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游川烧好火,又开始隔着灶台和长长的石质条案,在茅草棚边转来转去,瞧着宴凉舟给核桃仁裹糖浆。
【哈哈哈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沉哥:眼巴巴】
【倔强的游崽:这厨房我是非闯进去不可的】
【都怪宴老师太会夸太会哄了,才让孩子有迷之自信哈哈哈】
被他这么一看,宴凉舟当然要心软。
但是考虑到时间紧张,实在是没有给青年发挥的余地,他还是狠下心来,决定先给对方一点甜头。宴凉舟夹起一块刚出锅的琥珀核桃给他:“你尝尝这个甜度可以吗?”
“好吃!甜度刚好,而且糖壳脆脆的口感很棒!”沉游川直接上口咬住。他嚼着香甜的核桃仁,眼睛亮晶晶地竖起大拇指。
沉朋友总是能提供很好的情绪价值,宴凉舟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这喂食也太自然了吧你们! 】
【谁懂啊!宴老师隔着石案探身喂过去时的那个腰身弧度,该细的地方细,该圆的地方圆啊! 】
【可恶!沉哥的老婆为什么不能是我的老婆! 】
甜头给过了,心里自我安慰好的宴凉舟便能狠下心支开青年了:“可以就行。游川你先去把其他东西放在车上吧,我这边马上做好。”
然后他仿佛看见沉游川头顶的小花蔫蔫地落下了。 “好。”沉游川眼神委屈地应道。
这下什么计划和心理安慰都不管用了,宴凉舟立刻招架不住了:“算了,还是一会儿我们一起拿吧。你先帮我把这些晾凉的核桃仁装进罐子里,我去做下一锅。”
下厨容易炸厨房,但装罐子总该没问题了吧?对于不争气的自己,宴凉舟心底忧郁地叹了口气。
“好!”沉游川头顶的小花咻地一下又弹起来,快乐地摇晃着。
于是宴凉舟又忍不住笑起来,他翻了一下核桃饼,转身去炒下一锅核桃。
【哈哈哈沉哥装可怜,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醒醒啊宴老师!你又被拿捏啦! 】
【宴老师面对沈哥太容易心软了(恨铁不成干)(摇头)(叹气)(用盆接糖嘻嘻)】
【啊——有谁还记得我们宴影帝曾是心硬如铁的人设吗?啊? ! 】
【哈哈哈宴老师以前真的很不近人情,我记得有合作过的漂亮小花在采访镜头前拉关系,说想请他吃饭,宴老师一点犹豫没有,一点社交辞令不给,毫不客气地当场拒绝】
【有次电影首映现场,戏里演好朋友的那个谁比宴老师还入戏,觉得自己是他好哥们了,伸手就想去搭人肩膀,结果宴老师直接往旁边挪了一大步让他落空还差点惯性仰倒】
【我想起来好像有一次走红毯,有人摔在他面前,可能是想博关注吧。结果宴老师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没任何表示地走过去了,超尴尬】
【唉,以前那叫一个腥风血雨啊,都批评说宴老师演技够硬但很没风度,做人不行呢】
【现在看着宴老师岁月静好还会给小伙伴们做零食吃,感觉恍如隔世,好感慨】
【这么看,交到一个好的‘朋友’,真的会让人变得更好吧】
【报——你们的好朋友正在偷吃,都快把核桃给吃完啦! 】
【哈哈哈沉哥的松弛感真的绝了,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以前没少在宴老师家偷吃】
【无所畏惧,反正他老婆舍不得打他只会哄他】
只见沉游川观望着在对面灶台背对他忙活的宴凉舟,一边装一边吃,也没留神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反正最后装完,他抱起那个可以说是空空荡荡只填了个底儿的玻璃罐晃了几下,又低头看了看已经光秃秃的盘子,呆住了。
片刻后,宴凉舟炒完这一锅,突然察觉到身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他狐疑地转头,发现沉游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院子的另一边去了,离得远远的,正背对着他往牛车上放东西。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青年浑身上下包括后脑勺的头发丝儿,都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心虚。
宴凉舟再定睛一瞧,发现石案上的玻璃罐里只装了浅浅的一层,而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忍住笑,严肃地对着某人的背影批评道:“吃饭不是都吃饱了吗?怎么又吃这么多零食,中午还吃得下吗?陶亮是不是又该给我助理打电话偷偷埋怨我了?”
