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远见救世主目光都因缺氧而涣散,知道自己吻得狠了。
可身心都坚强的救世主露出刚刚那种脆弱的模样,他不想忍。
白存远伸出手,掌心托住穆澜峪的脸,用拇指擦去他眼角因缺氧而落下的一颗生理性的泪珠。
优越的眉骨和鼻骨让穆澜峪在脆弱间仍然英朗,若非眼眶的水汽聚到眼角,谁也感受不清楚他的脆弱。
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他显得脆弱,尸群中沐血而战的男人,在他的亲吻下落泪,动人的惊心。
穆澜峪大口喘息着,胸腔起伏——但纵使这样他都没有违背白存远的话去撑桌缘——他的手规矩地垂在身体两侧。
等穆澜峪终于平复呼吸,他看见了得逞的,餍足的,朝他笑的白存远。
那双鹿眼像春日皎洁的明月,伴着春日的草叶花香,白存远的视线皎皎而柔和地笼罩着他,带着属于春花般明媚的缱绻旖旎。
“很有诚意的道歉,澜峪弟弟。”
“我没有因为心疼你而原谅你,是你取悦了我,这样你可以放心吗?”
穆澜峪在白存远的这句话下身体尤然生出一股颤栗来。
木讷的救世主根本承受不了白存远这样花样的撩拨。
站在二人身后的白执的手紧握成拳,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弄死穆澜峪,他无比后悔自己没在穆澜峪受伤时就致他于死地。
他的目光阴狠毒辣,自始至终没从二人交吻的唇上挪开。
白存远亲了穆澜峪,他们亲了很久,白执从未感受过哥哥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哥哥把这种感情给了个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
就因为穆澜峪可以为哥哥去死吗?
他也可以,他也可以让哥哥这样心疼他吻他吗?
为什么是穆澜峪?
他就那么好吗?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哥哥不来找他的弟弟们,身边就有了别人?
哥哥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找自己的弟弟。
白存远感受到白执的状态,并未安抚他。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激怒白执是他配合邵野有意为之。
白存远转向邵野,唇因刚吻过人色泽明艳,但他的声音却很冷:
“你发现什么了?”
从动情到严肃的切换就在这一瞬间。
邵野瞬间对上白存远冷然的目光,那双漂亮的鹿眼全是锋芒,无辜的眼睛让他显得更加摄人。
碰见吃人的狮子的恐惧,和碰见食狮的鹿的恐惧,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是刻在DNA里的生存警报,而后者的带来的恐惧远超出生物的本能。
聪明狡黠如邵野,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只狐狸。
它穿过丛林,于草叶遮蔽间窥见鹿垂颅饮过狮血,抬眸将它锁定。
狐毛瞬间炸开。
“啊?”
邵野心理一跳,故作不知。
白存远的判断简直是超自然的,他不应该这么理解他,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根本不可能。
白存远究竟是怎么看出他在试探白执的?白存远是不是在试探他?
白存远开门见山:
“你判断白执有异常,故意亲近我刺激他,希望他露出情绪马脚,刚刚你说了那么多话,强调N区,强调有人唆使引导N区的人,你发现什么了?”
邵野没想到白存远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激怒别人获取别人信息是邵野惯用的手段,白存远很了解邵野。
只是没有重生的邵野不知道。
白存远从发现邵野的这个目的后就一直在配合他。
邵野上楼的料不够猛,所以他吻了穆澜峪。
他吻穆澜峪,不只是兴趣使然。
白存远习惯做任何事情都有精密的筹备。
白执的愤怒和狂躁突然像是被一盆水被当头浇平,他的眼中浮现出诧异,因紧张将风衣攥地拧起。
他刚刚差点就拼死跟穆澜峪鱼死网破。
但哥哥说……邵野是在试探他,那哥哥,也是在试探他?
哥哥他,看出来了?
“你弟弟即使在对你有很强很凶的占有欲下,都对N区和人为刻意引导这几个词,有很高的敏感度。”
邵野见白存远看出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
“你弟弟对你的占有欲有多疯,你不会不知道,他的表现告诉我,N区的内幕和他对你的感情一样让他在意。”
邵野抱臂看向白执,白执狠狠瞪向邵野。
“瞧这杀人灭口的眼神,白哥~人家好怕哦。”
邵野尤有兴致恶心的娇滴滴的开玩笑。
“白执。”白存远转身问:“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满面严肃,像从小到大每一次训白执话一样,白执对哥哥天生恐惧。
白执正对白存远的问话,他回答的很坦荡,但声音有些堵:“哥,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言下之意是,我没有时间做这些。
这是一句擦边的解释。
白执没有否认他干过什么,没有表现自己什么都没干被别人诬陷的愤怒。也没有用自己的智慧为自己平反。
“你干了,是或不是。”
白执心口抽了一下,目光瞬间闪躲垂下去,半晌才咬着牙根干脆地回答:“是。”
“抬头。”
“啪。”巴掌带起凌厉掌风扇在白执脸上,白执迅速把脸回正,手指在身侧拧巴地攥着。
火辣的痛感瞬间铺满白执的整个脸颊,他因为被当众掌掴又羞又烫,羞耻的发烧和掌掴的辣痛混合成一片让他堕入的岩浆。
还有被揭破真相的恐惧,也在那致命的岩浆中冒着泡泡翻滚不休。
白执不知道他该庆幸哥哥还愿意打他教训他,还是担心自己再一次惹怒哥哥让哥哥无法原谅他。
“我来说。”
白存远收回手甩了甩火辣刺痛的掌心。
他这个动作让惹他生气的白执有些心疼。
“哥。”
白存远不想听白执无意义的辩驳,打断他。
“你是故意引导父亲,让父亲引导你吸收杂乱属性的晶核的。”
邵野傻眼:什么你引导他他引导你的,小白这是在说什么新鲜绕口令吗?
白执不敢低头,低头是躲巴掌的行为,白存远从不允许,他七岁的时候白存远就不允许,更不用说现在,他已经成年了。
白执不能低头就无法回避视线,他看着白存远,目光颤动,前所未有的无助。
那双阴毒,充满算计,运筹帷幄的凤眼,很少有这种失措的无助。
“是。”
哥哥都猜到了,他都说对了。为什么这些他都能猜到。
“绝顶聪明,白执。”
白存远突兀的夸了一句,杂着讽刺:
“我是不是该夸你很厉害,能凭借普通的大脑在三级智脑异能者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白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无从反驳。
白存远继续道:“你让一向严格注意约束你行为的父亲,因为他引导你吸收杂乱晶核而产生愧疚,从而对你掉以轻心。”
“然后你全力辅佐白择,白择等级越高,一向以公平严肃著称的父亲就越对你愧疚,越心疼你,越不会发现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在父亲愧疚的期间,联系了方程科技制药的总裁,引导他,让他抓住变异的机会,成为末世最早‘吃螃蟹’的人。”
“商人逐利,他被你诱导了,或者说被你说动了,他接受了你的建议。”
“在方程科技制药总裁大刀阔斧做出让父亲觉得异常和难受的决策后,你怕事情败露,恰好,得知了我在C城的消息。”
“你七成是在担心我,三成是因为你想做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让父亲以为变心的是方程的总裁,所以你急迫地提出要来找我。”
白执越听越心惊,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他不能理解白存远为什么能推断出他的这些想法。
白存远可是在他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可哥哥对他的了解,以及直接惩罚他的凌厉的手段,都让他觉得白存远非常熟悉他和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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