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段看完。”这段或许是能派上用场的知识呢,闻绛决定继续学习一会儿,谢启看向视频的眼神越发冰冷,但还是和一开始时一样,瞧着完全没有先行离开回屋睡觉的打算,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陪闻绛。
闻绛偏头看他,异能让一个人的真实身体素质不再和表面的高大威猛,肌肉发达挂钩,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浴血】状态下的江鹤虎,谢启同样不是那种虎背熊腰的壮实体格,但他自身的耐力、爆发力、绝对力量等各方面,肯定都处于顶尖水平。
所以如果真要对对方挥鞭子,或者让对方做些看着偏痛偏累的事……闻绛的确生不出面对朋友下不去手的心思,只要谢启本人是乐意的。
闻绛冷不丁问道:“你是不是很能做负重俯卧撑。”
谢启愣了下,很快轻描淡写地回道:“能啊。”
所谓负重俯卧撑,也不过就是在腰背上放了重物的情况下连续做俯卧撑而已,A级场做一次最基础的都是两百次起步,没什么难度可言。
谢启基本从不参加这种训练,但不代表他做不到,他一直以来都接受着规格更高的体能教育。
看来的确无需担心。闻绛听罢,眼里带着了然,依旧托腮看着谢启。
“那,”他就像在跟对方唠家常一样平淡地继续说:“你跪到地上去。”
“等我看完再起来。”
第39章
与上一次相比,谢启这回的行动迅速了许多。
他收到命令后呼吸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谢启没有和闻绛多做拉扯,而是沉默地站起来,随后满不在乎地在闻绛面前蹲下,让自己的膝盖接触了毛茸茸的地毯。
只有右膝盖。
这怎么行动还打折扣呢,闻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启在对方的注视下慢吞吞地把左腿也放了下去。
现在,他又一次地正式跪到闻绛面前了,左膝盖接触地面的同时,谢启的皮肤就迅速烧红起来。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在心态上也会越来越习惯,谢启比上一次顺从,可模样瞧着又远比之前更为羞耻和不自在。
失去了酒店暧昧的氛围和魅惑类异能导致的紧迫性,这还是两个人头一回在完全理性的情况下变成这种姿势,谢启能感受到闻绛的视线带着审视的意味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心里生出些微弱的异样。
谢启下意识地想要遮盖这种感受,他抬了抬眼皮,试探性地盯着闻绛的大腿,先开口问:“......用给你做吗?”
“不用。”闻绛冷淡地说。
【桃香】的后遗症状“二次情潮”尚未出现,闻绛今晚只是想再收集些信息,一如谢启在抬头观察他,他也正在观察谢启,就像观察一个......还没找到开关,弄明白其中机理的关节玩具。
对方虽然脸色变红,但这更多的是出于羞窘,和兴奋性的生理潮红并不一样,闻绛垂眸看向对方的胯下,那个最好辨别状态的地方其实很平静。
视频里的男人倒是刚跪下就起反应了。
被迫上岗的“新手”闻绛陷入思索,会出现这种差异,是因为谢启同样是个“新手”,没有那么高的“灵敏度”,还是现在的谢启太放不开了?
如果是前者,就意味着谢启之后需要更多更强的刺激,如果是后者,则意味着谢启目前能接受的尺度其实很小。
闻绛想了会儿,忽然开口问道:“你能让双手也撑地吗?”
