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打算把这习惯一直给他坚持下去,现在有了茶园,茶叶都是新鲜摘下自家炒制的,做茶香系列更加方便了。
刘知南笑:“那夏天呢?啤酒系列?”
陈正挑眉:“想得美,做养生饮系列,酸梅饮,清莲饮,红参饮这些。”
刘知南:“行叭,都听你的安排,你肯定给我养的精气十足的。”
陈正笑了笑,“证件这些都下来了,在小院儿开业前的这段时间,我们两能有几天的空闲日子,明天要不要和我上山去春季打野?”
刘知南欣然同意:“好啊,赏春去。”青桐湾的春天真的很美。
第二天两个人提了篮子,带了小铲便锁好院门上山了,上次去山里还是秋季打野的时候。
转眼已过了大半年。
“时光可真快。”刘知南感叹道,上次他爬山还气喘吁吁的走不动,这次来,他已经能面不改心不跳的跟上陈正的脚步了。
陈正很满意他体力的进步,“之前你体力差,身体素质也不好,气血虚,所以累的不行。”
刘知南呼了口气,看着山坡上盛开的樱花,粉粉嫩嫩一大片,风一吹,花瓣跟着风的脚步,洒洒洋洋落下,沾满了他的肩头。
“之前天天坐办公室,赶项目,加班熬夜,吃外卖,三餐不规律又没运动,能好到哪儿去,这次爬山我真感觉自己不一样了,腰不疼气不喘的。”
两个人慢慢的往山上走,相比于秋季,春天的山上生机勃勃,树叶在发嫩绿的芽,杜鹃花,樱花开了漫山,就连路边的野花都能开的色彩交汇。
“陈正,那是什么花,一大丛金黄色,好看。”刘知南指了指前面的树,开的满树鹅黄,黄绿的小花堆积在枝头,蓬蓬勃勃地开着。
“山苍子,也就是木姜子,花香类似于柠檬的清香,花能吃,磨成粉后做调味料,果实还能榨油,就是木姜子油。”陈正走过去折了一枝给他。
刘知南凑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好闻的植物香,“挺特别的味道。”
陈正:“贵州有红酸汤,里面就会加木姜子油,很开胃,我去过几次贵州,对酸汤鱼记忆很深刻。”
刘知南听着有点心动,“要不咱们弄点回去做酸汤鱼吃?”
陈正点头:“好,家里正好有瓶红酸汤,毛辣果发酵做成的红酸汤,是酸汤鱼的灵魂。”
两个人拉着木姜子树的枝丫,摘了有半蓝子的花,只等着回去后,让木姜子花与鱼片相互碰撞,做出酸辣开胃的酸汤鱼。
春天的野菜当属遍地冒头的蕨菜,现在的蕨菜才刚从土里冒出来,尖上打着卷,完全没有长开,刚刚好,又嫩又胖,毛绒绒的。
而且采蕨菜有瘾! 一根接一根,完全停不下手来。
刘知南和陈正碰见了来山上采蕨菜的婶子们,每人提着一个化肥袋子,有些手快点的,已经装了半袋子。
“最近来收购的贩子,把蕨菜的价钱给到了五块钱一斤!”其中一个婶子说道。
这个价格属实不低了,要是一天采的多,能赚上几百块钱,这跟遍地是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就这几天,要是再过些时候,蕨菜长高了,叶子开了,就老了卖不上价了,为了赶这嫩蕨,我天不亮就起来了。”
“可别说,春天不吃蕨菜,那都白瞎了过年做的腊肉,也不算是过春了。”
几个人手脚飞快的摘着蕨菜,边唠着话儿。
刘知南和陈正不做生意,也不打算和这群婶婶们抢,于是找了个山坡随意摘了一把蕨菜。
翻过山坡往山下回的时候,运气好,碰见了好几棵发芽的香椿芽,还有带刺的刺龙苞,这才是头一道春味,比较难寻。
刘知南帮着掰枝干,边瞅着香椿芽边问道:“乍一看跟杨黎家的核桃树发的芽还有点像,陈正,核桃芽能吃吗?”
陈正取下枝头最嫩的香椿芽,“不能,有些不认识的就会把核桃芽当香椿掰回去,看吧,这段时间来打野挖野菜的人很多,乱采的也多。”
刘知南笑:“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碗里,都想着春天到了弄野菜吃。”
陈正挑唇笑了下,“对于贪吃鬼来说,春天的每一口都是山里野菜的鲜,行了,回去能做一桌子菜了。”
刘知南提着篮子,右手与陈正十指相扣,两人往山下走。
“蕨菜用来炒腊肉?”
