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酒店,休洛斯就把白却压在墙面上,捏着他下巴,低声问:“怎么不高兴?”
白却睫毛都没抬一个,手指却精准地一把将休洛斯的手捉住。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休洛斯圈出的这一片私密空间。
“你在算计我吗,休洛斯。”
“什么?”
“别装。”白却直起腰,不再是那副懒洋洋的、对一切都没兴趣的模样,“你沉默的时候,是在考虑要不要对我继续说谎,还是在怕我不高兴?”
“……”休洛斯顿了顿,头磕在自己手背上,闷声笑了:“瞒不过你啊。”
“哼。”白却的眼神陡然变得有些危险,“你现在最好快一点给我解释,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喝点酒吧。”休洛斯坐到一边去,将酒店珍藏的红酒递给白却。
白却垂眸瞥了一眼,那是最高浓度的一支酒。
但他的酒量还行。
酒后更容易放松,他不介意和休洛斯玩点小游戏,前提是这只虫没有存坏心思。
酒塞打开,咕嘟嘟地倒在两只高脚杯里。
白却轻轻抿酒,休洛斯摇晃着红酒喝了一口,目光却始终盯着他,说不上是笑还是深情,那眼神纯粹让白却有一种起火了、要烧到自己身上似的侵略感。
“我曾经认识一只雄虫。”休洛斯缓缓说,目光中回荡着一些久远的记忆,“我和他不熟,但有虫做了主,让我们定下了婚约。”
休洛斯在外征战,立功至上将时,他的雌父伊在战火中捡到了一只美丽的小雄崽,取名辛拉,虫语中意为“美好之物”,从此带在身边教养。
伊爱辛拉,甚过爱休洛斯。
至少他真心疼爱辛拉,从未罚过他。辛拉小时调皮折腾侍从时,都是由休洛斯惩罚,他对旁虫向来很严苛,用竹条抽打辛拉手心时,总是把手抽出血,辛拉每次都哭得很惨。
因此,辛拉一直怨恨着冷漠无情的休洛斯。
等辛拉成年后,伊让休洛斯和辛拉缔结了婚约。
休洛斯并不想结婚,但伊冷漠地告诉他:
“雌虫一生都躲不过精神海的问题,更何况你这样天生有残疾的虫?”
“辛拉知根知底,虽然私底下骄纵了一些,但只要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
“不要不知足,修罗斯。”
在休洛斯远赴战场时,伊不顾他的意愿在公众面前宣布了他和辛拉的婚约。
休洛斯那时还没有彻底和他的雌父反目成仇。
他简单地包装了一下,隐藏关键信息对白却说出这段往事,白却听故事时习惯喝点什么,听了多久,就喝了多久。
听完,白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放下了喝了一半的酒杯,捂住额头。
“……休洛斯。”白却看着他。
“什么?”
