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玉没有告诉你,我讨厌他吗,讨厌到跟他关系好的人一并讨厌,啊,也可以说恨屋及乌,有这个成语的,啱唔啱④?”
周荷庭将程泽提起来,拽了拽程泽脖上的领带,发出指令:“趴到墙上去。”
——趴到墙上。
——把脏病传给你。
两句话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怪。
程泽隐隐猜到,惊恐摇头:“我不要,周荷庭,周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周荷庭做思考状:“唔,我想想。”
程泽以为有戏,忙上前拉周荷庭的手:“周总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我想起来了。”周荷庭语调轻快:“原来是,为时太晚,有这个成语的。”
周荷庭认真对程泽说:“你,为时太晚。”
没文化的傻逼。
程泽趁他不备,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门,拉不动,糟糕,反锁的,程泽心焦,手跟着颤抖,快扭开!
咔!
程泽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只有轻轻一拉就能出去。
咚!
背上一热,周荷庭贴近,他的大掌啪在门上,刚启开一条缝的门就这样关上。
“?!”
程泽胆战心惊,仍不死心拉着门,砰砰砰,该死的门看着单薄怎么如此结实。
“趴到墙上去。”周荷庭声线平平,但谁都能感受到,这是他的最后通牒。
程泽被他的气势摄住,已然吓呆,慢腾腾挪步,周荷庭啧一声,拍了一下程泽的屁股:“快点。”
程泽捂着屁股敢怒不敢言。
刚在墙边站定,周荷庭就一手按着程泽的脑袋,将他的脸紧紧贴在瓷砖上,一手往下扒。
程泽死死抓住裤腰,眼泪流下来:“周总,我是个直男,我喜欢女生,周总,我们专业不对口,这样没有好下场的,你放了我吧。”
“你刚才不是在叫嚣吗,现在是谁在下面?嗯?说啊!”
程泽已经感受到腿间凉风习习,他闭上眼睛,眼泪胡乱淌了一脸。
周荷庭垂眸一瞥。
挺翘雪白之上的手不是秀气精致的手,骨骼感更强,更宽厚粗大,周荷庭伸出手指:“程泽,嘴还贱吗?”
程泽难受得小脸皱起,事已至此,他还求什么饶,他为什么求饶,他偏偏要和周荷庭对抗到底!
“周荷庭,怪不得你是同性恋呢,原来是因为你太小啊,是不是没有女人看上你,你自卑才去当gay的?你个牙签男。”
事关男性的自尊,只要是男人就忍不了!周荷庭冷笑,饶是再紧,仍往里怼:“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程泽那里受过这架势,痛得太阳穴直突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不说话?”周荷庭慢条斯理,贴在程泽的耳边说:“受不了了?程泽,你也就这样了。”
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但周荷庭始终与程泽保持一段距离。
程泽得以喘息,立马回嘴:“当然不能跟你种人比。”
“我这种人?”周荷庭忽然来了火气,他想狠狠贯穿这个男人,想让这个男人痛哭流涕,颤抖着身子求他。
程泽站不住,身子直往下坠,周荷庭冷声道:“抬高。”
洗漱台上有洗手液,周荷庭挤了点。
程泽只觉有冰凉粘腻的东西,浑身一颤,回头看,愕然发现周荷庭在拉裤子拉链!
不行,他要来真的!
程泽慌了,他开始像个壁虎往墙上爬。周荷庭气笑,他掐着程泽的窄腰,往下一放。
程泽感受到了,生机勃勃!生龙活虎!不行,不行,要死的。程泽手脚乱蹬,喊道:“周荷庭你放开我,我有病,我也有传染病。”
“真的,不信你问顾岚岚,我真的有传染病。”
周荷庭喘着气:“啱好⑤,我也有病。”
程泽灵魂出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怎么办,自己难道真的要被周荷庭这个死基佬上?
上天似乎听到程泽的祈愿。
——咚,咚,咚。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第31章
周荷庭第一次不顾礼仪大声吼叫:“谁?”
门外助理苏白吓得额头冒汗, 但没办法,那边得罪不起,他壮着胆子高声道:“周总, 董事长来电。”
董事长?
顾岚岚动作那么快,老头子估计是来兴师问罪的。
程泽长舒一口气, 董事长听起来比周荷庭的官大,谢天谢地,逃过一劫。
程泽软着嗓子, 劝道:“一定是大事,那个, 生意最重要, 周总, 您快去处理公务吧。”说着他弯下腰, 捡堆在地上的裤子。
“周总,董事长又打来了, 您看?”苏白的声音再一次传进来。
周荷庭强忍着没说脏话。
程泽像个偷香油的老鼠,一边提裤子一边看周荷庭的脸色, 周荷庭脸色阴沉, 长腿一抬, 黑色泛着亮光的红底皮鞋踩在程泽半提的裤子上, 冷声道:“我让你动了吗?”
周荷庭长腿往下压, 程泽提裤子的手兜不住他的力道,刺啦一声, 新买的裤子成功返老还童,变成开裆裤。
同时裂开的还有程泽的脸皮,他实在不敢跟周荷庭硬碰硬,尴尬松开拉着裤子的手, 缓缓鼓了鼓掌:“周总好厉害啊,力气好大啊,真是威武英勇,实在佩服佩服。”
周荷庭:“......”
真是痴线。
听里面没动静,苏白急得在心里直骂爹,他就是一打工人,两大佬至于那么玩他吗,踌躇片刻,他再次轻轻叩门:“周总,您在听吗,您父亲好像很生气……”
原来董事长是他爸爸。程泽暗想。
现在他的形象实在不雅,程泽拼命往下拉身上的短袖,拉的过程中无意间瞥见周荷庭的生机勃勃,吓了一跳。
程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最有欲望的时候提及父母应该就会萎了。
“周总,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歌,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周荷庭皱眉。
“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
完了,唱串了。
程泽讪讪笑,“那个,周总,您快点去接电话吧,你爸爸那么着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您快去接吧。”
周荷庭一点也不着急,悠悠问程泽:“你很希望我去?”
当然啦。
程泽心里这样想,但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进退两难,只好腆着脸笑了一笑。
“真系唔抵。”周荷庭长臂一展,拉开门,只开一道细缝:“手机拿来。”(唔抵:可惜)
门外的苏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有钱人玩的真花,但他只是一个打工人,心里再怎么吐槽,面上却不能显露,苏白低着头将手机递给周荷庭,未了,贴心地关上门。
周荷庭一手拿手机,一手按在程泽的肩胛骨上:“趴好。”
程泽趴在冰凉的瓷砖上,心中悲凉万分。
嗡嗡嗡,手机震动,周荷庭接起电话。
程泽偷偷望,打电话时人是最专心的,周荷庭似乎没留心自己,要不趁机溜走?
周荷庭一边听老头子的质问,一边瞄程泽,见他不老实,屈膝抵在他腿弯。
还想溜走?
周荷庭眸光闪烁,倾身上前。
程泽惊叫出声。
电话那头周信达听出异样,“周荷庭,我说话你在听吗!我告诉你,顾家小丫头已经找到我了,你真是太不像话!顾家对你很不满意,誓要你解释清楚。”
周荷庭什么也听不进去。
周信达本就恼怒,和顾家谈的好好的,谁知顾家的小丫头告状说荷庭是同性恋,要退婚,这下好了,交易搁置,荷庭竟也不上心。
周在琛插嘴道:“爸,大哥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您别太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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