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饶康贤非常想要给谷堂衿和季榕夏取字,但是这俩人的脾气他也算看出来了,平日温温和和的,看起来跟谁都好说话,但真要犯到他们头上,那真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给人留,两人都是外柔内刚的性子,真是天生一对呢
说起这个季榕夏就有些迫不及待:“这个我和堂衿已经商量好了,我准备给自己取的字叫载阳。”
“咳咳咳,宰羊?不会是我想的那两个字吧!”居星腾眼睛一亮,烹牛宰羊,这个字太适合夏哥儿,一听就非常好吃!!!
饶山长见小弟子那模样,赶紧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载阳啊,春日载阳!”
居星腾恍然大悟赶紧往后找补:“哦哦,我知道了,‘春日载阳,有鸣仓庚’诗经里头的诗句嘛,意味着春日开始暖和起来,黄莺鸣唱,好意头啊。”
他说完忍不住擦了擦汗。
他可真是饿了。
竟然能把载阳当成宰羊。
季榕夏笑得直发抖,他将脑袋靠在了谷堂衿的肩窝里,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对,我啊,虽是出生在春日,但是名字里有个夏,我就想着这个字取一个跟春日有关的。但是什么花花草草的我又不太喜欢,我自个儿翻了好久的书,发现这句诗不错。”
“咳咳咳那堂衿呢。”饶康贤转移话题道。
谷堂衿:“霖之。雨林,霖。霖之。”
“嗯,这个字和你本身的名没有什么关联,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合适的寓意呀。”居星腾想不明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思索。
季榕夏和谷堂衿也没有直接解答,而是静静看着他想。
饶山长也陷入了沉思,他也有同样的疑惑,这个字说不好吧,倒也不差。但非要说有什么恰当的寓意,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字跟谷堂衿本身的名好像也没什么联系,饶康贤灵光一闪心想难道这个字跟夏哥儿有什么联系?
“甘霖?我懂了,夏哥儿的名和字虽然好,但缺水,所以你才取了这样的字?”饶康贤想通之后就立即说道。
居星腾双眼瞪大:“真是如此吗?”
他看看季榕夏又看看谷堂衿。
季榕夏早就知道答案,此时心中甜蜜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谷堂衿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一来是饶山长你说的这个意思,二来是取自‘一夕骄阳化作霖’,有庆贺丰收之意。”
“丰收?”饶康贤重复着这两个字,略有些不解谷堂衿怎么将农事看得那么重。
他还以为依照谷堂衿的性子,会取一个更加有野心的字。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谷秀才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虽说不明白,但饶康贤还是点头说:“不错的寓意,老夫一时竟是没想到,惭愧惭愧。”
“说来,我想要问一问。”居星腾举了举手,一副有什么想问又问不出口的小模样。
季榕夏见他如此随口说道:“居小公子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就好了。”
居星腾:“呃……那一日的饭菜谁做啊,夏哥儿你是冠者,应当没时间操持。”
季榕夏和谷堂衿:“……”
居小公子心里还真是只有吃啊。
“这个居小公子倒是不必担心,我提前把食材准备好,到时候咱们吃拨霞供就好了。”季榕夏说道。
这还得说起季榕夏最近做的任务。他前段时间把雕刻刀工的任务干完之后一时半会儿不想再练刀功。便选了个调味的任务。结果任务是让他调至二十种以上的火锅底料,季榕夏才知道拨霞供还能有那么多花样,他觉得这拨霞供特别适合大伙一起来吃!
