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后面就开始了假恋爱,上班在众人面前牵牵手,下班是男女正常社交距离,陈正的分寸拿的很好。
许一冉是个有能力的女生,在零扉一路成长,两年就做上了副工,后面更是和陈正合作,推出了零扉最长久也最火的游戏,玩家。
许一冉想要陈正跟她出去单干,一起开拓更大的市场,她坚信他们的合作会有更大的机遇。
陈正没同意,他与许一冉有诸多地方的不合适,他厌倦了高强度的工作,没有自我时间的生活方式,索性将游戏股份全部让出,拿着钱回到青桐湾享受生活。
许一冉在职场上有野心,她仗着自己手里的游戏股份,成功跳槽到更高的公司,想要开拓更大的职场人生。
两人一拍两散,合作结束,此后四年未见。
“说说,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陈正噙了一口水慢慢咽下。
许一冉在外是个有能力的女强人,唯独遇上了陈正,就成了个听话的小女生。
“呜呜呜,岩雀里的那一群王八犊子,想搞垮我,挖我人就算了,还想稀释我手里的股份......”
陈正叹了口气儿,扯过桌上的卫生纸递了两张过去,看来今晚有得听了,耳朵都得塞满茧子。
“这一群瘪孙,我@%&..........”
等许一冉哭哭啼啼的吐槽完,陈正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
刘知南不知道睡没有。
陈正看她:“说完了没有。”
许一冉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陈正:“你晚上睡沙发。”
许一冉哦了一声,看见陈正开门要出去,“那你呢?”
陈正推开门,说了声:“我去隔壁邻居家睡。”
许一冉:???
月光很亮,陈正出了屋,刚想从院子走到刘知南家去。
就看见原本有着一道院墙的位置,地上似乎有一张A4纸。
陈正走近了一看,还真是,用一个石头压着的,他俯身将纸捡了起来。
只见上面用黑色签字笔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大字:“三八线,越过是狗!”
陈正看笑了,他能想到刘知南气愤的表情。
他将纸捏成团,揣进了裤兜里,然后毫不犹豫的跨过了这条线。
刘知南将门反锁了,以往他一推就开的门,今天岿然不动。
陈正又掏出了手机,给微信里的某人发去消息。
“睡了?不想听听我和她的事?我可以解释。”
刘知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剥着板栗,脚下是一地的板栗壳。
看见陈正发来的消息,他将手机放在桌上不打算回。
屏幕又亮起,陈正又发来微信。
“开门。”
刘知南拿起手机,噼里啪啦的回道:“你是狗?”
过了两秒。
陈正:“汪。”
刘知南看的乐笑了,但他还是不得劲儿。
“你前女友呢?”
陈正:“沙发上睡了,我来找你睡。”
刘知南:“哦。”
陈正:“走呗,睡觉去,有话跟你说。”
刘知南真心觉得他是狗,妈的,你前女友睡在楼下,我跟你躺床上。
刘知南:“你觉得合适吗?”
陈正:“为什么不合适,她睡她的,我们睡我们的。”
刘知南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就不回了。
陈正又打电话来,刘知南直接给挂了,索性直接关机。
夜黑风高,陈正站刘知南家门口,站了大半天也没进到门。
屋内,许一冉敷完面膜准备睡了,就看见陈正又回来了。
她坐起身问道:“正哥,你不是去邻居家睡吗?”
陈正:“睡你的。”
“哦。”
看着陈正要上楼了,许一冉又道:“正哥,你这邻居还挺帅的哈。”
陈正这才回头看她,“看上了?”
许一冉笑的眼梢上扬:“帅,介绍给我?”
陈正:“再说你就出去睡。”刘知南不理他,已经够烦的了,本来今晚的发展应该是,一起吃了螃蟹,晚上冲壶热茶,和刘知南坐在窗边,看着月亮吃月饼,结果,他现在吃的是闭门羹。
许一冉赶紧闭嘴,手做了个缝嘴的动作。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正就起来了,去镇上找人配了把刘知南家的钥匙。
原想着刘知南应该还没有起来,结果进门就看到满地的板栗壳。
他蹙起眉头,刘知南昨晚不会把一口袋的板栗都吃了吧。
他快步走进卧室,就看到刘知南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盯着洗漱池发着呆。
“刘知南。”他叫他。
刘知南没动。
陈正上前一把抓过他的肩膀,刘知南转过身来时,他看见了洗漱池里被水稀释后淡红色的一片。
陈正敛起眉头,焦急道:“你吐血了?!”
刘知南嘴巴里还有血,显然也是吓到了,“好像是.......”
陈正二话不说,把刘知南扛在肩头,大步往外冲。
许一冉出来的时候,眼看着陈正把人扔上车轰了油门就走了,她不明情况的追到院子外,只剩下一地尾气,“不是...什么情况啊。”
杨黎刚好路过,瞧见了昨天儿那美女,还以为找上门来了,好心劝道:“美女,强扭的瓜不甜。”
许一冉眉眼流转,风情万种的看他:“什么意思?”
杨黎坚决维护他正哥和知南哥的爱情,以党教育他的口吻劝道:“你和正哥不合适,我是党员,听我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强求呢。”
许一冉觉得他有点毛病,她和陈正就是个合作伙伴,最好的搭档而已,怎么就被人说她倒追了,她还是故意问道:“哪里不合适?”
杨黎:“性别不合适......”
许一冉:???
第31章
陈正是踩着油门儿带着刘知南一路急行到的县城, 耗时不到一个小时。
刘知南并没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陈正黑沉的脸和紧皱的眉头,“那个...我觉得我还好....”
陈正严肃的眼神瞥他:“吐血了还好?”
刘知南:“也没吐多少....”
陈正转着方向盘, “我找人买了一个小时后的高铁票,我们直接去省医。”
刘知南没说话, 看着窗外疾速后退的风景, 过了会儿才转过头来,说:“我得的是癌,在青桐湾活了几个月了,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说完, 他感觉嘴里又有腥甜味, 实在咽不下去, 伸手从中控前抽了两张纸,往纸上一吐, 果然是血。
陈正垂眸一看, 脚下的油门儿踩的更用力了。
刘知南拦不住,只好让他一路拉着自己坐上了高铁。
等他躺在省医的病房时,刘知南才真的有了死亡的恐惧感。
消毒水的味道, 白墙白床单,来来往往的护士,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当初他妈妈在医院的最后几个月,他几乎下班后就在这里度过。
晚上花十五块钱租上一张陪护床, 早上再还回去, 一开始的那几天,每天都是睡的腰酸背痛,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高强度的工作和医院来回奔波,让他躺下就能睡着。
如今,换成了他躺在病床上,陈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刘知南静静的看着他手里的刀将苹果皮削的薄又长。
“我不是很喜欢这里。”刘知南开口说道,嗓音有些低哑。
陈正垂眸专注着手里的皮,低声道:“没有人会喜欢这里。”
刘知南转回头仰面躺着,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试图跟这个男人商量道:“你还是让我回青桐湾吧,去看看那里的田野,看看那里的山,骑着自行车在乡道上吹吹自然的风,总比耗在这儿强。”
陈正将削好的苹果放进他的手里,“在这儿你能活的久一些。”
刘知南叹口气:“苟且偷生不如坦然面对,我还想回你的院子里,再烫一回火锅。”
陈正偏过头去,他听的心里酸痛,索性站起身:“我去看看你的报告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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