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贺清澜不应该死,他那么温柔,对身边每个人都那么好,不应该为周酌远这种人丢掉性命。
周酌远咬紧牙关,捡起手机拼命朝着绑匪指定的地点跑去,他不知道时间还有多久,也腾不出精力去看手表,只能拼命地跑。
跑到最后,他感觉喉咙都泛着腥甜,按照绑匪的指示,他到达一个小巷,里面漆黑一片,旁边破旧的瓦房瞧不出丝毫人气,和绑匪给他传的视频没有丁点对得上。
哪有什么贺清澜?
周酌远站在里面,几个人将他围住,他轻声问:“贺清澜呢?”
一名黑衣男子笑着抬起变声器:“在这呢。”
周酌远不死心地又问一遍:“贺清澜呢?”
刚才跟他通话的沙哑男声解释:“我记得他在之前的事故中遇难。”
他上当了。
根本没有什么贺清澜等着他来拯救,只有被AI换脸视频骗来的蠢驴周酌远。
他还妄想用自己的命换贺清澜的命,实际上贺清澜根本早就死了。
他自以为是的牺牲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是一个笑话。
周酌远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猛地攥紧拳头,转头就往巷子深处跑,然而今天月光稀薄,小巷中什么都看不清,周酌远本就体力耗尽,没跑出几步就被坑坑洼洼的地面绊了一下,膝盖磕在墙角的箱子上狠狠摔出去,手掌蹭破一块油皮。
他咬着牙还想站起来,大片大片的黑暗从四面笼罩而来,他甩了甩头,突然闻到一股烟味。
周酌远循着烟味望过去,在刺鼻的毛巾捂住自己口鼻之前,对着那一星点光亮低声恳求:“救我……”
他答应过裴鹤,会和裴鹤一起上X大,他向周酌礼发过狠话,说自己会越过越好,他还要去找到吴姨,帮她战胜病魔,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他必须活下去。
第69章
周酌远是被疼醒的, 他被人绑在面包车的座椅上,裤腿卷起来,绑匪正在给他的膝盖喷酒精。
周酌远条件反射地挣扎, 发现小腿处也被绳子绑得很紧。
坐在后面的绑匪按住他的肩:“忍着。”
对方好像并没有伤害周酌远的意思,甚至好心地给他的伤口消毒。
周酌远的视线从他们身边的电棍挪开,声音有些虚弱含糊:“你们想要做什么?”
绑匪的耳机亮了两下,他没有回答周酌远。
处理好膝盖以后, 他将酒精递给后面的绑匪,周酌远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人按住,掌心传来酒精带来的刺痛。
这群人暂时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可能也在惧怕周家的报复。
周酌远低着头, 舌根抵在刚才报警前拆下的手表定位器上。
周酌礼定制的防身功能非常鸡肋,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们通过这个定位器找到自己, 如果找不到或者周家准备放弃周酌远,他就再另寻方法。
-
裴鹤看到周酌远的聊天框出现正在输入中又消失, 没有贸然拨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但是在等待的时间已经穿好外套走出宿舍。
走出宿舍以后仍然没有消息弹出,他加大步伐,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发送完“我去接你”这句话,他拨通周酌远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裴鹤当机立断,直接打给之前为给他转红包加过好友的周酌礼。
彼时周酌礼正在周傅轩的介绍下给长辈敬酒,彼此客套一圈,他才有功夫点开手机,回复:我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
裴鹤:小远失踪了。
周酌礼一晃神, 碰翻放在手边的酒杯,酒水滴滴嗒嗒落到他的裤腿上。
周傅轩皱眉指责:“怎么毛手毛脚的?”
周酌礼白着脸从餐桌上站起来:“爸,酌远出事了,我现在去了解一下情况。”
他不避着旁人,餐桌上的人都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纷纷关心地询问几句。
周酌礼探不出情况,没再耗下去,接通裴鹤的电话离开包间。
他还说什么保证不会让周酌远受到伤害,还不相信周酌远的话以为他是胆子太小被吓坏了,结果才不到一个月,周酌远就在他自以为完善的保护下失踪。
包间内周傅轩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向桌上的人致歉,迅速走出去打电话,路过门口时差点与服务员撞个正着。
-
裴鹤已经与警方顺着监控找到那条小巷,定位器上的红点一直在移动,他们不能确认是否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只派出一半的人去追踪。
到达深夜,远处的小吃街也陷入沉寂,小巷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裴鹤咬着牙,他刚刚搜寻过另一条道路,现在只剩下一条,周酌远肯定是沿着这条路跑的。
果不其然,他们在接近小巷死角的地方发现打斗的痕迹,旁边破烂的木箱上沾着血。
裴鹤瞳孔一缩,他走到木箱旁边,看到缝隙处夹着的周酌远的手机。
手机摔碎一个角,已经自动关闭。
他的侥幸心理彻底消失,一时间内心涌上各种想法,可是很快他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继续与周酌礼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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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不老实了吧?”
面包车开到郊区,绑匪对着后面的警车开了两枪,意识到不对,他掐住周酌远的下颌,逼迫周酌远把定位器吐出来。
周酌远将带着血沫的定位器吐到绑匪手上,眼睁睁看着他将东西扔出去。
绑匪愤怒地盯着他,似乎很想揍他一顿,耳机再次闪烁两下,他还是没有动手。
周酌远脸色灰败,胃里一阵阵叫嚣着疼痛,汗水淌到他眼睛里,蜇得他忍不住闭紧双眼。
耳边突然传来“唔唔唔”的叫声。
他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刚刚一动不动坐在他右后方的人不是其他绑匪。
是他们接了多个单子吗?
周酌远强行这样安慰自己,下一秒就闻到若有若无的烟草气味。
是他连累的无辜路人。
周酌远弯下一点腰,被绳子拽住,他顾及不了这些,张开嘴开始干呕。
好在绑匪不想弄脏车,拿来袋子撑在下面。
周酌远晚上没有胃口,吃的东西很少,后面吐出来的都是含着血丝的酸水。
直到再也呕不出任何东西,他才脱力地靠回椅背,断断续续地说:“你们、把他放了,我配合、你们……”
沙哑男声笑了:“你有不配合我们的资本吗?”
周酌远也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那名给他撑袋子的绑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虚张声势:“你没有。”
周酌远确实没有,并且绑匪还拥有了拿捏他的资本。
一块饼干被强行塞进他嘴里,沙哑男声威胁道:“你敢绝食一次,我们就打断他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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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酌礼与裴鹤先后从两条不同的路线往定位的地方赶,他知道周酌远莫名地依赖这个舍友,所以没有阻止裴鹤的行为。
随着与小红点的距离逐渐减少,周酌礼的呼吸逐渐平复,他想不管对方要求什么,周家给他们就是,至少他自己那份可以给他们。
手机铃声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格外让人心惊。
屏幕上的小红点停住。
周酌礼僵硬地接通电话,听到警官严肃的声音:“他们手里有枪,而且把定位器丢出来了。”
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手表的外壳与手机在同一处发现,定位器是周酌远自己拆下来的,他不敢想绑匪发现周酌远的行为会怎么样对待他。
到底会是谁?如果是冲着周家来的,为什么还不联系他们提要求?
周酌礼扣在手机上的指头用力到泛白,他送的礼物说不定会害周酌远吃很大的苦头,这样的认知让他几乎要崩溃,但是他不能崩溃,他必须把周酌远救出来。
他咬紧牙关,发出咔咔的声响,既恨绑匪,也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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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酌远硬逼着自己吃完饼干,不光光是因为绑匪的威胁,他需要保持充足的体力,后面才能见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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