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想起曾经每次欢好完后,晨起萧烬安知他的腰使不上力气,会蹲身给自己穿鞋袜,今早是成美服务。
可是他不好意思,把穿袜子的事情,给个大姑娘做,白照影赶紧自己穿好了。
“王妃还去看雪吗?行李还未卸车,随时能走。”成美道。
王妃没说话,脚步艰难地摇摇头。
成美又道:“王妃找王爷吗?侍从可以在府上搜索,告知王爷,您现在需要他。”
王妃又摇头:“不找。”
成美只好缄默。
可分明是大魔王失约在前,他很晚才回来,然后彻夜索求自己在后。
萧烬安连续做错了两件事,早晨连人也不见了。
白照影不免失望尤甚,理了理自己的睡衣:“你准备好划船的衣服,我要去逗大鹅。”
成美划着船,白照影在船舱里,漫不经心地往船舱外面投食,水面缀行着一串以恶霸鹅为首的大白鹅。
舟与鹅同时行驶,所过之处,水波粼粼。
忽闻鸟儿展翅声响起,沿湖树头有鹦鹉起飞,落在白照影肩膀乖乖讨好:“王妃,我的王妃,王妃!”
白照影鼻梁一酸,皱眉嗔道:“谁是你的王妃。”
小鹦鹉听不出白照影语气委屈,继续卖弄词汇量:“王妃醉了!王妃醉了!醒酒汤!”
“……”白照影眉心轻颤。
拈起条投喂大鹅的小鱼干,喂给小鹦鹉,小鹦鹉一口啄了,船后头恶霸鹅嘎嘎大叫。
白照影放走小鹦鹉,大抓了几把鱼干投喂,方才平息鹅群。
他怔怔地问成美:“我昨晚醉得很严重吗?”
成美道:“是殿下照顾的,属下不知。”
“夫君昨晚什么态度?”
“王爷回来得晚,先抱您回房,罚了茸茸和成安,没看清表情,不清楚。”
“都说了何话?”
成美道:“‘醒酒汤。’”
白照影沉默。
可是心里依然没下去,他被人整晚欺负的事。
上午收到几笔订单,仍是来自宗亲贵族的,他随手处理了,安排库房入账。王府再度赚了许多钱。
他却心不在焉。
快到午膳的时候,成美问白照影在哪儿吃,可以在花园传膳,也可以在居所。
白照影忍不住了:“夫君用过膳吗?”
成美回答:“成安被王爷禁足,也不见其他仆从行动,应是尚未传膳。”
白照影:“派人找找王爷,我去他那里吃。”
成美点头,不多时就有人回禀,云中郡王在王府箭楼。
箭楼就在花园一隅,那是萧烬安收藏兵器和习武的地方,这地方白照影不常踏足。
白照影派成美把想要共餐的意思递到那边去,萧烬安应允了。
白照影决定就先低头这么一回,去看看萧烬安干什么,再顺便打听打听昨晚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再兴师问罪,这个大魔王最近很过分!
传膳侍女鱼贯进入箭楼。
箭楼由演武场、兵器室两处组成。
兵器室内,有与军事相关的藏图藏书,桌上的《海防图论》被暂时收起,书案当作餐桌,饭食放上去,到处热气腾腾。
白照影和萧烬安面对面坐着。
侍女们全部都知趣地退到门外,两人进餐,偶尔有碗筷的磕磕碰碰。
竟是谁都没跟谁说一句话。
白照影受不了憋闷,但又觉得气氛不妙。
萧烬安眸色和脸色都很沉,默然进食,亦不时会凝神盯片刻他这边的饭碗。
使得白照影莫名心虚,埋头扒拉几口,营养均衡,什么也不敢剩,白照影肚皮发胀。
“这顿饭吃得好撑……”他心说。
王府午膳持续有多半柱香的时间,下人们过来撤去餐具,再麻利地将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拨暖了炉火,打开窗户。
这套流程下去,午膳其实已结束了。
白照影没什么再待在箭楼的理由,同样,他也没找到发作萧烬安的借口。
白照影只能悄悄含着眼泪道:“夫君告辞,我去歇晌。”
白照影站起来要走。
可他却被萧烬安阻止,对方声音从后传来,萧烬安语气极为严肃,让白照影突然想起上辈子做错事时,他爸还有他班主任似的。
——“王妃反省清楚了?”