“我感觉……”白却凑近他,目光有些迷离,却又有种游离之外的清醒,“我醉了。”
休洛斯心脏跳了一下。
“要趁虫之危吗?”白却轻轻说,勾起唇,一股香气淡淡地飘了过来。白却侧头,咬上他的耳垂。
“趁我对你心软的时候。”
第72章 雌君的秘密07
他们肩并肩坐着,面前一张小几,摆满高度不一的酒瓶,下面铺着干净的咖啡色软毯。
白却一只手撑在地面上,脸凑近过来。齿间轻轻的啃咬像是一种无言的亲近。
休洛斯垂眸,看见他被光照清的睫毛羽扇般根根分明,而后掀开眼帘,一双雾似的眼睛。
水烧开时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更清晰,情绪在安定时更容易察觉到那膨胀到快要将心室填满的瞬间,鼓鼓涨涨的,让胸膛有些发酸。
“真的醉了?”休洛斯定定地看着他。
“我可不是什么好虫。”
“我知道啊。”
白却松开齿间被咬出印子的耳垂,另一只冰凉白皙的手抬起来,落在他的脸颊,捏住一块肉。
眼中的雾气散去一些,白却弯起眼睛,看着休洛斯有些被拉变形的俊脸,眼尾晕红,连愉悦的样子也染上淡淡的醉意。
“我喜欢你的坦诚。”
在他们这种注定需要隐瞒身份和动机的生活中,偶尔展现出的真实最难能可贵。
休洛斯眼睛颜色像是裁切出十六面的宝石深邃起来,欲望的流淌明晰可见。
他吻住白却的脸,把白却按下去。
在亲吻的间隙中,白却冰凉的指尖触碰在后脖颈上。
“别闹。”休洛斯想把他的手拿开。
“嗯……”白却醉之后的状态和平常有点不一样,现在休洛斯在他身边,他反而更近地贴了过去,装着无辜和柔弱。
明明自己的手指正揪住对方,不让放开,却一直在休洛斯耳边哼哼唧唧,故意扰乱他的心弦。
“小崽子,别乱撒娇。”
休洛斯按着对方的肩膀,额头青筋乱跳,白却总是喜欢这样,之前他早就该看透,却又一次次地跌入陷阱。
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白却没听进去,总之他不光没有停下来,反而哼得更欢了。低沉微哑的嗓音贴在耳边,休洛斯便亲吻得更加放肆了。
“休洛斯,你好坏哦。”白却睁着眼睛,在亲吻的间隙中不忘熟练地倒打一耙。
“不是你说要趁你之危吗?”休洛斯摩挲着他的下巴,眼底火焰滚烫深沉,“我可有好好地贯彻执行。”
“是啊,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好话哄哄我,说要爱护我所以不会对我下手。”白却故意地说,“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休洛斯:“……”
电视剧里真的有这么弱智的情节吗,他怀疑是白却编出来的。
“所以雄主的标准答案是什么呢?难道刚刚说对我心软,也是假的?”
哪怕再怎么样吻他,也没有影响休洛斯继续询问,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白却眯起眼睛。
休洛斯……怎么感觉与之前相比更不好对付了。
“又不是考试,有什么标准答案啊。”白却顿了顿,思考了一下,“不过……”
他刚刚确实是体会到了一种酸涩的情绪,但不知道那叫什么。可它油然而生的冲动让白却有点想抱抱休洛斯,哪怕对方现在强壮得一副不需要任何依靠的模样。
“你和那只操控你婚姻的雌虫,现在还有往来吗?”
“……没有了。”休洛斯勾起唇角,“在我离家之前,将他喜爱的珍宝室砸了个遍,他很生气,却再也没有能力将我关起来满足他变态的控制欲。”
“听上去是一只讨厌的雌虫呢。”白却抚摸着休洛斯的眉眼,神色晦暗不明,“他现在还在世吗?”
“在不在有什么关系。”休洛斯嗤笑,“他没有资格再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白却掐了一下他的后颈,休洛斯一时不察被放倒,头顶在床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疼吗?”白却凑过来查看了一下,他抓着休洛斯的黑发,对着露出的额头吹了吹,“没事吧。”
抓着后颈皮肉的手却没有放开,五指收得更紧,带着强势控制的意味,将休洛斯的头抬了起来。挨得更近。
“说话啊。”
“不疼。”休洛斯眸光闪了闪,对着这样的白却,他也兴奋了起来,“你要咬我吗?”
“看你表现。”白却又淡定又理直气壮。
白却想起当时和十八岁的休洛斯第一次“见面”,无论是哪个年龄阶段,休洛斯身上的某种特质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他喜欢的也正是这一点。
只是现在的休洛斯不会那样轻易地丢盔卸甲,在肌肉更坚实的同时,有什么也在发生转变。
白却有种现在真的醉了的错觉,把头依在休洛斯的肩颈处,哼唧着说自己头晕。雪白的雄子靠在雌虫高大的身上,冰凉顺滑的长发滑了下去,落在休洛斯肩边,泛起难言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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