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伴殿下,也想见见丽娘娘。我还有宝物献给咱们母妃。”
白兮然眼前浮现起,他刚绘制完毕的那幅战船草图。
他心中早有执念,也有安排。
白兮然怎么也要达到目的。
他衣衫不整,躬身含泪时,更加显得可怜楚楚:“请七殿下带我去。”
萧明彻点头。
“你写,告诉父皇,我也想随同狩猎。”
***
“王爷,您就自己走,真不带王妃去狩猎啊?”
成安牵回疾电,马厩里,他正在给黑马喂饱料豆。
刚过完崔家的大礼,崔府派人将聘礼放至轩辕府上,崔府亲眷团在轩辕家用过午饭。
下午时分,云中郡王夫妇,方才结束在崔家的小住。
萧烬安收拾出猎的东西,准备代步工具。
他在马厩里,只等着疾电吃饱。
战马疾电很安静,慢慢地嚼草,安分地休息。
可成安却很聒噪,絮絮叨叨不停:“王妃挺喜欢出去玩儿的。”
“殿下,上次你没带王妃去庄园,王妃虽安慰我们别失望,但是让我把车开到集市,他爱凑热闹,看小狗算数,也可以看好半天。”
“咱们王府虽宽敞,毕竟不如外头的大千世界。”
“这回你再偷偷离开,王妃知道又该难过了……”
白照影正在屋里歇晌。
今日起了个大早,给崔家撑场面,他的王妃回府不久,就顶不住睡着了。
萧烬安心头似被什么小猫爪子拨弄,痒痒的。
其实除了那回酒后失仪,白照影淘气却不出圈,总体来说很乖。他也知道白照影喜欢玩。
而这次的秋猎行动,带他却有些危险。
丽妃被冷落以后,陈妃凭借医术复宠,成为病痛缠身的老皇帝,不可或缺的枕边人。
陈妃是萧烬安的内线,她明确地告诉自己,老皇帝阳寿将尽,若是发生意外,皇帝可能会死在猎场。
万一敬贤帝驾崩,敬贤帝未立太子。
底下的皇子们,老九无心皇位,老三却必然抢夺皇权,寺里待着的老七也不会甘心。
皇位角逐到最后,终究要打一场,必会见血!
他不怕任何人。
只是隐瞒王妃这么久,偷偷争这把椅子,到头来当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弑兄杀弟,这般残忍模样。
萧烬安希望,能像送生辰礼物似的,轻松地送给白照影大虞朝皇后之位,不让白照影有任何负罪感和压力。
所以不能带他进猎场玩耍。
只能等到登基后,每年再带他玩,玩到痛快。
萧烬安更是想起皇室成员汇聚猎场,里头人多口杂,白照影不免就能听到些,对自己身世丑闻的议论。
他怕白照影听到这些,于是更不适合带他去。
萧烬安思索再三。
疾电已吃了五升料豆。
成安的废话凑足几大车,嗓音还在不断溢出马厩,到处蔓延。
“王妃每天处理生意只用三两个时辰,江老掌柜很顶事,伙计们个个精明强干。”
“王爷就算要走,您这回别偷偷走了!像醒来让枕边人遗弃了似的,多让王妃失落啊!”
“王爷……”
萧烬安打断道:“闭嘴。”
成安住口。
疾电长长地打个饱嗝,马尾巴摇曳,歇够了。
萧烬安轻拍马头,疾电十分通灵性,从马厩走出来。
萧烬安亲自给它套上笼头,牵起缰绳,此时马背上忽然落下只小鹦鹉,讨巧地学嘴:“王爷夫君!王爷夫君!”
萧烬安微怔,眉梢轻颤。
他从地上捡起些散落的料豆,喂给鹦鹉吃。
小鹦鹉跳在他手心啄食,爪子勾得他痒痒的:“谢谢夫君!最好了夫君!”
“……”萧烬安沉默地,用指尖抚触小鹦鹉嫩黄的鸟喙。
鹦鹉依赖地呼唤夫君。
成安在后头追随,很奇怪,分明那么舍不得王妃,对着只鹦鹉都能触动情怀,带上呗?
