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屏问:“这是什么,有什么意头啊?”
“这个叫红丝馎饦,其实就是一种面,”姜汀州道,“是古时的面条的一种,我仿照着弄着,面条里揉进了虾肉,颜色很特别,看着好看。”
馎饦历史悠久,追溯到唐宋时期,这一碗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寿面”。
这道红丝馎饦是他上辈子琢磨出来了,作为宫宴餐厅里“古人食”宴席里的主食,卖得很好,风靡一时,他做了好多,都是给客人。
现在,他把这碗面做给自己。
倘若硬说有什么寓意的话,他真心祝愿自己这辈子活长一点,不要那么早死。
“这一看就很好吃,”安小屏大声道,又举起了手上的鲜榨果汁,“现在,开饭啦!”
今天晚上五个人,人不多,姜汀州做的菜量还不少,但是他也没想到,到最后居然差不多都吃完了。
今晚的乔迁宴是很热闹的,田家人一向是爱说话的性格,但是真拿起筷子正式开席的时候,大家反倒没有话了。
姜汀州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在低头猛吃,宴席之间只有客厅里电视机新闻联播的声音。
田荟一个做记者的,来做客之前还特意准备一些赞美的言辞,但是菜一入口,她全忘了,满脑子都是这真好吃我猛吃。
她之前发在朋友圈那道风味茄子已经算是非常好吃了,整桌的朋友没有不夸的,她也硬顶着口腔溃疡吃了几块,痛并快乐着,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念念不完,可惜那是出差去外地吃到的,本以为就算是遗憾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吃到。
不仅吃到了,甚至比当时吃的更好吃,她就像是中毒一样一口一个根本停不下来,外壳又酥又脆,里面汁水四溢,裹的料也很特别,完全不会腻。
除了这套特别的茄子,这整桌菜没有一道不好吃的,甚至老火乌鸡汤都和之前她喝到的很不一样。
这鸡汤完全不油,里面的肉已经炖烂了,清蒸鱼肉特别嫩,那道鱼汤她也非常喜欢。
鸡汤清亮不油,这道鱼汤却炖得很醇厚,是完全不一样的两道汤,并不会觉得重复,而且里面还放了一些豆腐和笋片,吸饱了汤汁,避风塘炒虾蟹也香,但如果只吃这个会有些腻,配一口清淡鲜嫩的鱼汤笋片解腻,再配上一口风味茄子,顺一口鲜虾面条,就不腻了。
这简直是进食永动机!
怪不得在医院的时候,那店长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要姜汀州回去做菜,宫宴收费还死贵,还有这么多客人源源不断地去吃。
这味道,谁吃了之后能不想啊?
第24章
其实她吃到一半就已经很饱了,毕竟他们才五个人就有一桌子菜,姜汀州做的分量特别足,但是一看到剩的菜就觉得可惜,总这种菜少吃一口都觉得亏,于是根本舍不得放下筷子,一直吃到嗓子眼才行。
其他人大约都是这样的心理,一餐饭就这样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又迅速又干净。
大家全都撑到躺在沙发上揉肚子一起发饭昏,双眼无神地看电视里的肥皂剧。
姜汀州倒是还好,他吃到刚刚好就停筷子了,吃的过程中也不着急,现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自己的那份餐后甜点糯米小圆子。
田荟忍不住看他。
他看起来真的不像厨子,身形偏瘦,出院之后脸上明显有了血色,身上穿了一套柔软的棉质衣服,坐在那里用小勺子慢吞吞地吃甜点,头顶上暖黄色照在他脸上,显得他五官更加漂亮,看起来特别温暖。
和这个人接触之后,她是有些意外的
姜汀州是这样锋利的长相,待朋友的心思却很细腻,做菜还这么好吃。
田荟有时候真的恨自己不是有钱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像小陆总那样把姜汀州养在家里,只给自己做这样的菜就好了,这种日子简直是神仙日子。
但她可不敢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看着姜汀州的时候,她突然被墙上亮晶晶的光芒吸引了眼球,说道:“姜哥,你身后好像有什么在闪唉。”