也就是说,自己要从跪姿变成和动物一样四肢着地的姿势,谢启的表情有些僵硬,短暂的沉默暴露出了他的犹豫。
但几秒之后,谢启就含糊地说:“......能吧。”
喜欢肯定是谈不上的,谢启心里仍有点“偶像包袱”,不太想在闻绛面前摆出这种跪地求饶似的姿势,在战斗系的能力者眼里,这个姿势多出现在双方交战,狼狈输掉的那一方身上——没有谁会想在伴侣面前惨败吧。
可是,若改以“主奴”游戏的视角去看,“跪”和“爬”就都是很普通很基础的行为。促成闻绛参与进这些事的人是自己,如果自己连这都不愿意做的话,又让谢启感觉自己很矫情。
他们现在的气氛谈不上暧昧,也是让谢启卸不掉包袱的重要原因,闻绛平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对他的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对方看也不看地从谢启旁边走开,让谢启心里顿时一惊,立刻就要跟着站起来,闻绛却先一步抛下一句:“跪着。”
“我有说让你起来吗?”
闻绛走向放置在客厅另一头的立式饮料柜,从里面拿了瓶瓶装的饮料,转身看着谢启在僵硬了片刻后重新摆回了原来的姿势。
他稍微弯下去了一点腰,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挺直,在被闻绛稍显严厉的问话之后,谢启突然感觉嗓子有点发干,声音因此听着比刚才喑哑:“......没有。”
谢启盯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沙发,垂在腿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该怎么答:“对不起。”
看来有效,闻绛边想边把瓶盖拧开。
谢启表现出的态度纠结,情感上有些想跪,又有些不想跪,理性上还觉得应该跪——综合考虑几种情绪,以自己专业演员的目光来看,闻绛最终判断,谢启现在就像一位“想演好又放不开”的新人演员。
新演员目前最需要的是“入戏”,自己则对应接戏和引导对方的身份,像这样把陌生的事态用自己最熟悉的词汇置换过来,闻绛感觉思路通顺了许多。
谢启现在能毫无杂念接受的尺度很小,但这并不是他真正的不愿承受的上限,而是因为他在潜意识里“克制”,只要能撬动这个闭塞的封口,哪怕只撬动一点——仅仅像刚才那样苛责他一句,谢启后续的尺度也会自发地扩大。
其效果甚至能说立竿见影,闻绛这回再去看谢启,对方明显已经进入了状态,闻绛轻轻抛起手里的瓶盖,瓶盖在空中转了两三个圈后落回他的掌心。
酒店那个时候,如果一上来就让谢启下跪,被踩着肩弯腰,他肯定也会很不自在,但像当时那样一步步过度,他就只会越来越沉迷,“出戏”的概率极小,这和温水煮青蛙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自己现在也不用刻意说些什么,只要让情况相对自然一些就行了。
“谢启。”
冷淡疏离的声音从上方响起,谢启抬头,闻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方伸出手,手朝下一翻,一枚瓶盖就落到了二人中间的地板上。
地上铺着地毯,落在上面没有半点声音,又如同一枚落入草丛的火种,谢启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带着些茫然,又带着些古怪的燥热。
而闻绛只是看着他,闻绛不说命令,谢启就只能自己猜测意图,他垂下视线看着闻绛脚边的那枚瓶盖,很快主动俯下身去捡。
闻绛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腿跨过对方半个身子,顺着谢启弯腰,腰背形成的弧度变得更为低矮、平缓,闻绛直接侧坐在了谢启身上。
——?!
谢启立刻用右手撑住地面,身体下意识变得僵硬,而闻绛已经开始对“家具”进行点评:“低一点儿,坐着不舒服。”
草。呼吸停住,谢启的大脑空白一瞬,某种滚烫的憋闷感自小腹窜起。闻绛很快感受到座位的变化,谢启的左手也接触了地面,他撑起身子,让背成为了一条水平的直线。
谢启的声音听上去哑得厉害:“......行了吗?”
“嗯。”闻绛按下遥控器按钮,按照他们早就说好的继续看起学习资料,不再和谢启说话。
而谢启盯着双臂之间的毛毯,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感官细胞都集中到了后背,让他连视频里在说什么都无暇顾及。
这严重阻碍了他的大脑运转,只要闻绛稍微动一下,他尚未成型的思绪就会被迅速打散,谢启花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闻绛真的只是在把他当做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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