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次来他就看见了碌王夫比上次更大的阵势。
这次碌王夫夫是骑马来的,没坐那辆六乘的大车,可带着的人却多,后边还拉着两车杂物。
碌王一进去,护军们就掀开了盖着杂物的帆布,眨眼间在宫门外头搭了个小帐篷出来。
这自然是不允许的,可守门禁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敢上前阻止。
众人清楚地看见,外头拿进去了地毯、桌椅、矮榻,还有香炉、点心、果盘。
在马车上等人的悦屏袭本不在意,但耐不住悦有钱一直跑出去看,看完了又咬牙切齿地回来同他讲。又过了一会儿,碌王府那边在外头架起一口大锅,开始熬粥了,熬完了又分发给同在这儿等着的各府下人。
景王府的没要,但寒天冻地的,这荷叶粥的味道确实暖。悦有钱就又开始说酸话了——这孩子哪儿都好,也机灵,可就是总惦记着悦屏袭跟别人比,非得比别人强。
下朝的朝鼓响了,悦屏袭出了马车,他那位堂兄戴着幂篱,也从那个小蒙古包一样的帐篷里走出来了。他身姿颀长,肩宽腰窄,风吹纱摆,飘飘似仙人,古人的韵味儿都在他身上了。
悦屏袭不想看他的,可眼睛不知不觉自己就瞟过去了,因为他就是好看啊,看不见脸,也是仪态翩然。这和好恶都无关了,只是纯粹的赏心悦目。
总算渐渐能看见宫里出来的众人了,悦屏袭的眼睛总算能从那边拔出来了。呃……这是什么情况?
景王提着蟒袍下摆,跑在第一个。
碌王也提着蟒袍下摆,追在第二个。
后边一群大臣在追,风声传来,依稀能听见“景王快跑”和“碌王息怒”
悦溪:“剑来!”
护军递剑,“呛啷!”一声,长剑出鞘。
悦溪本来就站在接人的最前边,他斜跨出一步,彻底挡住了路。
“堂兄,咱们别掺和。”悦屏袭见势不妙,过去想拉人。悦溪头都不回,白光闪过,已是反手一剑削了悦屏袭发冠。对付悦屏袭,不需要经过训练。
头发和发冠落下,悦屏袭吓得连退几步。景王到了门口,见状也是大惊,悦溪已经挺剑直刺。
他力量速度都差,但他持剑在手,肆无忌惮,景王手无寸铁,颇多顾忌!
剑鸣如龙,破空而至。景王侧头躲过。剑势圆滑,从刺变抹,景王真没想到悦溪真抹他脖颈,匆忙间举笏板硬挡。
“铛!”悦溪力量弱些,可确实太近,景王还是觉得脖颈一痛。
他背后传来破空声,景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趁着悦溪刺剑的空隙,他朝侧边扑出,团身打了两个滚儿,总算是冲到了悦屏袭的身边。
敖昱也站在了悦溪身边,正在穿靴子——刚他拿靴子扔景王来着。
悦溪提着剑,看了敖昱一眼,笑出了声。过去这动作都是他做的。
景王站起来,脖子疼,后背也疼。他滚的时候,悦溪没放过他,在他身上刺了两剑,没要他的命,但够他受的。在他身边悦屏袭披头散发,一头黑发仿若狗啃参差不齐,毕竟悦溪那一剑可没给他找齐。
“王叔!你还不够吗?!”景王怒了。
“打——!”
“得令!”
苹果醋:打!打!打!
天道:……
景王个人战斗力确实不弱,但他的护卫也是真比不过碌王府的百战之士,更别提现场敖昱指挥,小月亮扔了幂篱抓着长.枪.加入战团!
禁军们:“……”我们就站岗的,我们啥都没看见。
累死累活追过来的文官们决定离远点,别让血溅他们身上。
喜笑颜开追过来的武将们都在抢前排,精彩啊!
