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钱朗转念再一想,不对啊,他怂什么,风向已经变了!现在谁能说他是制造麻烦风波的始作俑者?他是促成了兄弟追爱成功的首要功臣啊!
再说了,是谁牵线搭桥的?是谁帮谢启认识闻绛的!出个国的功夫,一个不留神临时照顾就变成终身制了,经过同意了吗?没我说话的份吗!自己又有功劳又有苦劳,钱朗越想越理直气壮,少见地和谢启辩驳起来:“你不应该第一时间感谢我吗?”
闻绛无言看着钱朗在短短几秒内完成了一系列的变脸,其传达出来的情感跌宕起伏,好生精彩,就是没觉得对方有被感染出什么“幸福感”。
他倒是收到了霍夏彤的一条恭喜脱单的短信:兔兔撒花.jpg
闻绛:小恐龙撒花.jpg
闻绛转而又给林雯之发消息:我和谢启交往了
林雯之瞧着并不幸福,但有些惊悚,颤颤巍巍地回他:我去
好搭档一朝脱单,林雯之脑海中飞速盘旋起几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先问哪个,最后不知为何事业心突然上线,给闻绛发送:那以后的本子里还能给你的角色安排对象不
闻绛:“.......”
以前的本子里本来也没安排过和谁的亲密戏啊,自己连演“借位”的机会都没有......闻绛想了想,意识到这是说连“结了婚的国王”,“有女儿的大臣”这种角色都不会考虑给自己的意思,立刻很有职业道德地回复:和以前一样就行。
他不能成为一个只能饰演“单身汉”角色的戏路狭窄的演员!
闻绛回完消息,再次点开别人的情侣任务清单看了一眼,第二条是互相叫对方情侣用称呼,他转而问正在和钱朗拌嘴的谢启:“要取昵称吗?”
谢启愣了愣,耳朵有点红地咳嗽了一声:“都行。”
.......我还在这儿呢!钱朗麻木着脸看他。
闻绛又转头去看钱朗,钱朗从对方的冷淡目光里,充分感受到了其面对恋爱前辈的虚心求教之心,大为受用,也正了正神色,清清嗓子说:“我和彤彤都是随便叫的。”
什么老公老婆啊,宝贝甜心啊,只要叫着顺嘴,有了兴致,随便就能喊嘛,也不需要固定一个昵称,或者百分百吻合现状什么的,就比如没结婚时也能喊老公老婆——“但你俩都是男的欸,”钱朗的直男思维突然上线了,直白发问:“那你俩互叫对方老公啊?”
......这一听就是在瞎出主意。谢启皱起眉头,以看傻子的眼光看着钱朗提醒他:“你说出口前能不能先自己动脑想一下。”
“这提案怎么了,合乎性别顺理成章!”钱朗不大乐意地给自己正名,又退了一步说:“那要求宽泛点,你俩其中一个'转性'也不是不行,我很包容的。”
他一边吐槽一边顺势想了一下自己这两位朋友当着自己的面,恩恩爱爱以夫妻互称的情景,脑海里的谢启含情脉脉,刚张开嘴还没发声,钱朗就“噫!”地叫了一声,当即闭了闭眼说:“算我求你,你如果要喊,千万别当着我的面喊。”
这感觉太惊悚了,没想到自己本质仍然是一个颇为保守的人,他实在听不得这个。
说的好像我多爱喊一样,谢启翻了个白眼,开口前顿了一下,谨慎地先去看闻绛的反应,闻绛的表情平平淡淡,毫无波澜,显然也对此没什么热衷的,谢启便扭头理直气壮地发表最终评语:“馊主意。”
“......干嘛,我这是从常识角度提出的合理意见。”怎么不考虑一下是自己适配性不高的问题呢?钱朗嘀嘀咕咕:“那你换个呗,你俩哪个都试试,哪个听着最喜欢喊哪个。”
闻绛的知识库“叮咚”上线了,学霸看什么东西看完后都能留下个印象的优势被展现得淋漓极致,闻绛翻了翻手机,成功从恋爱作品合集里翻出一张《称呼参考大全》——节选自《理科天才们的恋爱头脑战》一书。
......小绛这些天究竟都在看什么书啊。钱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下。
可爱。谢启接过手机,看着表单顿了顿,耳朵有点发热,他面无表情地摸了下脖子,沉默片刻后配合地念出首位称呼:“......宝贝。”
“咦惹。”钱朗在屏幕对面受不了地搓了下手臂。
