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良心的薄情郎,云中郡王萧烬安,逐渐从胸口火辣辣,变成了脸上火辣辣的。
确实跟王妃在一起时,他占有欲过剩,他偏执地想确证王妃属于自己,总是忍不住需索白照影。
可瞒了那么多事,相见还总是在床上交流,下床又打算直接就走。
很坏。
萧烬安再度抿唇。
他目光罕见地闪烁,并极其不自然地到处游离。
王妃还在等自己“责备”,白照影低头看着脚尖。
萧烬安不得不做出点反应,至少要让王妃知晓,他没那么坏,他也是有苦衷的。
萧烬安挂着行囊,将手臂抬起。
他欲抚摸白照影的侧脸,哄一哄白照影:“狐狐。”
可是狐狐后退了半步,将距离拉开,红彤彤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夫君快去吧,不必在家里耽搁,也无需跟我解释。”
萧烬安为难地重复:“狐狐。”
白照影真诚无比,擦了擦眼泪:“我不是傻瓜,真的知道,夫君做出的决定,都是为我好。”
“可我会想念夫君,也会牵挂夫君。想对你好的心意,和你一样的。”白照影哭着说。
王妃每颗眼泪都像是滴在萧烬安的心田,滋润又苦涩。
萧烬安喉结轻颤。
白照影挂着泪水,微笑道:“再见夫君。”
萧烬安:“……”
最后踮起脚,白照影扑过去,亲了萧烬安一口。
他动作直接,萧烬安满心乱撞。
他亲完又推,声音干哑而委屈:“我等夫君忙完再临幸。”
——!!!
大黑马倏然长嘶,马背载着两具躯体。
萧烬安胳膊挽着行李,不耽误俯身将白照影抱到马上,继而握紧缰绳。
他不想给王妃留下不安全感。
让白照影误以为自己只想跟他共赴巫山,让他的王妃,竟都使用了“临幸”这个词语。
萧烬安的诞生,来源于敬贤帝强迫他的母妃屈服。
年少时,萧烬安早就告诫过自己,他不做这样的男人。
敢带白照影去,他就敢保证白照影的安全,无非再多一份责任。
他愿意为王妃的小心愿买单,打消他妻子的疑虑:“坐稳。”
白照影点头。
王妃在他怀里回眸,桃花眼里,像盛满细碎的星星:“嗯嗯!夫君真要带我去秋猎?”
“带你去。”
“太好了,夫君最好啦!”
他既然带了夫人,就不能让夫人,身边没个阵仗,平白让那些宗室们小看:“成安。”
成安连忙答到。
“让成美收拾王妃的物品,随后你二人追上秋猎队伍。”
“遵命王爷!”
成安登时眼眸豁亮。
殿下这是同意让他们都跟着了。成安激动地连连叩首。
可是……又有点无可奈何,自己苦劝那么多话,嘴皮子都要磨薄了,竟没半点作用。
王妃真不愧是王妃啊。
成安赶紧回府找姐姐:“姐!姐!王爷同意,咱们跟着一道儿去了!姐!”
“驾——”
萧烬安抖起缰绳,马蹄疾奔。
***
马蹄声响亮并且连贯。
马蹄响彻在官道,不多时,就会追上诸位皇家宗室冗长的队伍。
白照影坐在马背,其实马儿颠簸得很,他这具身体健康,却娇贵,不太受得住。
但是他心里高兴,所以纵使骑马不舒服,他也不吭声。
反倒还挺得意的……
因为,如今他更有信心,萧烬安喜欢自己。
应当不是对待小宠物的态度。
他今天那声“临幸”,是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
如果对方只把自己当玩物,一个用来暖床的王妃,萧烬安就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否觉得委屈,是否认为丧失了尊严?