让所有看热闹的人没想到的是——貌玉公子原来这么能打?在把景王府所有人都打趴下后,他单打独斗,和景王打了一个不分上下?虽然,他力气不足,景王有伤在身,最初也没敢下重手,但这身手已经十分不错了。
“小月——亮!”前两个字出来,小月亮瞬间闪开,景王后退,但这点时间后退的距离却哪够?无数石头没头没脸砸来。
这都是护军用甩石鞭扔出去的:小时候放过羊的都会这招,用绳子把石头甩出去,又快又准,主要是赶狼的,有时候也打鹰。
景王挨了两波石头,终于对方停手了。
景王看着碌王将幂篱给悦溪戴上,两人各自上马,如来时一样手拉着手,带着他们的人离开了。
第120章 (捉虫) 景王的第二招……
120
“疾珲……”悦屏袭匆匆冲到景王身边, 他刚才也被打了,现在一脸血一脸灰尘的,他低声问, “他恼羞成怒了?”
悦屏袭是以为敖昱在芙兰国的事情上吃了亏, 所以找他们的麻烦。
“我没事儿。回去我们再说。”即便见血的伤, 也只是皮肉,碌王夫夫很有分寸,但脸却丢大了。他不敢当着父皇的面打王叔, 父皇也是这个意思, 让他跑,这才有了刚才的动静。
回去还真有点麻烦, 跟着来的下人和护卫全被打断了腿,拉车的骡马也全给杀了,血流了一地。天气寒冷,有些地方的血都冻成了鲜红的冰。
还是太子看这情况, 借了人手给他们, 才能让他们把人和死马都运回去。
——太子其实很聪明, 他仁厚的名声一直都没倒, 这也是为什么老臣们坚定站他。而景王派许多大臣实际也不乐意跟太子死磕的原因,太子只是比起景王稍显懦弱,且皇帝不喜, 但太子没有失德之行。
王爷王夫在皇宫门口带人打群架,这种大乐子, 当然当天就传遍了京城。
说书先生紧急更换了“专场”, 大家乐子共赏。
回家沐浴后,敖昱在盯着小月亮。吃完了午饭,敖昱还在盯着小月亮。
小月亮没觉得敖昱稀奇, 他也在很认真地感受着自己的状况。他吃完后半个时辰,还站起来蹦跶了两下。
“就胳膊有点酸,但长久没活动过,酸是正常的。”他顿了顿,道,“也多亏了和你一直是细水长流。”说着坐到了敖昱腿上,用手指轻轻按在了敖昱的嘴唇上,“今天继续流吗?”
“流……”敖昱挑眉看着小月亮,手揽住了他的腰。
“咳!王爷,王夫,悦家的老太太、大夫人和二夫人求见王夫。”
悦家的女眷,从他们来到京城,就一直处于避而不见的状态。
小月亮拍了拍敖昱的肩膀:“我去见见她们。”
“我去洗好了等你来‘戏’水。”
敖昱揽在小月亮腰间的手却没这么容易放开,他凑过去,与他好好亲香了一番。
大人的恋爱,确实是香。敖昱放手后,觉得浑身都是轻飘飘的。
两人一个朝里走,一个朝外走,小月亮走了两步,就听背后脚步声不对。果然是大黑鱼又回来了,揽着他又腻歪了一番,这才总算是依依不舍地让小月亮走了。
三位夫人,在客厅里依次而坐。
打头的老太太是悦老爷子的继室白氏,是个商人家的姑娘。毕竟继室本就该比正室低,当时悦老爷子年纪还大了,门户相配的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受罪的?白氏是个道姑打扮,头上不戴任何首饰,只一条灰色头带一根乌木发簪,不知道是不是发髻扎得太紧了,她两只眼睛给拉扯成了吊梢眼。
次座是悦朗的妻子秦氏,前吏部尚书秦文孝的独女,她出嫁后五年,父母相继过世,秦家再无人在京城做官,只有两个远房的堂兄在异地为官,秦氏与娘家渐渐断了。秦氏也是灰蓝色的衣裙,头上只扎着单髻,别两根细小的银簪,一脸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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