“嗯,木姜子花做酸汤鱼。”
“香椿芽呢?”
“炒鸡蛋。”
“那个刺龙苞又怎么吃?”
“焯水后凉拌。”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能远远看见坐落在山下的青桐湾,乡间田野绿意盈盈,河边柳树垂下嫩绿的丝绦,在春风中轻轻摇曳,河水清澈见底,蓝天白云,绿树繁花,村庄安静的藏在粉白的樱花后,这一切美得像一幅水墨画。
已时至中午,有人家在开了火在做晌午饭,炊烟袅袅,飘散在田野。
刘知南看的心旷神怡:“人间烟火,向来只存在于市井乡野,从不在高楼大厦之间。”
提着一篮子的野菜到家后,刘知南将餐桌上花瓶里的花换了下来,之前插的是一束紫丁香,今天在山上看到木姜子花后,觉得这鲜明的色彩更有春天的氛围,于是花瓶里换上了一束木姜子花。
院子里不少花也开了,特别是刘知南院子里的那棵玉兰也开了,香味浓郁。
“陈正,院子里的秋千我们今天下午就给搭上吧。”他想坐在秋千上看院子里的春色。
陈正在厨房洗菜,听见后回道:“好,这个也快,花不了多一会儿。”
刘知南在院子里给白富美梳了梳毛发,吃了一段时间的鱼油和蛋黄,白富美的毛发又顺又亮,蓬松柔软,风一吹好看的很,伺候完猫,刘知南又拿了飞盘和老板玩游戏,一猫一狗,谁都不能亏待了。
屋里,野菜已经洗好,陈正系上围裙,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才初春,可他已经怕热了起来。
单手往碗里叩了四个澄黄的土鸡蛋,搅拌后,锅里烧油,将焯好水的香椿扔进锅里与鸡蛋一起翻炒,独特的香椿味被高温翻炒了出来。
陈正用筷子夹了一些先喂给了院子里的刘知南,“香椿炒出来现在最好吃,你尝尝。”
刘知南吃进嘴里,“好吃,香,就跟折耳根一样,有自己特别的味道。”
陈正捡了筷子上剩下的一点吃进嘴里:“喜欢吃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闻着都觉得难闻。”
刺龙苞焯好水后,便用凉水将它泡了起来,顺手用蒜末、小米辣、一勺干辣椒面和适量白芝麻,泼上热油爆香;再放入两勺老干妈水豆豉、一勺生抽、少许香醋调出料汁。
刘知南最期待的还是酸汤鱼,陈正扣着鱼鳃在池子前去鱼鳞,起刀落间,鱼被开膛破肚,随后被刀切成了薄片。
鱼处理完成,陈正开始热锅,锅里放入猪油,爆香葱姜蒜后,再下入切成块的时西红柿,随后是灵魂汁子,一碗红酸汤,翻炒后,一瓢热水入锅。
等待汤汁烧开的过程中,刘知南已经闻到了红酸汤的酸香味,烧开后,陈正将鱼片放进锅里,扔下一把豆芽,半盘豆腐。
从山上摘回来的木姜子花被洗净后,放了一把到酸汤鱼里,撒上香菜葱末。
一盘酸辣爽口,鱼肉鲜嫩,酸汤醇厚的酸汤鱼出锅。
刘知南迫不及待的坐到了餐桌前,陈正用勺子盛了半碗汤给他,“尝尝。”
酸汤入口,发酵的香味与木姜子花的味道相衬,草本果香裹着温润酸味。
“这菜肯定很下饭,我能泡着汤吃两碗饭。”刘知南笑。
陈正在用腊肉炒蕨菜,“你喜欢,我还能给你做酸汤牛肉。”
菜都做好上桌,一盆红酸汤鱼,一盘蕨菜炒腊肉,鸡蛋炒香椿芽,凉拌刺龙苞。
当真是一桌子春天的味道。
刘知南一口鱼肉、一口米饭,最后用汤泡着米饭吃,腊肉炒的油汪汪,蕨菜爽脆,今天的米饭要遭殃了。
用过饭后,两个人坐在锦鲤池边上消食,看着锦鲤在池子里游来游去,比起刚养的时候,锦鲤已经长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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