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白存远对穆澜峪的了解,就白存远算没有元异能可以探测别人的记忆,白存远也有的是手段可以审问出救世主大人在想什么。
秀色可餐,白存远这顿饭多吃了两口菜。
白存远用完餐,白执端了清口的果盘。
任戈抓了一颗葡萄,听见白存远说:“先别急着吃。”
任戈把葡萄塞进嘴里,囫囵咽了。
不主动调理家庭关系的家长不是好家长。
他得给不规矩的弟弟立一下规矩让他认一下人。
“有的坏孩子不想付出代价,撒谎和沉默都是坏孩子的一种。”白存远一语双关:“阿执,你知道我不会姑息错误。”
白存远点的是白执的名字,坐直的是穆澜峪。
折叠的小椅子放不下他的长腿,穆澜峪坐直后膝盖屈起贴近胸腔,像坐着小板凳抱着腿等老师训话的幼儿园学生。
白执听见白存远的话,心中一跳。
但白存远并没有立刻给他严厉的惩罚。
白存远坐正正式道:“大家见面这么久,都没有正式互相介绍过,接下来我介绍,你们负责喊人。”
“先从辈分最小的开始,任戈,我唯一的儿子。”
任戈还没搞懂活动规则,就听见白存远喊他的名字。
存远哥说,他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天上掉下两个存远哥的亲弟弟,任戈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存远哥身边本来就他一个小尾巴,他坚决维护存远哥,存远哥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谁也不能欺负存远哥,穆澜峪也不行。
可白执白择来了,任戈不想让白存远为难和伤心。
他给他们拿了他们进门就说想要的食物,招待他们——在白执对他起杀意的情况下,在存远哥以后再也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哥哥的情况下。
但白存远刚刚说,他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有两个弟弟,但他只有唯一的儿子!
任戈的心瞬间软透了,他真的好喜欢存远爹,无形的狼尾巴在身后轻快地摆动——如果狼高兴时也会摇尾巴的话。
“喊人。”白存远面向其他人说。
白执最熟悉白存远,知道白存远想拉近他们关系的意思,开口唤:“侄儿。”
白择觉得这个活动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了个好大侄儿,跟着哥哥巴巴喊了一句:“侄儿。”
白存远转向没有开口的穆澜峪。
穆澜峪小朋友明显对这种幼儿园游戏感到非常羞耻,但白存远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坐的端正认真喊了句:“小戈。”
白存远勉强算他过关,接着介绍下一个人。
“白择,我的双胞胎小弟弟。”
“我知道白择!我和他玩的很好!”任戈不想喊叔叔,想蒙混过关。
白存远看出了他的想法:“我教你正式认识的时候这么喊人的?”
任戈一个激灵,立马改口:“小叔叔。”
白择小叔叔扬起一个大大的像阳光大金毛一样的憨笑。
“弟弟。”
“白择弟弟。”
白执交的是简单化答卷,穆澜峪交的是礼貌性答卷。
白存远继续往下介绍:“白执,我的双胞胎大弟弟。”
白执对白存远给他的这个无差异化的介绍表示不满,因为白存远介绍任戈时跟了唯一两个字,而他不是哥哥的唯一。
“哥哥。”白择立刻喊人,这个卷纸很简单。
任戈别别扭扭地抠桌角,让他喊白执这个东西叔叔,真是欺人太……他和白存远对视了一眼,马上带上阳光开朗的微笑——和小金毛学的——只是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白执叔叔。”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存远算他过关。
穆澜峪继续羞耻地参加这种形式化认人游戏,这和过年认叔伯舅姥姥一样让人不自在。
他面不改色,面无表情,但心里很羞耻:“白执弟弟。”
白执翻了个白眼,谁想给你当弟弟。
最后一个是穆澜峪,这是白存远这回的主要目标。
白存远拍了拍坐的很正的幼儿园小朋友穆澜峪:“穆澜峪,我的爱人。”
过年认叔伯舅姥姥的不自在突然被很轻很软的几个字覆盖,穆澜峪瞳孔放大,绷紧坐直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一声一声,分外清晰。
存远刚刚说……他是他的爱人?
不是合作献身的玩物,而是爱人?
白执猛地用阴戾的目光锁定穆澜峪。
他的表情太狠太明显,木讷如白择都感受到了。
任戈乖乖巧巧喊了一声:“妈。”
这么羞耻的称呼没有引起任何人连带的羞耻,因为他们所有人,包括喊妈的任戈,都在注意白执。
白择斟酌片刻,看看同胞兄弟的脸色,又看了看白存远,小声的喊了句:“嫂子。”
白执恶狠狠地目光立刻转移到白择身上,那双凤眸里全是凶光,他嘶声:“不许喊!”
第80章 哥,是我不够听话吗
白执从刚才就在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愤怒地、颤抖地嘶吼起来:
“不许这么喊他。”
这种行为对一向谨慎满是算计的白执而言近乎失态。
但白执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白择吓得一个咯噔,椅子都差点翻过去。
任戈扶了他一把,他才稳住身体。
白择虽然是五级异能者,但亲哥哥淫威尤在,就像他们兄弟俩都怕白存远一样,白择也不可能不怕白执。
愤怒的白执目光凶狠,转到穆澜峪脸上,他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眼中的恨意好像要把对面的穆澜峪千刀万剐。
白存远冷声:“小择的称呼很对,你凶他做什么,你呢,你怎么叫人的?”
白执声音很大,但白存远的轻呵死死压住了白执的声音。
白存远咬定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他要让白执认人,就算只是嘴上承认,他也必须让白执在今天认人。
听见白存远的声音,白执才勉强压住一点点情绪。哥哥的声音是让白执冷静的最好的良药,即使是呵斥。
但他浑身都在抖,强烈的愤怒和不甘席卷了他。
白存远点明穆澜峪的身份是给他听的,哥哥说这些就是给他听的,哥哥不打算给他留一点机会。
他压抑着情绪,嘴唇颤抖,目光也颤抖:“哥”他轻轻地叫,语气中全是不解。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哥,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让我认吗。”
木讷如穆澜峪,都感受到了白执的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兄弟情。
穆澜峪身体动了动,白存远冷声:“坐好。”
白存远拒绝别人插手自己管教弟弟的意图十分明显。
整张桌子都安静了。
穆澜峪不动,任戈和白择更不敢动。
“叫人。”白存远重复。
白执倔强地闭着嘴一声不吭,憋得眼尾泛红,好看的丹凤眼让他显得凶狠,但那双眼染上红晕后,配合他和白择一模一样较平的山根和精致的鼻尖,让他有一种像是被大雨淋湿了的狗狗一般的可怜。
“哥,你知道我不想的。”
白执从不拒绝白存远的命令,很多话白存远不必说,白执都会完美漂亮的执行,但现在他对称呼穆澜峪为嫂子极其抗拒。
他不会顶撞白存远,带着泛红的眼尾小声问他:“哥,是我不够听话吗?我没有他好吗?我没有他长得好看?”
白存远的声音依旧又稳又冷:“我如果管不了你,你就离开。”
任戈都感到不忍了。
白执喜欢白存远。
穆澜峪突然意识到,白执在外面叫住他和他说“我喜欢我哥”是在和他示威,不是在怪他不够直白。
倔强的小孩儿眼角通红,他生气委屈的时候眼睛里是没有泪的。越是没有泪,越是显得可怜。
穆澜峪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让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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