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不要太娇气。”
穆清攥紧拳头,下颌线绷成一道直线:“好,原来是我太娇气了。”
“男人生病没什么,小清,你知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过来的?没一个喊苦喊累,唉,你们这一代真是废了。”穆父感概道。
程泽开了眼了,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程富强更无耻的人。
“小清,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又犯病了?”穆母拉住穆清手腕,目光犀利。
“我没病。”
“没病?”穆母不信:“那你刚才为什么和男人抱在一起?”
“你是大孩子了,要有担当,不要骗妈妈。”
穆清平静道:“同性恋不是病,所以我没病。”
“哎呦,哎呦,”穆母扶着脑门,连连后退:“老穆,你瞧瞧,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善恶不分,黑白不明。”
穆父满眼失望:“你最起码是个人,人应该有担当,同性恋是病,是遭人唾弃的,看来你的根还没改好,要接受再教育。”
“钱浩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说小清从小就是聪明孩子,学什么都快,当初两年就把同性恋改正了,根本不可能复发,唉,原来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穆清嗤笑:“我不会去戒同所,同性恋不是病,它只是一种性取向。”
“谬论!”穆父脸一沉,抬手给穆清一巴掌:“网络发达也不好,尽教坏小朋友!”
程泽看着来火,将穆清护在身后,“你凭什么打人?穆清说不去就不去,该去看病的是你们!你们丧心病狂,你们是神经病!”
穆母恍然大悟:“小清,都是他对不对?都是他把你带坏了对了对?”
穆清拉开程泽,“不关他的事。”
穆母痛心疾首:“都这时候了还要为姘头说话?要不是他带坏你怎么可能发病?”
“妈!”穆清拉下脸,周身气势冷到瘆人:“他是我朋友,他喜欢女生,放尊重点。”
“好好好,既然如此,小同学,麻烦你离开好吗,这是我们的家事。”穆母低头翻包,掏出一把钞票:“这些应该够医药费了。”
“我不走。”程泽张开双臂保护穆清:“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们欺负他!”
“是教育。”穆父纠正:“我们是在教育儿子。”
“狗屁的教育!”程泽眼睛冒火:“你们是在害人!穆清自杀过一次难道你们还想让他自杀第二次!”
穆母没了耐心,上手拖拽程泽:“我说小同学,这关你什么事?你和小清只是朋友而已。”
穆清也不想让程泽牵扯进来,低声道:“回去吧,程泽,回去吧。”
程泽看穆清低垂的眼睫,失落的眼神,苍白的嘴唇,心中情绪翻涌不息,积攒许久的火焰终于在此刻爆发。
“谁说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同性恋!”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就连躲在门外的时蕴玉也忍不住侧目。
一旦开了头,后面就容易多了,程泽挺直腰板,前所未有的清明:“我告诉你们,同性恋不是病!我国虽然没有法律承认但也没有明文禁止!”
“早在1989年,丹麦就承认同性伴侣,目前已经有三十二个国家和地区同行婚姻合法,两个老古董,睁眼看看世界吧,难道你想说三十二国的同性恋都是病?”
“呵呵,就你们,团吧团吧进博物馆人家都不要,全身上下透着腐朽气。”
程泽拉起穆清的手,十指紧扣,耀武扬威地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瞧好了,穆清非但不去什么狗屁戒同所,还要当我的男朋友呢,以后我们还会结婚呢,我劝啊,你们趁早接受事实!”
穆清眼中泛起涟漪,笑容不断扩大,“宝宝,你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时蕴玉将程泽拉到一边。
程泽傻愣愣看着突然出现的时蕴玉,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啊!”穆母短促尖叫一声,轰一声瘫倒在地,穆父连忙察看,责怪道:“小清,瞧瞧你干的好事!”
穆清视线在时蕴玉和程泽身上来回游移。
时蕴玉拉起程泽的手:“跟我走。”
第99章
时蕴玉, 时蕴玉……
时蕴玉回来了。
程泽久久凝视着时蕴玉,心脏阵阵酸楚,时蕴玉捏捏他的手指, 笑道:“不认识我了?”
“你来干什么。”程泽抽回手:“可真随性,走的时候不说一声, 来的时候也不打招呼。”
时蕴玉去够程泽的手,再次握在掌心:“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走了。”
看着这一幕, 穆清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谁。
——同样不喜欢吃虾的时蕴玉,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主席时蕴玉, 程泽念念不忘的时蕴玉。
面对时蕴玉, 穆清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这股危机感比周荷庭之流强烈许多, 穆清小心扯程泽衣袖,柔柔唤道:“宝宝。”
程泽如梦初醒, “时蕴玉,你放开我。”
时蕴玉看向穆清:“你妈妈晕倒了, 不去看看吗?”
穆清抿唇:“程泽是我男朋友。”
“应该不是。”时蕴玉笑道:“在你骗他后就不是了。”
程泽一肚子问号, 他怎么知道?
穆清已然想通关窍:“是你, 是你告诉钱浩, 然后钱浩告诉我父母?”
“不算太笨。”时蕴玉淡淡评价。
程泽:“?”
穆清心中一凛, 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在幕后操纵一切, 不容小觑。
时蕴玉扫一眼穆父穆母,“先把你家的事情解决再说吧,人,我先带走了。”
“我不走。”程泽不情愿:“卿卿还病着呢, 这里一堆烂摊子,我不能走。”
穆清动容:“宝宝你真好,不过这里我能应付过来,我不想让你操心,你还是跟他走罢,等我病好了再去找你。”听见穆清这样说,程泽更加坚定:“没事卿卿,我留下来帮你。”
时蕴玉挑眉,百闻不如一见,穆清果然如师兄所说。
穆清面上流露羞怯的神采,欲语还休,看着难得流露出类似小女人柔情的穆清,程泽霎时间将时蕴玉抛掷脑后,抬脚就要往穆清的方向去。
时蕴玉眼神一黯,及时拉住程泽,“穆清根本没病。”
程泽疑惑:“不可能,是我把穆清送上救护车,也是我陪他做的检查。”
时蕴玉看向穆清,嘲讽一笑:“他装的。”
穆清死死盯住时蕴玉,克制住上前撕烂他嘴巴的冲动。
程泽左右看看,大脑一片浆糊,好乱,乱七八糟,谁真谁假,他问时蕴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时蕴玉十分淡定:“只有你看不出来。”
“啊?”程泽看向穆清:“他说的是真的吗?”
穆清没有说话,时蕴玉冷哼一声,“跟骗子还有什么好说,我们走。”
程泽就这样跟时蕴玉出了医院,上了车。
“想不通?”时蕴玉扫一眼纠结的程泽。
程泽抠安全带:“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想不通就不想。”时蕴玉发动汽车:“你只要记住,穆清不是善茬,心思重又阴险,你斗不过他,和他在一起只有被骗的份儿。”
“那你呢。”程泽冷声问:“和你在一起我不也是被蒙在鼓里吗?”
时蕴玉握紧方向盘:“过去的事我不否认。”
程泽哼一声,看向窗外,小声嘟囔:“你也知道自己没理。”
“这位金鱼公主,我的耳朵灵着呢。”
“就是说给你听的。”程泽抬起下巴,“你不服?”
“不敢。”时蕴玉笑道:“以后我会夹紧尾巴做人,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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