姜汀州回头一看,发现是那枚戒指。
就是陆白屿带来的那枚蓝宝石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和勺子奖牌强行系在一起,上面围镶的许多钻石在发光。
但这玩意挂在这里,真是格格不入。
姜汀州便伸手把戒指从绑带上拆了下来,看也没有看,放进了旁边的抽屉。
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就还给他,嗯,但希望还是不要见面地好。
他知道陆白屿一时没接受是正常的,所以才会把这东西留下,但是他迟早会接受的。
就像上辈子一样。
“姜哥,这应该是你当时拿奖的时候的奖牌吧,”田荟看到他这动作,也没多问,看着那勺子奖牌,“挺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姜汀州道,“最重要的是挺值钱的。”
这东西即使没有什么奖牌光环,但上面用的黄金值钱。
买完房子之后,他现在手里还有接近二百万的存款,平时花的不多,光银行的存单利息就够他吃饭了,所以不工作也没关系。
不过考虑到世事无常,倘若有一天发生真没钱了,把这奖牌融了换钱,他哪怕开个小摊都能过下去。
所以那些证书奖励他都没带,只是不给姜家继续用,唯一带走了这个,值钱就是原因,这东西可以当做自己最后的退路。
“姜哥你的手艺,怎么可能没钱赚,随便开个摊都发大财,”田荟说到这里又馋了,“今天的菜真是我这辈子吃到最好的,特别是鱼汤里的笋,超级超级鲜。”
“今年的笋确实好,”姜汀州点了点头,“现在春笋已经快到最后一季了,本来想做鲜春煲给大家尝尝,热乎乎的现在吃也合适,但是我没有在市场上看到合适的火腿,所以就没有做成,不过把笋放在鱼汤里,味道也还可以。”
老市场里的东西虽然丰富,但是有些确实比不上宫宴精细,特别是那家火腿的供货商是他特意去外地找人定的,是一个乡下人家,上好的高原黑猪腿,纯手工的老法子做出来的火腿,产量不大,只供宫宴一家。
他推出的宫宴爆款菜鲜春煲就是以此为原料,可惜的是,没有合适的食材,他自己也吃不上那个味道了,比较市面上的其他火腿总是差了一些。
有些菜,食材差一分,哪怕再好的手艺也没办法弥补。
田荟已经很撑了,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姜汀州把她当做朋友,也喜欢她们一家人热情活泼的性格,看她这个样子自然也欢迎她多来,只要来之前说一句就行了,自己好提前备菜。
“我也想来啊,但是现经常要出差跑新闻,老是回不来。”
田荟最近升职忙碌很多,听姜汀州这么说心里超级高兴嘴上还矜持一下:“不会太麻烦你吧,姜哥,我都怕打扰你休息。”
“没事的,”姜汀州吃完了最后一口小圆子,“你不来我也不怎么休息。”
他不得不承认李总当时说的话有点道理,习惯忙碌的人不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他必须得干点什么才觉得舒服,但姜汀州觉得种菜比之前他在姜家干的那些事有意义多了。
安小屏从厨房洗完碗出来正听见这句话。
他以为姜汀州说这句话是让田荟别有心理负担多来的意思,但第二天就发现,他是说真的——他哥的退休生活似乎和他之前想象的不大一样。
因为晚上吃太饱了,安小屏吃了点消食片,快到睡觉的点的时候还做了点运动,绕着院子跑了好一会儿,生怕自己又长胖了。
他回到斜对面的自己家,觉得一切看着都干净整洁多了,自己像是住进新家一样,和姜汀州住一起就是好,跑完步之后脑子里又兴奋,肚子还饱,根本睡不着,他就迷迷糊糊一直熬到了凌晨五点多。
年轻人偶尔熬个夜不算是什么事,但是就是这个时间点,那边姜汀州开门的动静了。
他动作很轻,但是安小屏醒着,他耳朵灵敏,一点动静都听得很清楚,他就坐起来了,起床去上个厕所,隔着走廊的窗户就看到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姜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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