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太发散了,雄主。”
这个幼崽能不能生下来都还是未知数,休洛斯直接说,“在我看来,你们都是我的幼崽。”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言,我的孩子变成我的弟弟吗。
“快去吧,”休洛斯说,“我也先去附近随便逛逛。”
“好。”
白却一边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走进厕所。
休洛斯站在原地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一分钟后,厕所密封的窗被打开,白却从二楼轻而易举地跳下,脚步轻盈落地。
他记得琥珀说过,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在位于游乐园东边的场馆,从方才那条路去往场馆,只有一条必经之路。
刚好是一条小巷子。
加西亚与琥珀走在最前面,巷子里没其他虫,风贯穿而过,激起些许凉意。
“好安静。”琥珀搓了搓胳膊,脖子后莫名有点危险的感觉,鸡皮疙瘩都立起来,“我们快走吧。”
加西亚步履平缓,面色平静,“急什么,你忘了雄虫教习守则里,身为贵族不可以快步疾走,仪态不好看。更何况走到前面,就有悬浮车接应我们。”
琥珀只能附和着敷衍点头,“好吧……”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阵风吹来。这次风里夹杂了沙粒,掀开他们的纱帘,细小的沙子钻进他们的眼睛。
即使是加西亚也停下脚步,不适地开始揉起眼睛。
琥珀揉了半天,把眼睛揉得通红,总算把沙子弄出来,睁开眼睛,突然身后一凉,下意识回头看,地上躺了一地昏迷的雄虫。
“!”琥珀睁大眼睛,猛地看向加西亚。
加西亚还在揉眼睛,轻轻皱眉,似乎看到他的眼神,不悦地说:“什么事?”
还没等琥珀说上一句话,视线蓦地一黑。
从天而降的麻袋笼罩上了他和加西亚的头顶。
一声“扑通”,加西亚毫无仪态地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挣扎着想起来,琥珀随之“砰”地倒在他后背上,压得虫完全无法起身。
“琥!珀!”
加西亚凌乱中大喊了一声,但下一秒,密集的力道击打向全身各处,加西亚和琥珀疼得在麻袋里乱滚,那偷袭的虫却好像长了无数只手似的完全无视他们的滚动,一次又一次地击打下来。
“哪只!呃!贱虫——胆大包——呃!天!”
“救——噗——命——啊——”
一阵捶打面团似的殴打后,麻袋被揭开,加西亚和琥珀眼前重见天日,地上仍然横七竖八躺着几只安然无恙的雄虫,而殴打他们的虫却完全不见踪影。
“操——”琥珀忍不住骂出声。他的脸和身上都已经肿了,揭开衣服一看全是伤痕。
而看向一旁的加西亚,琥珀更是吓了一跳。除了脸之外,脖子和胳膊上全是刮蹭出来的血痕和被鞭打出来的伤势,原本干净完美的衣服也破掉了,稀稀拉拉地挂在身上,像在沟里滚了一圈。
“是谁——”加西亚阴沉着脸,再也维持不住风度,一副要发飙的模样,“到底是哪只贱虫!!”
琥珀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把他扶起来。
加西亚“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右腿骨折了,裤子长长裂开,站起来走动时连内裤边都能露出来。
“……”琥珀突然觉得那只罪犯虫对自己挺好的。
对上加西亚阴沉的目光,琥珀连忙道:“别管其他虫了,我们先出去报警吧!还有雄保会,我马上就给雄保会打电话,严查,一定得严查!”
加西亚:“把你裤子给我。”
琥珀:“……啊?”
在加西亚冷冷的表情下,琥珀哽咽着脱下自己完好的裤子和他交换。
快了。他屈辱地想,等我办完手续,就能很快搬去帝都,到时候再也不用伺候这只烦虫的雄虫了。
两只雄虫相互扶持着,走了没两步,突然,又是眼前猛地一黑,再次天降麻袋。
搞什么啊!刚刚没发泄够吗转头又来第二回 !
照样是加西亚先倒地,琥珀这次倒下前先护住了自己的头,经常挨打的朋友都知道,这里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而后又是一阵比刚才更为疼痛猛烈的殴打,混乱间似乎还能听到骨翅拍打的声音。
有了一次被殴打的经验,第二次殴打结束后,琥珀很快就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再去扶加西亚,发现加西亚的裤子又裂开了。
——这次是左腿骨折。
现在两边十分均衡,加西亚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然而更令虫在意的是他的脸,原本俊美的脸蛋高高肿起,如同猪头,好像是在混乱之中被那只犯罪分子虫迎面打了几巴掌,嘴角甚至渗出黑红的血迹。
这模样是中毒了吧!?琥珀大骇。
加西亚自己看不见,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抚珀,给我镜纸,我的脸好疼。”
琥珀捡下他头发上的灰尘,忍不住移开目光,打开终端,“加西亚你不要着急,我先报个警——”
加西亚直接打开自己终端里的镜子。
三秒后。
“啊————!!!”
痛苦而愤怒的叫声响彻小巷。
……
白却从厕所里洗完手走出,休洛斯背对着他靠在门边,正低头看着”什么。
“在看什么?”
白却绕到休洛斯面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只粉色兔子发箍。
“诶,你居然喜欢这种吗。”白却说,“粉粉嫩嫩的。猛雌色。”
“我不喜欢。”
休洛斯抬起手,将发箍给白却戴上。他刚刚回来时在路边摊看到这只发箍,第一反应是很适合白却,看了眼价格,第二反应是又无用又昂贵鸡肋,头也不回地走远。
三十秒后,休洛斯原路后退回来,一脸冷酷一言不发地扫了钱,而后拿着这美丽废物再次头也不回地走远。
就是太高挑了一些,不过也并不妨碍什么,衬得雄子更为唇红齿白,那张平日里慵懒美丽的脸在可爱发箍的冲击下展露出几分随意锋利的攻击性。
“很好看。”休洛斯调整了一下角度,“和我想象中一样,很适合。”
白却歪了歪头,脑袋上的兔子耳朵随着他的动作软软弹动,在休洛斯眼皮子底下晃。
“这样吗?”
休洛斯喉结下意识滚动,移开眼睛。被白却把着下巴移了回来。
“看我,休洛斯,我可爱吗?”
他捏了捏垂在胸前的装置,原本软垂垂的兔子耳朵瞬间“duang”地弹起。
……有点意思。休洛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白却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控制这兔耳朵一次又一次地弹起,直到休洛斯几乎入迷地想要摸摸他的兔耳朵,白却侧了侧头,把头主动凑到休洛斯手底下。
“不要只揉兔耳朵。”
“你不是不喜欢被摸头吗?”
“那也不是你只喜欢兔耳朵的理由,”白却理直气壮,“反正你今天也已经摸过了吧?”
休洛斯嘴角扬起,连同兔耳朵与他的头都揉了一遍。
摸完之后,白却一边理头发,一边抱怨:“你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迟早要还回来的,乱摸他的头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休洛斯并不知道白却在想什么,离开原地,他跟着指引走到摩天轮底下。一转头,发现白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他瞬间沉下目光,寻找白却的身形。身后陡然传来异样,他下意识伸出手却又在微秒间停下攻击动作。
背后传来另一只虫的重量和熟悉的香气。
微热的呼气吐在他耳边,瞬间染红了那一片的肌肤。白却懒散的声音含着笑意,“休洛斯,快动动你聪明的耳朵。”
头上一紧,一顶毛茸茸的发箍被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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