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向里面走去,简单地为兔团介绍:“这是正殿,两侧是偏殿,三座大殿供奉着不同的神灵,左侧的偏殿旁边就是你们要居住的客堂,我的住处离客堂很近,穿过这扇小门便是。”
玄阳来到一扇落锁的木门前,挥动拂尘解除了门上的禁制,来到一座独立的庭院中。
“这里就是我的住处,我因代行掌门之职,常常与外界的人接触,处理各类事宜,便没有和其他弟子一同住在弟子堂。”
庭院的规模不大,只有一座厢房,但胜在布置得清新素雅,种了花树、茶树和兰草,还修建了一座秀美的假山鱼池,池中有几条花色各异的锦鲤,正惬意地游动着,一见玄阳过来,立刻聚拢过来向他乞食。
兔团从他怀中跳了出来,走到茶树前,围着茶树转圈圈,小尾巴开心地抖动着:“圣君送我的茶叶就是从这几株茶树上采下来的吗?”
“是。”
玄阳笑道:“春日的新茶也快长成了,待到成熟后我就摘下来送给你。”
兔团咬了一口茶树上鲜嫩的茶叶,嚼了嚼三瓣嘴,痛苦地皱起了粉鼻尖:“苦的。”
他强忍苦涩,将茶叶吞了下去,玄阳忍俊不禁,从地上抱了起他:“怎么不吐出来?”
兔团:“这是圣君辛辛苦苦种的茶叶,我怎么能吐出来?”
“阿雪真是乖巧。”玄阳抚摸他后背的兔毛,温柔地说,“不过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乖巧,尽管任性些,我喜欢看你顽皮的模样。”
他抱着兔团进屋,放下拂尘,沏了一杯符水,兔团蹦到地上恢复人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立刻就觉得神清气爽,再也没有了那些不适感。
玄阳:“符水中掺杂了一些灵药,可以缓解你怀孕的不适……”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怔了怔,拉起道袍的衣襟,轻轻地嗅了嗅:“为何有股乳香味?”
方才庭院中弥漫着花香,这股奶香还不算明显,但进屋之后,立刻就变得清晰了许多,玄阳又摸了摸洁白的衣襟:“湿了。”
他抬眸看向绮雪,绮雪险些把杯子摔了,面红耳赤地嗫嚅道:“对不起,圣君……不小心沾在你身上了吗?”
“沾在我衣服上的是什么东西?”玄阳望向绮雪,语气柔和地说,“阿雪,你说清楚,我不会怪罪你。”
绮雪的脸都冒烟了,恨不得自己打一条地缝钻进去:“是……是我的奶水……”
“原来是阿雪的奶水。”
玄阳捻了捻微湿的手指,垂下眼眸露出笑意:“的确是我疏忽了,阿雪怀着身孕,产出奶水不足为奇。”
“你的胸口疼不疼,奶水丰沛吗?若是需要我的帮助,尽管告诉我,我很愿意为你处理奶水的问题。”
绮雪难为情地捂住衣襟:“我现在胸口不疼,就是奶水太多了,总是打湿我的衣服……圣君有没有什么止住奶水的药方?我很需要这样的药……”
玄阳说:“我有止奶的药丸,只是服用这类药丸会损伤到胎儿的健康,你当真要用药?”
绮雪立刻摇头:“那可不行,我不吃药了,就让它流着吧……”
“我也觉得你不该用药。”
玄阳莞尔:“你现在的模样分明很可爱,是一只浑身沾满奶水,又为此感到害羞的小兔子。”
绮雪羞得兔耳朵都冒了出来:“圣君……求你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
玄阳眸中含笑,反倒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抚摸他发烫的脸颊,轻柔地问:“难道阿雪不喜欢听我说话吗?”