季榕夏准备到时候先把点心等吃食做好,肉提前腌制,炖汤也提前炖上,主食也早早做好……这样大伙就能凑在一处热热闹闹地吃拨霞供。
“吃拨霞供吗?会不会太过清淡了?”居星腾反问道。
这拨霞供他倒是吃过,用的红菇汤作为底。将肉切成薄片,提前用酒和调料腌制好,放入汤中涮煮,然后粘上少许蘸料吃,倒是别有一番趣味,也能吃出食材的鲜嫩和本味,但相较而言过于清淡。
季榕夏摆了摆手:“这个你放心吧,我已经调了许多汤底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谷堂衿在一旁补充道:“正是为了那些不同的汤底,我们还打了些新的厨具呢。”
饶康贤和居星腾一听更是期待了。
就连听得似懂非懂的平哥儿都忍不住露出了向往的神情,那可爱的小模样引得季榕夏伸手捏了捏平哥儿肉嘟嘟的小脸蛋。
饶康贤捋了捋胡子:“那我们三个可等着了。”
第242章 火锅(二)
在季榕夏生日前两日, 食肆关门歇业,季榕夏和谷堂衿带着家人去了庄子上。
不是不想在食肆办加冠礼。
一是前几日下了一场春雨,庄子上万物生发, 田里绿油油的, 远远望去美极了,季榕夏一眼就看中了庄子上的风景。
二来是食肆到底有点小,不论是清空食肆大堂办加冠礼,还是在拥挤的小院里办都不太合适, 庄子上的院子就宽敞许多, 小院旁边原本建来给季家爹娘住的院子还可以直接摆放席面, 不必挪来挪去。
洪月莲不无感慨道:“咱们以前哪里会想到给自己取字, 有个名就不错了。还大操大办的, 以前哪能想啊。”
洪月莲说着替季榕夏摘掉了肩膀上的头发。
季榕夏耸了耸肩:“其实有没有加冠礼都没什么,我们自个取个字往后跟讲究这些的人来往也能有个称呼就行了,这不是我想要找个由头, 让大伙凑在一起玩嘛。”
凑在一起吃火锅喝果子饮, 想想就不错。
洪月莲满心的感慨都被这话搅和没了:“你啊, 我原本还怕给你丢了脸面, 让你这么一说, 我倒是想多了。”
“本来就是,请的都是熟识的人, 有什么好担忧的。”季榕夏挽起洪月莲的胳膊, “娘,外头田地这么好看,咱们趁日光好出去走走呗,回来我要炒火锅底料。”
“哦,你跟娘几个出去走, 堂衿怎么办?”一旁的钱雪诚打趣道。
季榕夏微微抬了抬下巴:“堂衿出去了,说要去看看山顶的果树长得怎么样,他说山顶冷不让我过去。”
“我说怎么一进来没见到他。”姚田兰恍然道,“那就咱们几个去走走,堂衿现在心里都是种地的事。”
季木匠、谷春财和季榕湖虽然没插话,但也跟着出去走了一圈。
如今庄子上绿意盎然,种下的田地多已长出青苗。
天气凉爽,出去走一圈心情都能好许多。
等他们一行人逛完回到小院,谷堂衿也已经回来了,他穿着简单的青色布衣,因为这些日他瘦了许多,衣裳显得有几分空荡,配上他如今更加锐利深刻的眉眼,面无表情时还真有几分生人勿进。
见他们回来,谷堂衿笑着走上前,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温和起来。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菜蔬长得不错吧。”
他说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几乎不会被人察觉的骄傲。
毕竟是他下了力气种出来的,虽说还有许多短工一起干,但看到它们长得生机勃勃,谷堂衿怎么可能不骄傲。
“特别好!”季榕夏丝毫不吝啬夸奖,他颇为夸张地撸起袖子,挥了挥手臂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说,“今日你就歇着吧,我给你做拨霞供吃!”
谷堂衿将季榕夏撸起来的衣袖折好:“那我今日就等着吃了。”
“夏哥儿说得对,堂衿你快坐下吧,我瞧你都瘦了一大圈。”洪月莲拉过谷堂衿来仔细瞧了瞧说。
季木匠、季榕湖和钱雪诚也连连点头。
成日跟谷堂衿在一起还好,洪月莲和季木匠他们好些日没见到谷堂衿了,乍一看到就更加明显了。
谷堂衿配合地任大伙看:“我这是黑了显瘦。”
季榕湖:“哈哈哈,你这话说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堂衿你还会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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