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尽快解决,等剩下的援兵到了,事情会更加棘手。
就在白却准备动手时,天空传来一声枪响。
格里芬迅速朝天空看去,可一道黑影比他更快,几乎是俯冲而下的速度,将重叶从格里芬手中掠走。
“喂!”重叶叫了一声,被黑影随手一甩,白却下意识伸手去接,重叶却偏离开他的手心,重重砸在了身边的坑里。
“骨头断了。”重叶张开四肢躺在坑里,冷静地说。
白却:“……”
他看了看手心。不是他接不住,而是……
他看向眼前和格里芬打成一团、不、可以说是单方面碾压格里芬的黑影,那熟悉的黑斗篷,那熟悉的招招致命的打法,是他家雌君没有错。
休洛斯刚刚甩过来的时候故意没有对准,要是自己抱住重叶,他又会不高兴。
白却把重叶扶了起来,“这点小伤对高等级雌虫不值一提,你自己喝点药调理一下吧。”
重叶:“……”
好熟悉的、没良心的话。
白却见休洛斯打格里芬很轻松,虽然不知道休洛斯为什么突然帮着自己打军情六部的虫,但白却最大的优点就是越正经的事他越嫌麻烦不会多想,果断带着重叶先撤退回了南溪住的酒店,把重叶塞进了珀金的房间。
“珀金不在,你先躲在这儿。”白却说,然后转身就走,被重叶拉住:“你去哪儿?”
“我去打架。”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重叶都愣了。
麻烦精今天是中邪了吗?
……
等白却回到原地时,现场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记者正在拍摄现场,昏迷重伤的格里芬倒在树边被医生治疗,而休洛斯不见踪影。
诶……来晚了。
白却在暗处观察着,正准备偷偷溜走,身后突然贴上一道压迫感极重的身影,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一把锋利的刀刃抵在喉间,几乎再下去一寸就要出血封喉:
“打架打了这么久都没伸出骨翼,身上也没有虫纹。你是雄虫。”
刻意压低的声音仍然被白却认了出来,他并没有动弹。
他用的是那一天和休洛斯在码头打架时的伪装,没想到休洛斯这么快就能发现,白却不太清楚他的目的。
白却:“你想干什么?”
“呵……既然知道你是雄虫,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把你交给那群军雌了。”
身后胸膛震响,休洛斯笑了出来,呼吸更加粗重,有汗珠滴在白却脖颈里,他发觉出不对劲,想转过身却被休洛斯摁住:
“不许动。”
“敢乱动,后果自负。”
白却嗅到了奇怪的味道和奇异的精神波动。
他没管休洛斯的阴阳怪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脸色微微一变。
糟糕,小章鱼们好像要“出来”了。
第88章 第二层马甲02
身后的雌虫不说话,白却仍然能感受到存在感十足的气息,他的心口抵在自己脊背上,心跳声平稳有力。
白却在这阵沉默空气中抓住了一丝异样的可能性。
他貌似害怕地抿住唇:“你真的要把我交过去吗?他们会杀了我的。”
“怎么,害怕了?”
炙热的呼吸像云团一样停留在他的脖颈,刀刃翻了个面,“啪啪”拍打着白却柔嫩的脸颊。
“不想被交出去,就乖乖听话。”
白却垂下眼帘,眨动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不断拍打着眼下的皮肤,掩盖住眼底异色。
“嗯……我知道。我会听话。”
雌虫将刀刃收回,缓缓插入白却的腰带间,感受到雄虫腹部肌肉紧张的收缩,唇角悄无声息地扬起一道弧度。
他坐在一旁,低头给小腿处的擦伤包扎伤口,“不准回头。你是我的俘虏,一动也不许动。”
白却:“……哦。”
敢用训练军雌的语气训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休洛斯。
空气里逐渐弥漫开一股属于雌虫的沉香味道,甜蜜、低沉、浓厚。白却意识到小章鱼的精神力正在向他靠近。
“你是不是怀蛋了?”白却突然说,“我闻到了孕雌的信息素。”
“呵。”雌虫先是低沉地笑了两声,“就算我怀蛋了,你要如何?用你自己贿赂我吗?”
白却顿了顿:“也不是不可以。”
随即嗅到信息素更浓郁了,雌虫还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真过分啊……在一只“陌生雄虫”站在面前,外面那么多外虫并且受了伤的情况下还能淡定地对着自己发热吗,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白却真是低估休洛斯的脸皮了。
脚下突然踩空,腰身被紧紧箍住,雌虫展开巨大的赤色骨翼,将白却包裹在其中。
距离太近,他能闻到骨翼上的生物颜料涂层的气味,和雌虫那甜腻的味道一起闷在狭小空间里,混合成一团让虫心乱如麻的空气。
白却抓住雌虫的领口,这惊吓依恋般的动作让雌虫闷闷地笑了两声,笑声回荡在耳边,温度持续攀高。
白却一言不发。他知道休洛斯喜欢他这样,不介意多装两下。
等脚再次落地时,骨翼向两侧展开,露出面前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还有一张白色的床,整体很干净。四四方方的窄小窗户旁架着狙击枪,旁边的光屏密密麻麻地映出附近的移动狙击点,看来是附近的据点之一。
休洛斯把白却绑在了椅子上,拿来一袭黑纱罩住他的眼睛。
这熟悉的做法让白却想起了和十八岁休洛斯的那一次,显然现在情况不同,休洛斯似乎并不打算和他相认。他到底想做什么,白却也不清楚。
他知道我是蝎尾了吗。白却心想。他的行动向来不会公开,格里芬显然是提前得到过情报才知道他是谁,可休洛斯的出现却很诡异。
他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不论以哪种身份、哪种立场,他都不该出现。
休洛斯在军情六部的定位,总是让白却感到奇怪。有时候,他似乎隶属于这个组织,更多的时候却游离在组织之外。军情六部在阿尔克谢元帅失踪之后分裂严重,如果说休洛斯是为其他几部的上将做事也说得通。
但没有一位上将会在六部维持平衡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得罪其中一方,打破这个立在纤细柱子上的圆盘,任何出其不意的重心颠倒都会让局势瞬间崩塌,鸣枪为号。
除非……
他拥有左右平衡点的力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黑纱是半透明的,透过朦胧的灰黑色,白却能够看清床上那道身影在做什么。
休洛斯正解开皮带,便听见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你是要干什么呢。”
休洛斯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雄虫。那黑纱蒙在脸上也遮不住什么,倒显得皮肤更为白腻,像是一种很容易被打碎的瓷器,纤薄得该被捧在手心。
银发还垂在胸前,原本顺滑的发丝略显凌乱,像是刚刚被折腾过,却还是抬起脸朝他问出这种问题。
休洛斯叼着一边衣角,手掌根毫不留情地在腹部推置,侧着脸看过去,没有回答。透过一层黑纱,白却能感受到那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即将刺破他的皮肤。
他像是没有感受到危险一样,说道:“你的雄主不管你吗。”
淡粉色的唇轻轻张合,
“还是说,你被雄主抛弃了?”
随着话音,小章鱼落在床单上,透明的触手轻轻蠕动着,没过一会儿便从空气里消失了。
牙齿松开衣角,休洛斯语气略凉地说道:“我雄主柔弱天真,会吓到他。”
白却藏在黑纱后的眼睛眨了眨,所以这就是你在把我眼睛蒙起来的理由?
其实他还是能看到一切,这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咦——居然这么胆小吗?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雌君。”
休洛斯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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