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算我献身吧,我破境得了好处,真正无私奉献的人应该是……”白翎说不出口,手挥得更快了,“好啦快走!”
徐景却犹在迷茫:“啥意思,谁要牺牲吗?那可不行,咱们都要全须全尾地回去。还有,什么这地方干那事,哪事???”
田漪道:“哈哈,就是……”
“不要说出来啊!”白翎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脸色一变,道,“完蛋完蛋,阿响回来了!”
田漪心领神会地闭嘴,还以眼神示意徐景,要他也哪来的滚回哪去。
孰料徐景福至心灵,恍然大悟,作了个把指头塞进另外两指拢的圈的动作。
白翎:“……”
田漪:“……”
田漪立即后退一步:“不是我教的!”
白翎:“他能自学成才?!”
徐景满脸震撼,叫道:“我猜对啦?白老大,你,你……你不会是合欢一脉流落在外的真传弟子吧,你这功法要进化神,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对他这种活了几百年还没牵过姑娘小手的人而言,双修才能进境简直是卖身求荣。
白翎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闭上双眼,不想解释。
裴响已经进门,正在玄关换木屐,净手更衣。田漪见状,二话不说翻回了自己的露台。
仅剩徐景还处于目瞪口呆之中,白翎笑眯眯地问:“行了你,既然都猜出来了,还不快点回你屋去,给我和阿响腾地方?”
“好、好吧……”
徐景浑浑噩噩地转身,又猛地转回来,说,“白师兄,离庆典只剩两天了!你……你可要节制些。”
“哈?”白翎不自然地应道,“当然。我心里有数,少逼逼赖赖了,回去吧你。”
徐景走出两步,再次回头:“裴老弟这些天早出晚归,要么追猎其他魔窟的细作,要么在剑冢的演武场守擂,很辛苦的!”
“我知道啊,所以才纠结……总感觉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话虽如此,白翎还是感到莫名其妙,眼看裴响走过来了,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景一条腿跨进了自己的露台,骑在栏杆上,一脸凝重地说:“我想请您对裴老弟温柔些。”
白翎:“………………”
气氛如同凝冰,白翎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最终只道:“啊?”
他向前一步,好笑道:“等等,你说什么?让我对他温柔些??徐景,你站住,你觉得我是……?”
徐景鬼鬼祟祟地往上一指,问:“难道你不是?”
白翎忽然感到难以回答。
徐景叫道:“你、你可是师兄啊白老大!”
白翎微笑着沉默,而后欣然承认:“没错!我就是。”
“你是什么?”
清淡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裴响挑动珠帘,站在厅堂与露台的边缘上,望着外边的白衣青年。
徐景直接摔回他的露台,连跪带爬进屋去了。
白翎负手回身,笑吟吟地踱过裴响身侧,从他挑帘的手臂下钻过去,道:“没什么呀,阿响。今天也辛苦咯。”
他冲师弟嫣然一笑,裴响因繁重事务而沉郁的眼底,倒映出稀微光亮。
剑修抱臂倚墙,不自觉地跟随师兄移动视线,道:“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白翎道:“没有。只是……哈哈哈!”
他想起来就乐,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裴响道:“没有?”
“嗯……怎么说呢?就是……”白翎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斟酌着措辞道,“徐景以为我和你,我是上面的。”
裴响:“……?”
裴响一贯冷静的面色出现了卡壳,定定地望着白翎不语。片刻后,待他明白过来,顿时闭了下眼,耳廓泛起一丝红晕,直身道:“师兄你……你们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啊!我一直赶他们走,结果他们在那瞎猜。啊,就因为我上次起不来床!”
白翎意识到自己险些穿帮,好不容易才圆回来,略显得语无伦次。
裴响困惑道:“既然是师兄起不来床,他怎会认为……”
“因为我是师兄嘛!”白翎眨了眨眼,说,“怎么能以下犯上呢?阿响你真是太不乖了。你看人家当师弟的,都明白规矩。”
裴响看了他一会儿,问:“师兄想在上面?”
“啊?这、这个——”话题的走向很危险,白翎没想到师弟会直接问出来,故作镇定地说,“我都没关系呀!我什么时候和阿响争过?他误会起来很好笑而已。”
裴响不语,似在做激烈的内心斗争。
白翎鬼使神差地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幽幽道:“话说回来,我们真的没讨论过这个问题诶……为什么好像默认了一样,难道我之前死活接受不了,就是因为我有预感会在下面??啊。什么世道!”
裴响扶额转身,面壁道:“师兄……不要说了。这些天,我总在外面,正是因为……”
话音到此为止,白翎瞬间了然,问:“因为阿响看见师兄,就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你如何猜到的!”裴响脱口而出,愕然地望向他。旋即,剑修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又转回去额头抵墙,喃喃自语,“修道之人,岂能如此。”
白翎瞥见师弟眉峰紧锁,仿佛自罪感强得厉害。
白翎本来焦灼了数日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甚至有点雀跃的欢快。
他来不及查探自己情绪转变的原因,轻轻问:“阿响,你想什么了呀?跟师兄说说嘛。”
“……”裴响维系着神情不变,骤然抛下一句,“我今日的静修尚未完成,先去修炼了。”
然后便逃也似的进了房中,从小到大头一回,当着白翎面,关门落锁。
白翎:“……”
白翎双目微睁,不明所以。不过他说完那句话后,自己脸上也烧了起来。
他又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终究没胆量敲门追问,更没胆量破锁进屋,把以前口花花的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落实到位。
白衣青年眸光一转,翻出露台的栏杆,凌空轻跃,来到低层。
小猫侍从们已经认识他了,全部放下手头的活计,从花瓶旁、茶几下、香炉后探出脑袋,发出友好的喵喵叫。
白翎听不懂,捏起其中一只小猫的肉垫,像握手似的上下摇了摇,道:“师兄睡了吗?没睡的话我想见他打听点事儿。睡了的话,帮我把他叫起来,我想见他打听点事儿。很重要的事儿!拜托拜托。”
反正修为到了化神期,就不需要睡眠了。说是睡眠,实为静修,诸葛悟不缺那点。
果不其然,小猫进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它拍拍白翎的靴子,示意他跟自己走。
诸葛悟的居所占据了单独一层,白翎翻到了走廊里,被领进客厅。
他本以为,自己需要坐一会儿,等师兄过来。没想到,一进客厅,就见诸葛悟已经在茶案后端坐着了,甚至泡好了茶。
时辰这么晚,按照诸葛悟以前的作息,早该歇息了才对。白翎挠挠头,心说师兄来魔域的这些年可能总加班,所以会熬夜了。
他抬手招呼道:“师兄!”
诸葛悟叹道:“这么晚了,何事问我?”
“师兄怎么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魔尊又烦你啦?”白翎走去坐下,顺手端起茶杯。
“非也。不过为人臣子,理应为君主分忧。”诸葛悟的目光落在茶杯上,欲言又止,“阿翎……”
“不是魔尊是谁,哦,顾怜来吵你啰?”白翎本来欲端茶往唇边送,说话间顿住。
诸葛悟还是看着和他毫厘之距的茶杯,道:“也不是。但,身为弟子,该当对师尊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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