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军红那么大一大粗老汉子一脸不忍。
……那老婆子有问题,关这些孩子什么事儿,强势的父母他见多了,孩子们也都是被逼的。
但这老婆子只要还能动,她就肯定会教唆她的孩子。
老婆子后面没动的还有中年的一男一女,那俩人就站在桌边,死死地看着老婆子落在桌上的奶粉瓶。
那男的突然一把抓起奶粉瓶,顺着嘴就往喉咙里倒,呛得奶粉飞的到处都是,女的赶忙张嘴凑脸去接奶粉雾。
抱着任戈的老婆子瞬间疯了:“你们敢!那是我给我孙子弄的奶粉!”
她疯狂的叫嚣着,却不敢松开任戈。
孙子的奶粉没了,儿子们还没吃完东西呢,她一旦松手,儿子们也没东西吃了。
那对夫妻根本不听,男的一边呛一边喷,女的张嘴接男的喷出来的奶粉雾。
奶粉飞的他们脸上头发上都是,覆盖在他们的眉毛上凝着白霜,蒙着他们的眼睛。
但这夫妻俩仍然生吃奶粉,他们连去倒水都不敢,生怕分心一秒就吃不上这些东西。
霍凤花、任军红、任戈、赵媛、昭昭,都被这疯狂又灭失人性的掠夺看得发呆。
这好像是个死局。
掠夺他们的人又弱小,又滑稽,又不怕死。
他们把他们架在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上。
不弄死他们,就会被恶心,弄死他们,何尝不是一种恶心。
末世究竟什么是让人恐惧恶心的东西,是丧尸吗?
老婆子的孙子没吃上东西,被她放在桌面上面对闹局一声不哭,安静地像是要死掉了。
老婆子死死地看着那夫妻俩,抱着任戈的腿,她越抱越紧,勒的任戈腿疼。
脾气最差的白执此时反倒一声不发。
和白存远无关的人白执根本不在乎,尽管这些人在抢他们的食物,但是哥哥不让他杀人。
他抱臂冷眼看着在场的一切。
所有人都僵持着。
一个好听的提琴音突然响起:“白执,把我们的食物抢回来。”
偏执抱臂的凤眼青年眼睛微微睁大,他闪身冲向厨房,没多久就端着一锅热白米粥从厨房走出来。
两个男人追在白执身后冲出来抢,他们还没碰到他就被电击地抽搐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儿,我儿!”抱着任戈的老婆子瞬间撒手了,冲向在地上抽搐的儿子。
“我和你们拼了!”老太婆浑身带血,满地都是她溅出的血渍。
后面冲出的两个男人被她这幅样子吓到了:“妈!”
“叫什么叫,我们今天是活不成了!叫魂吗!”老婆子厉喝两个儿子。
四个男人,两个男人在地上抽搐,两个男人抓着要冲出去老婆子:“妈,抢不回来了,我们不惹他们了。”
“出去就是死!今天吃不到东西,你们不如都死在这里,还死的干净!”
那老婆子扬起手就给了俩儿子一巴掌,一脚甩开儿子就往白执这边冲。
以她那身板,被白执一电,肯定得两腿一蹬把灵魂吐出来了。
正在下楼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慢慢道:“谁说我要杀你们,不给你们东西吃?”
老婆子发疯的动作骤然停下,所有人都看向二楼。
白存远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鹿眼干净善良,他身后带着一脸冷肃面无表情的穆澜峪。
在场的人都知道,真正仁慈善良的其实正是那位冷肃的背景板。
他皱眉,是因为不忍。
但他没有影响白存远的发言。
“爹,他们蛮不讲理抢东西,你还给他们吃的?”任戈疑惑。
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鬼精灵地转到穆澜峪身上:“不会是我妈在上面已经付过代价了吧?”
第115章 他的身体是代价
代价?