白照影一凝,下唇轻颤。
他因为喜欢萧烬安而不想大闹,又因为气萧烬安倒打一耙,两行眼泪掉下:“你快把茸茸和成安放出来!”
萧烬安道:“休想。不给教训,下次还要由着你行事,老九也得受罚,锦衣卫至少半个月不准他出皇宫。”
“霸道!独裁!大魔头!!!”
白照影扭头狠狠道。
他不想再理会萧烬安,拔腿起身就跑。
他本以为萧烬安会安排成美堵门,结果成美见他出来,还很疑惑,根本没拦他的意思,反而正在整理歇晌的寝具。
成美罕见地茫然,看着白照影问道:“王妃有何吩咐?是在箭楼歇晌吗?”
王妃刚刚上来的火气,再度莫名发不出去。
白照影噌地关上门缩回房里。
屋内萧烬安又拿起《海防图论》,但仍然不看白照影。
就算是白照影已经从门口慢吞吞挨到桌边,像个满腹探询与郁闷的小动物,白照影凑近,萧烬安都没抬起英俊的眉目。
“……”这是自从两人成婚以来,第一次认真闹矛盾。
白照影忽而敏感地意识到,自己曾经见惯了萧烬安掌控局面的从容模样,却没有见过,萧烬安也会有这般类似赌气的反应。
很稀罕,也很诧异。
白照影心里打鼓,他的底气,也倏然间变得很不足。
白照影试探地问:“夫君正在不高兴?”
他从《海防图论》书籍的上方边缘冒出脑袋,越过书页,寻觅到萧烬安的视线,白照影眨了眨灵动的桃花双眸,眼神布灵布灵的。
正面对上王妃的眼睛,萧烬安只觉心口骤缩,喉咙有股毛茸茸的痒意。
可萧烬安偏头。
隔半晌,萧烬安闷声道:“我妻子宿夜未归,当街买醉,还疑似与前未婚夫饮酒作乐,更别提他身上还中着随时可能发作的媚药,周围全是陌生男人。难道我该高兴吗?”
他会担心王妃的安危。
他也想对王妃完全占有。
萧烬安索性把《海防图论》放下,他没法在白照影不知轻重的情况下,还能哄白照影。
萧烬安冷声斥责:
“自己没有酒量,为何与人喝酒?”
“如果昨天不是我找你,换做恶徒拐走你,你还回得来吗?”
“锦衣卫同样负责皇都治安,城中的腌臜事众多,欢场暗门子不计其数。绑架勒索,拿钱撕票。君子不入险地,王妃想没想过?”
“我只是不想拘着你,否则第一个关得就是你。”
“……”
白照影不吭声了。
桃花眼的睫毛挂着水珠。
他的眼里,瞧见的是萧烬安好像是醋意大发,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对方方寸大乱的模样,反而暗合了白照影心思。
白照影根本没细听萧烬安说的是什么话,反而有点儿小欢喜,乖巧地缠过去,捏萧烬安肩膀,趁热打铁地确认道:“夫君,我昨晚又发药性了?那你是因为抑制药性,才抱我的嘛?”
“我喝醉酒是不是很丢人,你给我喂了醒酒汤?”
萧烬安不理他。
王妃醉酒失仪之事,他早就善后了,没什么可提的。萧烬安皱眉。
这是个太过明显的默认态度。
白照影心知这次真的做错事,他从小接受教育得当,没有刚愎自用的毛病,他能听懂别人是关心自己,还是讽刺自己。萧烬安当然属于前者。
知道好像误会了萧烬安,白照影打算挽回,就只能一连串地卖乖讨巧:“夫君我错啦,害得夫君担心我,我这厢给夫君赔礼道歉,我量小以后不乱在外头喝酒了,夫君原谅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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