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远配合道:“五级体异能躲开或者接住父亲的一掌很容易。澜峪不想冒犯长辈,我尊重他的选择。”
五级!体异能!
白忠诚走在前方的脚步一顿,但很快稳住步速继续向前。
白忠诚是五级异能者,他深知五级异能者在末世前期的地位。
一城之主。
一城之主为了缓和他和儿子的关系挨了他一巴掌,也没有怨言。
而且听那小子说,这个人一路上保护他的儿子,而自己家里人都不在了?
一直到落座,白执把饭给他端到身前,白忠诚都在想他刚刚一不小心一巴掌扇上去的陌生人的孩子。
白忠诚落座后,白存远跟着在他左手边落座,留下了右手上风。
穆澜峪往那儿去。
白忠诚见这孩子没硬要和白存远贴着,而是很懂规矩的坐在客人该坐的对面,越发觉得是自己不太对。
白忠诚要面子,在客人面前失礼是最大的丢面子。
所有人都坐好后,白执和阿姨一起逐个将饭摆到桌面上,坐到穆澜峪的下首。
一行人开始食不言寝不语地用餐,餐桌上每个人的动作都很安静,任戈不小心拿叉子碰到盘子都得和做贼一样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在看他。
穆澜峪的礼节形表无可挑剔,他和白存远面对面隔着桌面坐着,一从容优雅,一严肃端正,倒是引得白忠诚失了仪态看了他好几眼。
吃完饭,大家放下餐具。
白忠诚用餐巾纸抹嘴:“你姓穆?你们从C城来的?”
穆澜峪用完餐正在等候,身体微微转向白忠诚:“是的。”
“那你的父亲,是在保护C城时牺牲的?抱歉。”白忠诚是个别扭男人,就算道歉也得和别人的儿子道歉,没法正经地对一个小辈道歉。
穆澜峪摇头:“不,您误会了,我父亲是第一批无规则感染者。他没有活到末世正式来临。”
白忠诚皱眉:
“原来保护C城的穆大佬不是你父亲。”
他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表情。
白忠诚见儿子们做这种表情,无论是懂事的存远还是阴戾的白执,都以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白忠诚不解:“小择留了电话在N城,N城人传信说,他们都是被一个姓穆的大佬救下的。穆这个姓氏不多见,我以为是小穆的父亲。”
穆大佬这个称呼穆澜峪难以适应,他一向不变表情的脸浮现出些尴尬,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白存远。
白存远笑道:“父亲,救C城幸存者的人是澜峪。”
“击杀五级丧尸,被丧尸捅穿的人是他?”白忠诚不可置信地将目光从白存远身上挪到穆澜峪身上:“这么重的伤,还活下来了?”
白存远想到那天的画面,面色不算好看。
白忠诚马上推断出他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穆澜峪点头:“白叔,是我和存远一起救下他们的。”
“他是帮我挡下丧尸爪才被丧尸洞穿的。”白执最后一个吃完饭,慢条斯理地放下餐具说。他说完话,才抽纸巾将嘴擦干净。
白执从不屑于维护他人。
白忠诚侧目。
而且就白执这个性子,穆澜峪都愿意救他?
“小穆,你不必自谦。”白忠诚说:“我的儿子是什么性格我知道,让小拾……存远去救那些知恩图报,有交情的人还好,末世的人自私古怪,存远是不屑于与他们同行的。”
他为穆澜峪所触动,但多少还是顾及自己脸面,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晚上应该没休息,早些休息。我还有工作。”
对晚辈态度和缓的关怀,已经算是白忠诚最大的接纳和道歉了。
白忠诚起身离开,穆澜峪和白存远纷纷拉开椅子站起。
“走吧,去我房间。”白存远说。
白忠诚还没走远,穆澜峪的目光落在白忠诚身上,五级异能者肯定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儿子对别的男人的同房邀请。
白存远朝穆澜峪伸手:“怎么,害臊?”
穆澜峪绕过餐桌,把手搭在了白存远手上,反握住他的手。
白存远眉头微挑,不知道这个害臊的人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竟然学会主动了。
他带穆澜峪往自己的房间走,行至半路,回头道:“不许再不睡觉了。”
“嗯。”
仍坐在原地的白执低低“嗯”了一声。
白存远引穆澜峪走进房间。他的房间是客房,调子是灰蓝色,简洁干净大方。
床是加宽的单人床,不逼仄,但睡两个像他们一样高挑的成年人,也不宽敞。
“我和你一起住?”
白存远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伸手碰了碰穆澜峪的脸,五级体异能加治愈系异能让掌掴不会在穆澜峪脸上留下痕迹:“你想不想?这个床虽然小,但是结实,客房离父亲的房间也远,发出一些声音也不会有影响。”
“咳。”白存远的手指带些凉,穆澜峪表情不自在起来。
他现在回答“想”,就奇怪了。
不像想和白存远一起住,像想和存远一起做。
白存远在刻意往这个方向引导,让他觉得局促。
在救世主的局促中,白存远伸手牵住他的手慢慢靠近。
白存远的动作一直是带着掌控性的,他牵他的手时是拇指食指握着他的腕根,另外三根手指自然下垂贴在他的掌心,拉着他的胳膊向下用力。
这种用力方式,使得穆澜峪既不能屈肘推拒,也无法和白存远拉开距离。
青年就这样攥着他身体贴近他,一点一点,越来越近。
在他晃神的那一瞬间,白存远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穆澜峪脸上。
“我们澜峪受委屈了。家庭关系是我的关系,你不用委屈自己一定要适应他们。”
穆澜峪摇头,他正待说什么。
“叽”细微窸窣声和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在小沙发后响起。
穆澜峪瞬间警惕,朝那个方向大步走去。
白存远眼里含笑跟上他,等着他看到沙发后的小东西们的反应。
穆澜峪走上前,没见到老鼠一类的不友善的生物,也没见到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沙发后静静地躺着一个大笼子,一只小黑狗压在小黄狗身上把它压得“人仰马翻”,小黄狗眼睛水润,嘴筒子很白,天然带着一张又倔又无辜的脸,此时被小黑狗压了半天发出一声“叽”叫,听见人过来,马上吓得不叫了。
小黄狗一不叫,小黑狗也不再和小黄狗打闹,它转了一个圈仍然骑在小黄狗身上,警惕地看着白存远和穆澜峪。
人类的身体太过高大,小黄狗吓得两只被小黑压在身下的腿都在抖,小黑被穆澜峪笼罩在阴影中,坚决地压着小黄狗呈保护状态。
白存远弯腰打开笼子,把小黑狗提起来:“没你这样保护狗的,屁股都坐它脸上了。”
小黑“汪”了一声。
穆澜峪忙朝小黑伸手。
“它不会咬我,它真要咬人就不叫了。”
穆澜峪放松收回手。
小黑汪完就垂着爪子呆在白存远手掌心下。
白存远拎着小黑后颈毛屈起臂弯把它放到胳膊上:“抱起小黄看看?”
穆澜峪蹲下身,把那只一直发着抖的小黄抱到怀中。
“……小黄狗?”
“嗯。”白存远说:“给你买的。”
这一瞬间,穆澜峪觉得,白存远好像在他身上安了什么监听设备:“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只小黄狗?”
“不知道。”白存远说:“像你,所以买了。”
小黄小黑对人类温暖强大的怀抱适应良好,白存远天生自带训狗属性,不管什么品种的狗落在他手上都乖得摇尾巴,穆澜峪则像是一颗无害的树,小黄贴在它怀里没一会儿就耷拉了眼皮。
小黄耷拉了一会儿眼皮,突然被香香的东西强行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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