外出打猎时, 忽然失踪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正是!这是在京城附近发生的事情,咱们得把公主找到!”
小月亮眉头动了一下,耐着性子道:“所以, 这事情我们不管。”
“这……”
“和亲公主失踪,要么是大梁内斗, 要么是芙兰内斗, 和碌王有何关系?”还有第三种原因,公主自己跑了,但这就没必要提了。
“但异国公主在我国失踪, 我大梁子民,不是应该……”悦屏袭看对面的悦溪,那双清澈凤眸里,即使左眼写着“你有病”,右眼写着“我很茫然”,依旧如秋水生波——找可以谈,但要付出代价,“我愿意出钱。”
悦溪笑了笑,继续摇头:“这事情麻烦得很,若只有钱,我们可是懒得出手。”
“那你要什么?”
“要你停止名下产业钢铁的冶炼。”小月亮想了想,觉得大祸事最大的可能是这件事上的。
“!”悦屏袭面红如血地站了起来,但想一想阿丽娅,悦屏袭还是忍住了,“钢铁不行,你换一个,甚至我可以用玻璃的配方换。”
“其他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悦溪摆了摆手。
“打扰了!告辞!”悦屏袭转身就走,一路上都在肚子里暗骂对方的无耻。但同时他又心生警惕——他在義州做的事情,原来碌王夫夫早已知道。
对方让他停手,说明也视此事为大患,愤怒之后,他又高兴起来了。悦溪看起来高明,但提这种他绝对不能放手的事情,反而露了底,且提醒了他。这种娇养起来的贵族子弟,果然只有表面上能看,绣花枕头一肚子草包。
悦屏袭振作起来了,他这次来,其实是想让悦溪见一见義王,让義王死心的想法。
他爱上了姜疾珲,也无所谓姜疾珲曾有过去。
现代世界有几对是从初恋就在一起的?别说只是心理上暗恋过,就是身体上过去有过人,只要断干净了就无妨的,他脑子里又没有裹脚布。可前提是“断干净了”,无论男女,谁看见伴侣和前任勾勾连连的能不膈应?
如果是现代,他早和義王掰了。可这是古代,对方还是个王爷,他还名正言顺与对方成婚了——当年结婚的时候,他有多高兴这世界同性可婚,现在就有多觉得自己是个沙比。
悦屏袭再傻白甜也清楚他们俩很难分手,日子还是得过的。
但在这种事上求人,就像是过去看的电视剧里,那些倒霉的后宅原配,他实在开不了口,如今也算是意外之得了。
马车突然停了,義王姜疾珲钻了进来。赶车的悦有钱一声都没吭,就把人放进来了。悦屏袭开始觉得这孩子有点讨厌了。
马车很宽敞,但挤进来一个姜疾珲,空间顿时狭小了许多。
悦屏袭“面貌若少年,手脚纤长,俊美非凡”,義王“高了他半个脑袋,宽肩乍背”,这俩是“最萌身高差”。
刚对自己说了日子还得过,可看着義王,悦屏袭就觉得气一阵阵朝上涌。
“我们和离。”他张嘴这话就冒了出来,根本忍不住,“你心中没我。”
“屏袭,别闹。”
“闹?我是正经要与你和离。”
“我只是追溯往昔之人罢了,我心在你,从无偏移。”
“别跟我拽文,我不通文墨!
你的心也真神奇,分成了两半儿,一半儿留在现在,一半儿留在过去。姜疾珲,我今日知道为何你会找我了,我像十五年前的悦溪吧?他还没长成的样子,可现在你看见真人了,人家长成了。小美人儿变成大美人儿了,仪态万方文武兼修啊……呵呵,跟我这种泥腿子完全不一样。人家多上得了台面啊?无论在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绝对的明星。发现我比不上人家啦?”
悦屏袭原本还赞叹过姜疾珲不愧是王室子弟,后来看悦溪,他又知道了啥叫古代世家精养出来的富贵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尽的优雅风流,就是画上最美的古人走出来的。
他来这世界的年纪虽然也不大,是从小时候长起来,可赵大丫给了他自由快乐的童年,学问只要启蒙了就够了,他没学过什么礼仪教养,直到现在他待人接物靠的还是现代的教养。
“姜疾珲,我并不在乎你男王妃的身份,甚至王夫这个名儿,每次听别人这么称呼我,我都觉得浑身别扭。我想做自己,我不要做你的从属。”
“屏袭,我不会背叛你的,我请你相信我。另外,你是不是看看局势再说现在的话?我受封義王,義州是我的封地,你也是你产业的根基所在。你要与我和离,然后呢?咱们怎么办?”
“和离之后,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義王深吸一口气:“这话,你自己信吗?即便你我依旧可以合作,外人呢?和离在旁人眼睛里就是决裂,我如何治理義州,你又如何管理产业?!况且,悦家也失了圣眷,你大伯彻底毁了名声,悦家在敬县的声望大跌,碌王与我摆明车马对峙,你此时与我和离,你让别人如何理解?”
悦屏袭闭嘴,他前世打工的城市治安很好,他能涉及的商战,也就是偷摸烫死别人发财树的地步。至于政治斗争,更是人家都完事了,他就听一个“某某进去了”的响,什么都不清楚。
更深入地了解还是和姜疾珲认识后,但那种政治斗争也都很轻而易举——某某是坏人,要找到他的证据,然后罢官抄家。一切都是姜疾珲的人负责的。
也就瘟疫的时候,危险了些。但悦屏袭见识过现代的大场面,对自己的防护很到位,从头到尾都不担心自己出问题。
“那就……暂时挂着名吧。”悦屏袭说着,忽然一笑,“我想起当初和你一块儿去见我堂兄了,你现在应该也想起来当时的场景了吧?是不是更后悔了?我对政治一窍不通,他却是七窍全通。我和他没一点儿一样,呵,要是他在这,就能辅助你整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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