绮雪的兔耳朵软软地搭在玄阳的手背上:“我没有……”
玄阳渐渐凑近到他面前,呼吸交融,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可以亲你吗?阿雪,我很想亲你,但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同意,你是心甘情愿想要亲我的。”
“我……”
绮雪眸中盈满了水光,不知是该同意还该拒绝。
其实他不想和圣君乱了关系,他的确非常喜爱圣君,可这份喜爱并不是男女之情,他向来把圣君当做崇敬的神灵、如父如兄的长辈,可圣君爱慕着他,向他祈求垂爱,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他的神灵?
“阿雪,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玄阳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他:“我知道你害羞,如果你不愿答应我,却又难以启齿,你大可以把我推开,我绝不勉强你。”
“如果你不说话,也不推开我,我就当做你同意了,好不好?”
“……”
绮雪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又不忍心将玄阳推开,玄阳半合双眸,几乎已经要吻上绮雪的唇瓣,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大师兄在不在?我有急事想要向师兄请教,真的很急,拜托师兄帮我把门打开!”
门外弟子仓促的敲门声吓了绮雪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玄阳并没有紧紧搂住他的腰,绮雪就这样退出了玄阳的怀抱。
一抹冷意自玄阳的眼底划过,旋即化为遗憾之色,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绮雪莫名有些愧疚,兔耳朵不安地抖动着:“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玄阳摸摸他的耳朵,温和地说:“看来还是未到时候,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等着你。”
“我去处理一下观中的事务,你可以留在我的房中休息,也可以在观中随意闲逛,我叮嘱过弟子们,他们不会驱赶你,观中的每一处地方都任你观览。”
“唯有一点,便是你不要轻易离开道观,更不要前往后山,后山是观中禁地,也是谢殊的道场,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我不希望你陷入险境。”
“圣君放心,我都明白的。”绮雪羞涩乖顺地应道,“我不会独自前往后山的。”
“那就好。”
玄阳转身离去,在出门之前,他回眸意味深长地望向绮雪:“我很期待你答应我的那日能尽快来临。”
第57章
玄阳离开后, 绮雪立刻变回兔团蹦到桌子上,趴在茶杯旁边用小爪子给自己挤兔奶。
他小小一只兔,只比茶杯大一点点, 奶水却出奇地充沛,挤了差不多半杯,还有一些洒在桌面上,又或者是沾在他的兔毛上。
总算把自己榨干了,兔团累得趴在桌子上歇了一会,这才变成人形,赶紧把桌子擦干净了。
至于杯中的兔奶, 绮雪没兴趣喝自己的奶,便端着茶杯将奶水浇在了茶树的树根上,他喝茶树的茶叶, 茶树喝他的兔奶,也算是很公平了。
绮雪将洗净的茶杯放回原位,本打算在贺兰寂上山前小憩片刻, 可床榻上满满的都是玄阳的气息,他躺在上面害羞得睡不着, 便离开了玄阳的庭院,打算在观中到处转转。
后山是谢殊的道场,绮雪虽然好奇,但并不打算独自前往, 虽说他愿意为了完成使命粉身碎骨,不过在没必要付出生命的时候,他还是相当惜命的。
绮雪离开玄阳的庭院,来到观中转了一圈,发现整座云月观主要分为两个部分, 前院主要是接待香客的,后院则是弟子们生活和修炼的区域,由小门隔开,通常禁止香客出入。
供奉的神像都摆放在前院的正殿和偏殿中,后院需要供奉的只有一座祖师殿,绮雪看完三座神殿后,稍微想了想,又走进了祖师殿。
祖师殿幽静宽阔,光线昏暗,只供奉着七盏长明灯,分别摆放在七张供桌上。
殿中伫立着七座高大的塑像,是云月观历代观主的塑像,前六任观主皆已仙逝,供桌上摆放着牌位,唯独谢殊的塑像前没有,他是唯一还存活在世的观主。
大殿的左侧摆放着一面古朴的铜镜,足有一人高,绮雪站在镜前看了几眼,尽管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但他还是担心这面铜镜有可能是法器,就没敢碰触,很快离开了镜子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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