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能有你什么事儿啊?
是自己现在的脑袋太不转了吗?粘腻的,滚烫的感受当然还缠绕着自己,思绪也依然混乱,闻绛慢吞吞地想了两秒,没得出什么结论,失去了靠讲解方法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后,好像身体的异样感受也越来越明显了。
......好热。
他还是张开了嘴,而谢启在这瞬间爆发了强烈的委屈。
预判到了对方的决定,在闻绛开口让谢启出去之前,谢启突然站了起来,抢先挑明说:“我帮你。”
闻绛没在转动大脑,基于个人的生活常识直接礼貌回复:“不用。”
“为什么?”怎样都比被赶出去好。谢启的手按上闻绛的肩膀,长期的顺从后终于在此刻暴露出些他收敛的脾性,谢启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他不得不给自己找一个与感情无关的,更为功利化的理由:“我帮你,别人帮忙比自己解决快。”
他很清楚什么样的话更能得到闻绛的信任:“自己弄不容易弄出来,直接换我来吧。”
是吗?闻绛下意识思考着,《异能与生理》书......书上还真是这么写的。
魅惑类的异能多会放大与他人接触时的生成刺激,来进一步保证多人情况的自然产生,因为可以自行解决的欲望,很多时候与异能作用的人为目的相背离……
所以……合理?合理吗?
……太热了。
不能再在这里停着了。
谢启在不知不觉间靠得更近,声音在闻绛听来格外的低哑,对方按着他的肩膀的力道很重,像烙铁箍住了他,展现出种相当霸道的势在必得。
“有什么关系,”和强势的动作浑然配合,谢启低声说,语调带着点无所谓的桀骜,“就当互相帮忙解决不就行了?”
堪称无师自通的,暧昧轻挑的话语,和呈现出压迫感的行为,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抗角逐。
站起来的姿势阻碍了闻绛的视线,谢启紧紧盯着闻绛,观察对方就像只头狼观察猎物,他几乎要把闻绛圈进自己怀里,一条腿已顺势压上沙发的椅面,空气因此趋于凝滞,又似乎在无形的交错中迸发出火星。
忽的,闻绛握住了谢启扣在自己肩上的手腕。
力道不大,但很稳,从中显露出的态度明确而不容置疑,一种与谢启的风格截然不同的强硬。
闻绛淡淡往下扫了一眼,没懂谢启的兴奋从何而来。
但是头脑滚烫,他不太想继续思考了。
头微微抬起,额前的碎发因此撇向一旁,闻绛的视线从俯视变成仰视,和谢启的眼睛直直对上。
往下看就像看着垃圾,难道换个角度,换种姿势,给人的感觉就会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闻绛的神情冰冷,漆黑的瞳孔像将人锁住的深渊,又仿佛凝聚着冰霜。
对方靠得有些太近了,很热。
刚才的距离比较好。
本能地思考着,闻绛说:“谢启,你跪回去。”
第23章
谢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收到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生日礼物是父母送的一套房子。
送房本身倒是没什么,这套房的卖点其实是它有三间密室,每一间都堪称琳琅满目,谢启当时打开房门,眼睛立刻遭受了墙上挂着,地上放着的各类“道具”的强烈冲击,无语地又迅速把门给关上。
“你不喜欢吗?”听完儿子对惊喜礼物的感想,谢启的妈妈在电话另一头讶然:“哎呀,我和你爸琢磨着反正你都成年了......”
电话那头传来些呜呜咽咽的奇怪声音,接着是皮鞭狠狠抽在赤---裸的身体上,带来的破裂空气的“啪!”一声脆响,周围回归安静,谢夫人放下鞭子,优雅地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对谢启说:“建都建好了,就留着吧,万一哪天有用呢?”