沉游川一会儿在草堆里薅根草喂到牛嘴边低头看它嚼嚼嚼,一会儿摸着牛抖动的耳朵仰头观察天气,反正忙忙碌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宴凉舟。
宴凉舟当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尤其是他看到玻璃罐旁边一大堆壳已经被捏碎的核桃后,就更想笑了。
他走过去拿起两个,沉游川用的力道刚刚好,壳很容易就能剥下来,但里面的仁却还能保持完好。
【哈哈哈沉哥刚才怕老婆生气,慌得伸进麻袋左手抓俩右手掏仨的,双管齐下咔咔火速徒手捏核桃】
【我都惊呆了,他握力好强,一手一边,抓一把单手随便用力一捏,核桃壳就都碎了,眨眼给宴老师捏出两堆来】
【他手好大手指好长,宴老师有福了(默默目移)(小脸通黄)】
宴凉舟剥了几个核桃后,转眼瞧见在厨房深处台案上并没有被用到的核桃夹子,立刻转头有点担心地问沉游川:“你直接用手捏的吗?没有被划到吧?”
听到这话就知道警报已解除,早就把东西在牛车上放好了的沉游川大步走回来,一边帮忙剥核桃,一边伸手给他看:“没有,这种核桃壳不硬。”
宴凉舟仔细观察了一下,确信他手上没有被硬壳划出的伤痕,才放下心来。但他还是板着脸嘱咐道:“以后不许再徒手捏,容易受伤。”
“知道了~”沉游川笑嘻嘻地应下来,很殷勤地给土灶里添了柴,然后唰唰飞快剥出一大碗核桃仁。
宴凉舟也没再赶他,只自己转身给刚刚炒好的核桃裹糖衣去了。
两人无比自然,无需明言地就分好了工,十分和谐地开始干活。
【啧】
【沉哥全程把握节奏,是真的厉害,不服不行】
【因为他把宴老师的脉摸准了呀】
【你们宴老师不是也把他的毛摸顺了吗,小情侣之间互相哄罢了】
【一惊一乍做小丑的只有我们(恨恨咬手绢)】
两人麻利地准备好一切,把装满了琥珀核桃仁的罐子放在了廊檐下的小桌上,然后驾着牛车出发了。
体型庞大的水牛伴着脖子上叮铃叮铃的铃铛声,步伐沉稳从容地向前走着,沉游川坐在车辕处,悠哉悠哉地把控着方向。
他身后的木板车上已经被他提前固定好了一个垫着软垫的小马扎,宴凉舟就坐在上面,扶着他们的背包,眺望着远处的景色。
牛车渐渐从乡间大道走到树木茂盛的山林小道。这里绿林葱葱,光影斑驳,长长短短的金色光柱从他们身上挨个晃过。
密林深处或有小溪从山上蜿蜒而下,隐隐传出潺潺汩汩的歌声。树梢的鸟儿时不时从繁茂的树冠中探出小脑袋来,好奇地打量。
沉游川从路旁随手薅起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玩腻了撒手一丢,却被风吹到了宴凉舟怀里,那“大尾巴”还差点戳到他脸颊。
宴凉舟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拾起来,用那毛茸茸的穗子戳沉游川的耳朵,沉游川反手又拽起一根转身要去挠宴凉舟的下巴。
大水牛对身后闹腾个不停的动静十分无奈,甚至转过头来用温和又水润的大眼睛谴责地望他们。
他们笑着闹着悠悠闲谈,时光静好,岁月仿佛都慢下来了。
【真美好啊,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那可不行,后面的糖还有得是呢】
在大牛走过一片灌木林时,沉游川看到身侧有成串的红彤彤的荚蒾子,立刻眼疾手快地伸手够了几串下来。
他薅下一颗尝了尝:“甜甜的,不酸,宴老师你要尝尝吗?”
宴凉舟摇摇头。沉游川也不勉强,只自己一路吃着,然后有一颗约莫是比较酸的,他龇牙咧嘴地皱起脸,老实地兜着剩下的不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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