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锐不为所动。
叶安鸿情绪不好又能怎样,他还情绪不好呢?
那还能躲在屋中哭不成。
岑秋锐看向叶随的目光透着些怪异,嗤笑道:“叶随,先前言之凿凿跟我谈条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现在后悔了不成?”
叶随摇头矢口否认:“我没有后悔,但……”
“没后悔就成。”岑秋锐不欲再听他啰嗦,径直越过叶随跨进了蘅梧苑。
“岑秋锐!”叶随紧随其后,语气有些焦急,“你必然也知祖母前不久才来,眼下情况未明,这时贸然将事情说出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先静观其变。你就先回去陪陪叶安皓,晚些时候再来好吗?”
岑秋锐神色莫测,目光沉沉瞥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没,没有,我啊……”叶随注意力全在岑秋锐身上,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打了个趔趄,他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
岑秋锐走在前面只觉不对,下意识闪身一躲。他想起叶随之前就有一次在大街上设计往自己身上贴,还被叶安皓瞧见的记忆,以为叶随是故技重施。迅速警觉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才转向摔倒在地的叶随,怒不可遏:“叶随,你胆敢贼心不死!”
“没有没有。你知道我,我有心上人的,刚刚就是走太急崴了下脚。”叶随也有点懵,他慌忙否认迅速爬起,却突觉左脚脚腕抽疼。
他闷吭了一声端坐在地,抬手摸向肿了一圈的脚腕,心道只怕是扭伤了。
“你这些把戏还是留着演给叶安鸿看吧。”岑秋锐冷眼旁观,语带警告:“叶随,我奉劝你少把主意打在我头上,要是再有人去你二哥面前乱传你我之间有私情,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叶随闻言浑身一震,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蠢事。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早知道叶安皓的名头能这般好用,他哪还需要自己往前凑,搞得现在有嘴也说不清。
他挣扎着起身,但是右臂的伤也痛使不上力,动作间有些艰难。
岑秋锐自认无情,本不想管他,但是想起先前好像见着叶随差了下人去拿吃食,又怕有人来见到院子里的这幅画面,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衡量了一番其中的利弊,最终还是捏着鼻子上前拎住叶随的衣领子将人提溜了起来。
“谢,谢谢。”叶随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心,微愣了下连忙道谢。
正在这时,“吱吖”一声,院中主屋的房门被打开,叶安鸿此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却没成想一开门就瞧见岑秋锐一脸嫌弃的拎着叶随的衣领子欲要动手的场面,他脸色微变,怒喝道:“住手!岑秋锐,你当真欺我叶家没人了是吧。”
岑秋锐:“……”
他就说不该多管闲事。
岑秋锐飞快松手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叶随的距离,俩人之间瞬间泾渭分明。
“大哥,误会误会,是误会。”叶随也怕叶安鸿太过愤怒赶忙解释,人还没站稳就强忍着痛走到叶安鸿旁边:“我刚才不小心崴了下脚,是二嫂……是他扶了我一把。”
“叶随,方才我亲眼所见,你无需再为他遮掩。”叶安鸿看着叶随咬牙冒出来的冷汗,神色不虞,他踏出房门,怒视着岑秋锐:“姓岑的,你又想做什么?诓骗了一个不够,还想诓骗第二个不成,你真当我是死了吗!”
叶随当着叶安鸿的面喊得那句二嫂令岑秋锐心中很是服帖,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嗤道:“叶安鸿,我说你又不是只有阿皓一个弟弟,能不能将注意力分一分,别老盯着我们行不行?”
他啧了一声,指着叶随,“他刚不是说崴脚了吗?你如果上心一点,就会发现他说的是真的。这事其实我不是很想管的,但是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叶老太太不是将事实都与你说了吗。”
叶安鸿闻言一顿,目光在叶随身上扫视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他的站姿有些歪斜。
他心中有片刻迟疑,但是身居高位已久,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叶安鸿抹不下脸给人道歉,更别说当着岑秋锐那个小人得志的嘴脸,他更是没什么好气:“岑秋锐,我叶家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点江山。别以为有祖母为你说话,我就能轻易认可你。皓儿与你之事没那么好揭过去。”
“你!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要是当家做主累了就去寻个伴娶妻生子罢了。整日操心怎么拆散有情人是怎么回事。”岑秋锐也怒了,对于他这种逆反心理就能不理解,冷言冷语揣测:“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不成?”
叶随咬牙忍着痛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心道岑秋锐难不成是来灭口的,之前怎么不知他这般毒舌这般能说?
他拼命朝岑秋锐使眼色让他快别说了。
“岑秋锐!你最好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真不知皓儿怎么就能瞧上了你。”叶安鸿果然气得脸色铁青,余光瞥见叶随还在朝对方挤眉弄眼,更火大了。
岑秋锐“……”
岑秋锐莫名在这句无能狂怒话中听出了与叶安皓往日如出一辙的威胁。
叶安鸿这意思明显是打算早暗中找叶安皓告他黑状,想到这里他不由暗骂叶安鸿老奸巨猾,果真阴险。
第147章 谈判
岑秋锐勉强压下怒气,他今日本意是来求和的,并不想激怒叶安鸿,只是一不小心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对此他只能告诫自己接下来谨言慎行,不然经过对方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让叶安皓知晓了少不得要与自己闹别扭。
他深吸一口气,为了往后的幸福,决定做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典范,就连称呼也换回了之前的叫法不再直呼其名:“大哥,我今日是来向您请罪的,刚才心直口快了些还望您别与我计较。咱们都是皓儿的亲近之人,就别做让他伤心的事了,这样,我们进去坐下详谈吧。”
论变脸之快在锦城可谓鲜有敌手。
叶随:“……”
叶安鸿:“……”
你这架势,真没哪里能看出来是认罪来的。
见他谈皓色变,叶安鸿脸色稍雯但也没多好看,不过事情总归要解决,他沉默着拉开门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面向叶随:“你回去吧。”
“诶,他可不能走。”岑秋锐再次开口:“大哥,有些事情也与他有关,况且咱们今日所谈之事也得有个见证之人。”
叶安鸿本欲让叶随先去处理一下伤处,却没想到被岑秋锐拦下,他不满的怒视着岑秋锐:“什么事能与他有关,岑秋锐,你莫要胡搅蛮缠。”
“有关你说我居心不良的一件事。”岑秋锐表现的坦坦荡荡,任叶安鸿怒视。
说他小人之心也好,为了防止对方私下抹黑他,今日叶随这个人证必须得留下,况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叶随确实需要留下,他看了看叶安鸿的脸色,小声喊了一句“大哥……”
叶安鸿拧眉看了他半晌,才道:“你的脚……”
叶随见有戏,咬牙说了个慌,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已经不痛了,这点伤还能忍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叶安鸿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进了屋。
岑秋锐与叶安鸿先后在雕花椅中坐下,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俩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岑秋锐是还没想好从哪说起,而叶安鸿则是想看看姓岑的小子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愣是沉着一口气。
“大哥,之前的事相必祖母都与你说清楚了,我便不再多过说明。关于我母亲一事……”岑秋锐惦记着叶安皓,想着速战速决,他将其中缘由与叶安鸿说了一遍,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蛊筒朝对方递了过去:“这是舍弟依照古籍培育出来的血蛊,能润雨细无声的寄生在人体之中吸食血液,对人体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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