这个男人,很爱自己。
很爱很爱的那种。
白照影颇有点恃宠而骄的小心思,腾出只右手,伸出来,捕捉穿梭而过指尖的风。
果然那只手,立刻就被萧烬安的手掌,从后向前地包住。
萧烬安把他不老实的爪子,牢牢地按回身前,双臂将他护得严实:“别闹,看前面。”
白照影小皮了一下。
如今自是不敢再乱动,但他满心都毛茸茸热乎乎的。
他没有心理负担,向后靠着萧烬安的胸膛,嗅着对方身上徐徐传递过来的雪松气息。
香香的。
白照影像个猫儿般张开嘴,懒洋洋打个哈欠。
“哈——”
哈欠没收住,险些咬着舌头。
由远及近,官道另一头有支五六人左右组成的马队,正朝着他们,迎面疾奔而来。
白照影提起警惕。
对面那些人,模样则是越来越分明,尤其是那身衣服,有光时,它会与光线相映同辉,即使光照不强或者在夜里,那套制服都足够显眼。
是锦衣卫。
薛明等人的眼力极好。
他们早在另一个山头,就瞧见奔驰而来的战马疾电。
薛明等人,料想萧烬安给王妃娘家办完大事,这才追上狩猎队伍,他们去迎萧烬安。
几匹快马,载着云中郡王的数名亲信,不多时就把疾电给围住,宛如众星捧月。
薛明等人齐声道:“拜见王爷!”
可眼看王爷公侯服大袖后头还护着个人,看样子,是一路上拿袖子给怀里的人搪风。
薛明等锦衣卫诧异。
再定睛细瞧,又从惊讶变成了敬畏。
那双袖子后面,露出王妃的小脸。
白照影扒拉开萧烬安的胳膊,宽大的袖子慢慢压下去,他整个人方才正式现身,五官之中,眼睛尤其明亮,总是水灵灵乌溜溜的。
离远了看,好像云中郡王不撒手,怀里一直抱着个,眼睛忽闪忽闪的精致娃娃那般。
薛明等人咂了咂发酸的后槽牙,只觉得秋天突然甚寒,哗然道:“王爷将王妃带来了?”
“给王妃请安!”
“王妃没跟着家眷的车队一道儿走?行李是不是在后头,属下等去接应?”
薛明他们的话锋还算正常。
而段莽没什么心眼子,说话也委实不太过脑:“出猎队伍还没到大兴猎苑,王爷马背上就已经有收获了,咱们猎场是按积分制的,王妃算多少分?”
众锦衣卫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样的话,王妃应该只能属于小鹿小兔子,比较无害,积分不太多。
一点点善意的调侃,白照影还是很能接受的。
更何况这些人拿他开玩笑,也是他们认为自己与萧烬安关系甚密的缘故。
白照影大方地道:“夫君说,锦衣卫的兄弟们深得他信任,他出征那段时间,大伙为王府做出许多贡献,所以他带我先见见诸位。”
白照影继续道:
“我家夫君还说,锦衣卫的兄弟们不仅是部下,还是他的袍泽战友。秋猎完后,紧接着就是过年,我想请大家,年前来王府喝酒。”
这不算白照影自作主张。
古人当然也有年前团建,古代的应酬丰富,名目甚众,其实比现在的人还多。
萧烬安既然选择了带兵,他该发的福利,该走的流程,这些都不能少。
薛明这行人都属于敲了底的酒缸子,听到喝酒,一个个兴头都来了。
薛明作为领头的锦衣卫,抱拳道:“王妃客气了,我等今后定当更加拼尽全力,不负王爷和王妃的期望。”
“走吧,上猎场?”
“驾!”
若干匹快马引路,给白照影和萧烬安开道。
群马在前,疾电载着两人在后。
白照影正了正坐姿。
马蹄刚刚飞驰起来,萧烬安那两只大袖子,又像翅膀似的收拢,把他给护在怀里。
萧烬安可能没想到,他的王妃小脑袋这么灵活。
把一桩临时起意的事,表达得比真的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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