闻绛平静地应道:“嗯。”
谢启咳嗽了声,继续念第二位:“甜心。”
“哎呦。”钱朗没眼看地偏过头去。
闻绛冷静地回复:“哦。”
谢启微微皱着眉念:“宝宝。”
“呃啊。”钱朗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这和第一个是不是有点重复啊,闻绛大度地说:“好。”
谢启的声音越来越冷:“小乖。”
“我去,师傅别念了这个好油腻......”钱朗这回还没说完,屏幕突然一黑,谢启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闻绛不予置评,一如既往地回复:“行。”
谢启看他一眼,眼神有点无奈,问道:“你是不是在玩回话不重复挑战。”
闻绛点点头承认道:“对。”
不过玩归玩,他还是认真补了一句:“确实都行。”
闻绛对称呼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倾向,而且真要说下来,光他过去饰演的角色里,别说被人喊“亲爱的”了,被学长喊“哥哥”、“吾父”之类的次数也不是没有,如果将来要演反串剧那称呼还能更多,以自己的职业素养起誓,没什么称呼是他受不了的。
谢启也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他俩沉默了一小会儿,谢启说:“那先搁置?”
闻绛点了点头,充分认识到理论要联系实际,不可照搬他人道路的经典道理,他姑且还是看了下清单里的下一项:使用情侣专用的双人物品。
谢启悠悠移开视线,犹豫了一下说:“......卫生间的用品是配套的。”
他又说:“你屋里的水杯也是配套的。”
当然,因为种种理所当然的缘由,无人察觉他的小巧思。
不过往好处想,现在才发现起码认知上的确是情侣杯,要是以前就发现了,闻绛大概也只会认为对方是顺手买了一对,或者感慨一下谢启这还会买“兄弟杯”呢。
所以现在这算已经达成要求啦?闻绛面瘫着脸,毫无参与感和成就感地看着对方。
恋爱好高深啊。
......可爱。谢启凑上去轻轻捏了下对方的脸,这种“仿佛做什么都不会被拒绝”的感觉实在新鲜,他边回味边想了想,想到一个目前没了的情侣物品,提议道:“抑制器可以定做。”
“你可以定做你想要的样式,然后给我用。”提到后半句,他的耳朵就又有点发烫了,谢启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之前的被拆了,新做的应该会被要求换型号,就没办法和你现在戴的完全配对了。”
异能抑制器这种东西发展到今天,已然种类繁多,手环脚环,耳坠胸针样样都有,从最初的基础实用性变得开始追求便捷性、美观性乃至多功能性,不过谢启现在是制造了暴动的重点观察分子,最新定做的抑制器也会被要求返璞归真,只以实用性为主。
闻绛的纯黑手环造型简约,线条流畅,新型号的抑制器虽然颜色可以选择和闻绛搭配的黑色或者白色,但其外形看着会更为厚重,或者扩大了整整一圈,仍旧选择做成手环的话,和闻绛的看着大概不会像“情侣环”,更像大小对比明显的“家庭环”——给大人和小孩配套用的那种。
闻绛看着对方的手腕认真思考了片刻,询问谢启:“戴哪都行吗?”
谢启刚要回答,和闻绛对视的瞬间又忽的顿住,不知为何,他从对方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眸里,感受到了一些熟悉地,久违地,像被对方锁定了一样的感觉。
而闻绛本人总是对此一无所觉,行动的原因很可能只是在遵循逻辑,推导出相应的答案,谢启的喉结动了下,说:“都行。”
闻绛的视线便滑过他的脸继续向下,移动到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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