“还没有。”
白存远听完任戈的话,笑了一声,慢慢道。
昨晚穆澜峪并没有提前预支什么代价。
客厅内满场狼藉,趴在地上哭的老婆子,疯狂抢奶粉呛奶粉的夫妻俩,老婆子柔弱的女儿、两个抽搐,两个窝囊的儿子。
在这种诡异的末世环境下,白存远的衬衫显得更加干净和无尘。
他看向澜峪,笑着问:“怎么办,救世主大人。”
他声音很轻,尾音上翘:“我这里可拒不赊账。”
穆澜峪一僵。
让救世主想代价可太为难救世主了。
什么代价?
虽然他现在是白存远说的爱人。
但他们相遇时遵从的协定还在。
他的身体是代价。
穆澜峪环顾大厅。
地上老婆子的血被她爬行擦成血印,印在瓷砖上异常可怖,两个中年人在地上无声地抽搐,另外俩也战战兢兢,年轻一些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不停颤抖。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这些胆敢冒犯白存远,抢夺他们物资的普通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救世主面色沉静,他在思考。
他要救他们。
这些人有错,但罪不致死,人不是饿极了,活不下去了,是不会发疯的。
但是,白存远想要什么?
一个吻?
除了吻,穆澜峪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他只学会了吻,还学得并不熟练,很马虎。
实践出真知,救世主在“付出代价”这方面的“真知”寥寥无几。
在“主动付出代价”这方面更是羞涩贫瘠。
白存远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他声音含笑:“代价可不是福利。”
那小提琴音勾人的撩拨了救世主的耳膜。
穆澜峪捂住嘴,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皱眉压抑自己,一秒后,他还是没忍住低咳了一声。
“咳。”
他被自己口中的津液呛到了。
穆澜峪的动作坐实了他的想法。
若不是想到吻,他为什么口舌生津?
他们这个严肃正经的救世主,可真没有表现得那么禁欲。
“给我端个椅子。”
白存远放过救世主,微微扬下巴朝向客厅中央。
这一客厅的狼藉,他需要先处理一下。
白执端着热汤站着,任戈正要动,穆澜峪比他快一步。
高大的男人穿过人群单手拎起餐桌前的木椅,沿途挡道的“陌生闯入者”没一个人敢阻挡他前进的路线。
穆澜峪把椅子放到白存远指向的地方,白存远坐下。
那个位置就紧挨着白执。
坐下的青年收起笑容,右腿叠到左腿之上:“我今天教你们,碰见这个事情要怎么做。”
“这些人全都不讲理,他们又不怕死,他们就想抢吃的!”任戈皱眉,除了杀了他们没什么好办法,但直接杀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只是脑子不太好的人,又让他觉得不忍和脏手。
“没人不怕死?”赵媛小声猜测白存远要教他们的道理。
白存远摇头,淡声道:“白执,把粥泼地上。”
白执不需要听懂白存远的命令,就快速执行,他两手握着锅柄,扬起手臂,将那锅热腾腾的白粥直接泼到白存远脚前的地面上。
白粥的香气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热腾腾的粥冒着无比诱人的热气。
连杀了一晚上丧尸的白执都被那香气吸引了一秒,更不用说那些“陌生闯入者”。
老婆子眼睛都直了,地上被电的抽搐的两兄弟,和劝老婆子的女儿和另外两个兄弟,眼睛都直了。
他们都看着地上的白粥。
“你们是不怕死。”白存远说,他搭在左腿上的右腿的脚尖轻轻往前点了点:“舔吧。”
青年的小提琴音在喷香的粥和饥肠辘辘的胃的加持下,变成了一种异常的令人无法抗拒的恩赐,离得最近的老婆子几乎和疯了一样爬过来就开始舔地上的粥,她的那几个儿子都不需要她指挥,就快速手脚并用往前爬——被电到抽搐的那俩人甚至比好生生的俩人爬的还快。
很快,老婆子、四个儿子和老婆子的一个女儿,六个人就和……牲畜一般趴在白存远的脚前开始舔地上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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