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不回家,完全不会发现。”
白却:“……”
休洛斯定定打量他,目光在白却衣裳破了后露出的大片白色胸膛上扫了一眼,嗓音低沉悦耳:“你这个表情做什么,好像我背叛了你似的。”
“你看错了。”白却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要自作多情,这位反贼先生。”
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有趣,休洛斯又是笑起来,好一阵打量。恒星快落山了,光线微薄起来,让本来就昏暗的溶洞越来越显出一种苍凉的色调,两虫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显得越发明亮起来。
尤其是休洛斯的眼睛,在黑暗中简直像两洞幽幽的鬼火,竖瞳转动时像是黑暗中捕猎的冷血动物。
很凶。
很危险。
可下一秒,他抬了抬腿,腿弯压住白却的两腿间。
“别闹。”白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推了一下他,但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白却知道该到回去的时间了,却又不太想回去。这一次回皇宫,和休洛斯要好几天才能见面了。
不能亲自看着休洛斯,白却怕他干坏事,比如朝皇宫扔炸弹、对他弟弟下毒什么的。
果然还是得关在家里比较放心。
当然,这和他的恶趣味绝对没有任何……好吧,也就40%的关系。
休洛斯突然问:“皇室对虫崽的要求很高吧?”
“啊,”白却也不知道有什么要求,只知道有数量指标,索性道,“还行,只要是亲生虫崽就行。”
“我记得五皇子到现在都没有娶雌君,也没有虫崽吧。如果到了年纪,需要强制娶雌侍吗?”
白却好像琢磨出了一点味道,他抬眸和休洛斯对上目光,休洛斯不避不闪,只是身上本就碎成布条的作战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然不见了。
他袒露着上半身,银环折射出光芒,身上流畅的肌肉在眼前极具生命力地一起一伏,肌肤宛若黑暗中肆意流淌的蜂蜜。
白却似乎能闻到炙热的黄油混着巧克力奶的浓郁乳制品香气。
“殿下?”休洛斯骤然靠近,手臂撑在白却身体一侧,那股滚烫的气息又扑面而来。
……引诱?
如果白却真的只是银淞皇子,而非偏远星将休洛斯救下的爱因斯坦先生,他也会觉得,这只造反的雌虫身材格外好、气味也格外好闻。
他会觉得休洛斯是想做皇子妃了。
……如果真是如此,又为什么不满足他呢?
白却不怕休洛斯向自己索取,但他知道休洛斯索取的并不是一个皇子妃的职位。
“强制的话跑掉就是了。”白却抓住休洛斯的手腕,手指慢慢地扣在他手背上,强硬地按住这只不安于本分的手,“我的本事可不止和你打架这么点。”
以休洛斯刚刚和他打架的力度,白却如果想下死手,绝不会只是轻伤的程度。
休洛斯多看了他一眼,语气轻柔似在蛊惑:“为什么不想娶雌侍?身为雄虫,又贵为皇子,本来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这一切。”
短暂的停顿,就在休洛斯以为白却会说“因为很麻烦”“懒得和那么多雌虫相处”之类的理由时。
“因为不想让雌君伤心。”白却说。
这话让溶洞又静了静。休洛斯的眼睛像是被增添了助燃物的篝火,热意明晃晃地跳动起来,晃了白却的眼,心口微烫。
“原来银淞殿下在外面还有雌君啊。”
雌虫笑着把双腿都压在了白却的身上,借势又凑了过来。
他那体重不轻,极为高大结实的个子,此时靠在小一圈的雄虫身上,像是一个巨大影子压了过来。
白却:“干什么?你什么意思,怀着蛋还来骚扰皇子吗?不守规矩。”
休洛斯低头,声音刻意压低,像是琴弦震响:“才看出来吗?我不是一直在骚扰殿下吗?”
“我有雌君。”白却毫不客气地拍了拍雌虫的后腰,指尖轻点。
“殿下有了雌君还和别的雌虫在外面打架?”
完全没有觉得这之间有任何关联的白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头:
“嗯,因为我是烧货。”
“……”休洛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你不也不守雌道吗,彼此彼此。”
休洛斯闷声笑,现在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很好。白却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按上他的腹部。
这一次,他感应到了那极其微弱的精神波动。感知到雄父的气息,那股小小的精神团朝着他的精神丝线方向移动了一下,透出依恋的意思。
一股奇异的感觉让心口发软,白却头一次清晰地感知到,这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存在。
好神奇。这是他和休洛斯的虫崽。
在他动着手指和虫崽的精神团共鸣时,休洛斯低下头,宽厚的舌尖舔过白却的脸颊上的伤口,随后定定地和他对视片刻,宽大的手掌按在他后脑勺上,揉了揉他的长发,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
怀抱逐渐吞下了皇子殿下高挺的鼻尖、不断扇动的睫毛,而后几乎只能看到一点后脑勺。
超大号的洗面奶裹住了白却整张脸,软到感觉整个脑袋都可以完全陷进去,满是属于孕雌的奶香味。
白却顿时感觉不想奋斗了。
休洛斯,好过分。
他一定是故意的,想故意让自己永远地沉溺于他的怀抱之中。
这样的话,要是有一天在战场上作为敌虫相遇,休洛斯把他的军装脱下来,然后像这样把自己拽进他怀里,白却不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有力气和精神去打架。
到时候,休洛斯的目的就达成了。
以奶制敌。
都是休洛斯的阴谋,但只能用来勾引自己,其他虫都不配。
“……勾引雄虫的坏雌。”
“我是。”休洛斯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是拍小孩子摇篮的那种频率,白却真的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不行。
不行……
【宿主你醒醒,】015在脑海里呼唤他,【他在诱骗你,你再睡下去会被抓走的!】
白却闭上眼睛,从喉咙里轻轻哼出一声。
【我知道……】
白却抱住休洛斯的腰,把脸继续深陷进去。
先让他和雌君贴一会儿吧。
*
一只雌虫掀开机甲的舱门,瞬间烟尘飞扬,他迈开长腿跳下来,掀开面罩,拍了拍面前另一只雌虫的肩膀。
“喂,你看见了元帅吗?”
作为战场指挥员之一的雌虫副官正在通过虚拟屏幕巡视战场进行清扫工作,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元帅亲自去捉五皇子,刚刚放信说小心做事,他一个就可以捉拿到手,让我们先撤退。”
问话的朗曼皱起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消息?发去通讯也不回。
朗曼不至于觉得元帅打不过银淞,但总感觉今天的动静安静得太异常了。
不光一只虫没死,打到后面,这群雌虫还打出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光顾着切磋去了。
就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他们血液里的杀意都消失了。
到如今还没回来的也只有元帅一只虫而已。
又等了一个星时,眼看着恒星落山,天幕黑沉,朗曼彻底坐不住了。
元帅到底干嘛去了啊?
银淞到底抓不抓得住啊?
“别着急!”
另一副官塔特尔端着营养液过来,还分了他一只,擦了擦嘴角,粗犷地拍了拍朗曼的肩膀。
“听说银淞长得美,说不定元帅是早就捉到了,先拿去享用了,哈哈哈!”
“去你的。”朗曼看见这个胸大无脑欠虫干的大老粗就烦,“元帅才不会和你这种蠢虫子一样。”
“哎,雌虫嘛……都这样。”
“元帅有雄主。”朗曼警告他,“你在我面前说就算了,对元帅要是也敢这么放肆……别怪我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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