王妃能跑能跳,又不累赘。
主从俩牵着马,从马厩走到王府正门。
门房远远见到王爷,连忙把门敞开了,众位家将单膝叩首:“恭送王爷!”
萧烬安正欲跨上马鞍,骑马远去,脚步顿住,瞳孔里映出他王妃的身影。
白照影并没午睡,也可能是刚醒,他正在王府门外等着自己,手里提着包行李。
萧烬安敛眉。
白照影这时向前一步,赶紧解释道:“夫君,我是来送送你。知道你肯定收拾得草率,又给你准备了些东西。”
第136章
白照影过去, 给萧烬安递上了个不大不小的行囊。
“行囊里面有你的贴身衣服,我知道, 只要不带家眷,你肯定跟锦衣卫们行动。官军那边基本生活用品是有的。”
“可万一换洗不及,你爱干净,总得有备用的穿。”
“最近有雨夹雪,我还给你带了伞。”
萧烬安的掌心接过行囊。
沉甸甸的。
王妃又离近了些,叽叽喳喳地续道:“别嫌沉啊, 里头装着融雪膏,和几样常用药。咱们家自己的东西,用得更放心。我虽然不在身旁,可你要记得, 得接着涂药膏。”
萧烬安抿唇,觉得心头热烫,中午在轩辕府喝过的定亲酒,火辣辣带着热意窜上来。
萧烬安点头:“嗯。”
白照影:“你不准找别人涂!”
萧烬安压住嘴角,用力点头。
突然间王妃凑得更近。
桃花甜味, 徐徐迎面, 萧烬安咽下口水。
云中郡王抽气, 直起身体。
云中郡王妃的手指, 正在轻轻地捏着郡王的肩膀,指腹小心地压在, 那块曾被猛兽噬咬出来的伤痕。
王妃再度轻声叮嘱, 凑过来说话时, 都好像带着丝香气:“夫君,融雪膏吸收得慢,你用完药别着急, 等它慢慢渗进皮肤才更起效果。最好是像这样,吹一吹,呼——”
白照影当真轻轻吹了口气。
吹出的气流其实不强,甚至都不足以,拂动萧烬安鬓边的碎发。
可是萧烬安僵在原处。
那天他们在竹林精舍的涂药经历,王妃伏在自己肩膀,心疼到大哭的模样,还有王妃被按在竹榻“欺负”的画面——全部都在眼前重现。
萧烬安眸色渐沉,心口烫得更加厉害。
他已然想入非非。
王妃却歪歪头,显得天真又纯洁:“可惜夫君没法自己给自己吹,到时候找把扇子,你给自己扇扇好了。”
萧烬安握紧那包袱的束带。
“我还给夫君塞进去两包果干、肉干当零嘴。万一值夜辛苦,肚子咕咕叫,或者碰上特殊情况,开不了饭,夫君别饿着。”
“我带得多,你也适当给别人分些尝尝,咱们不当小气鬼。”
萧烬安:“……”
王妃此时交代完毕,从叽叽喳喳,刹那间变得眉眼低垂,长睫毛底下,乌溜溜的桃花眼骨碌骨碌的。
王妃撇撇嘴角,抽了抽鼻子说:“初冬夜寒,我会怕冷,可我知道要加衣裳添炭火。”
“也会好好吃饭,肉呀菜呀的,都不会少吃。”
“再不跟人随便出去喝夜酒,不做危险的事。”
“我会乖。”
“夫君放心。”
王妃嗓音突然染上哭腔:“我今天幸亏午休起得早,否则又瞧不见我家王爷!王爷天天说心悦我,可是你的薄情王妃,居然差点儿连续两次都没能送你,太没良心了!”
白照影突然咬牙切齿,诚恳地自责道:“夫君,我错了,真不应该,请夫君原谅我。”
萧烬安:“……”
大黑马疾电噗嗤噗嗤地打响鼻。
那声音竟有些像是笑声。
然而确实是马发出的动静,响动不停。
此时成安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艰难地控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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