为什么会觉得有用?这是谢启心中的未解之谜,他有时候也很好奇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他看上去到底哪里像有类似的癖好。
“其实是有好处的。”家里的医生也很支持父母的决定,从专业角度给出建议,“寻找到其他更温和的,您愿意尝试的发泄渠道,会利于维持您的精神和异能稳定,也比较方便后续处理。”
和谐的性---生活是能给人类提供幸福感和满足感的指标之一,简单来说,您想把周围破坏得乱七八糟,把谁弄得半死不活,可以试试在床上弄,范围小,针对性强,借着私密事的由头,如果弄出了报废品也很容易掩盖。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的来着?谢启只记得自己神情恹恹地踢了脚脚下变成废铜烂铁的战斗机器,并没有因此升起找个奴玩玩的兴致。
拥有暴力的风系异能,和像风一样捉摸不定,时而平静时而狂躁的精神状态,谢启站在废墟般的模拟训练室里,看着一条条被生生拧断的机械手臂,地上和墙上深达七八厘米的划痕,有些嘲弄地想起,他曾经被灌输的教育理念,是让他将人类都看做被风一吹就倒的小花小草温柔对待。
谢家还是愿意把谢启往一个好孩子的方向培养的,不然幼时也不会如此教导他,只是这种意愿不能遭受任何阻力,自从清楚自家孩子的异能暴动情况后,他们的态度就自然地摇身一变,转变成了只要孩子过得舒坦,随心所欲些也无妨。
需要施加包容心看待的花花草草,从另一个角度看拥有两个优点,数量众多,无力反抗。
只是人类很脆弱,轻易就能摧毁的手脚,很快就会透支的体力,躯体拍到墙面上就会成为一滩烂泥,谢启无法理解,难道他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床上”,事态就会有什么区别吗?
钱权,身份,实力,太多的要素可以让一个人生来便享受他人的跪拜,何必非在床上索取征服的快乐,而就像虫子永远是虫子,羔羊只会是羔羊,他也不觉得同样的皮肉换个场合,能产生任何不同的影响。
那么......闻绛呢?
谢启的左膝盖在对方的注视下接触浅灰色的地毯,脑海里非常突兀的,想起那些关乎密室的琐事来。
闻绛的体格正常,称不上粗犷强壮,也和娇小柔弱无缘,形体高挑的同时也兼具了演员应有的核心力量,他大概满足了论坛里的许多人对王子殿下的幻想,但战斗系的能力者并不以身体的视觉观感判定强弱。
闻绛强吗?
从来不会落下对方任何一场表演的谢启当然知道对方很强。
闻绛“弱”吗?
闻绛拥有纤细易折的白皙脖颈,能被轻易割伤的细腻皮肤,一场风暴甚至能掀垮钢筋水泥筑造的高楼,管闻绛多高多重,体脂率和肌肉量如何,谢启清楚自己单手就能把对方抱起来。
有些时候,谢启看着闻绛,看着阳光合着树影撒在对方的肩上,瞥到衬衫袖口下露出的一截腕骨,就会忽然想起不再被提及的童年教导。
但更多的时候,他好像说不清。
他刚才……有在想要呵护对方,让着对方,所以退一步算了之类的事吗?
谢启感受到闻绛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其实什么都没想。
某种浸在骨子里的,注定无法抽离的,习惯性从更高的位置俯瞰的立场,好像隐隐开始动摇,他近乎本能地遵守了对方的要求,道不明的异样和躁动因此在心里膨胀,谢启感到种强烈的,如同沙漠里缺水的人一般的干渴。
“……我帮你。”谢启单膝跪着重复说,喉咙里发出的嗓音远比想象中低哑,“待会儿不是还要参加舞会么?”
他像只被驯服了一半的野兽,冲动和欲望在不断翻滚,又想不透自己弯腰收敛的理由。谢启依旧紧盯着闻绛,无自觉地寻觅压倒掠夺的空隙,他试探性地将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膝盖,发烫的手掌接触微凉的衣服布料,而闻绛只淡淡扫了一眼,态度比他要散漫许多。
几乎要让人以为刚刚庞大的,仿佛能形成实体的恐怖压迫是单纯的错觉。
S级之间的碰撞挑动着战斗系能力者的神经,而因为对方是如今唯一会让他联想起“花草”的闻绛,便又有另一种欲望混着躁动在酝酿,谢启忍不住低声说:“你知道一般这种时候该干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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