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采一下被他说得兴起,看着他神采奕奕地说着这些,也禁不住开始期待,长这么大,他还没有放过烟花。
经过金银斋时,魏晓枫高兴地拉起桑采:“走,咱们进去瞧瞧!”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我给你买珠花戴。”
桑采第一次进这种店铺,琳琅满目,珠光宝气叫人应接不暇。
大部分是哥儿与姐儿,偶尔能见到两三个郎君,都是陪自家娘子和夫郎来买的。
魏晓枫兴奋得不行,一双眼都要贴上那些珠花上,“天哪,这可真漂亮!”
店中的簪娘为了能卖出自己制作的珠花和簪子,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迎了上来,开始热情的推销。
“两位公子可有瞧中的?若有瞧中的奴家可为两位公子试戴。”
“阿采,你喜欢哪个?”
桑采一脸迷茫,都挺好看的,但是看起来都好贵。挑了许久,他挑了一支比较素的,想来相对应该便宜些,“这支碧色的。”
簪娘:“呀,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根碧玉簪是用上好的翡翠制作而成,簪头包裹的镂空银制雕花工艺极难得,公子肤白,是极衬您的。”
桑采瞪着眼,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只听得魏晓枫兴致冲冲道:“多少银钱?我要了!”
簪娘喜出望外:“100两白银。”
魏晓枫一阵窒息,“呃,我们还是再看看吧,哈哈……”
“我们自己随便看看。”桑采赶紧将魏晓枫拉开,见那簪娘没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最终两人一人买了一对耳充从店里出来,魏晓枫买的是银制长流苏,桑采买的是一对绿珠坠红色流苏穗子,一个看起来温润贵气,一个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妖艳。
剩下的银钱,正好去甜品店买两份蜜饯,好巧不巧才刚走到店门口,正好迎面撞到了带侍童出来置办年货的朱依。
魏晓枫一脸吃惊,没想到在这儿能碰上他,瞧着他人更瘦了,眼下一片乌青,显得十分憔悴。
“依依……好巧啊,哈哈……”
朱依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扬着下巴带着侍童要走,桑采却叫住了他:“喂,我家公子叫你,你怎么不打个招呼?”
魏晓枫一把拉回桑采,小声道:“咱们还是别招惹他,快走!”
朱依本就心气不顺,家道中落,夫家对他越发刻薄,如今连他平日瞧不上的魏晓枫身边的下人都敢这样跟他说话,这口气他忍不了。
他满身戾气的回头瞪向两人,端的依旧是一副高不可攀的神情。
“魏晓枫,你是不是以为我如今已家道中落,连你都不如,连你都敢上来踩上一脚了?”
“我,我没!”
“我告诉你,你不配!”
魏晓枫知道他心里的苦,面对他故作傲慢的姿态也没脾气:“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朱依,你过得好不好与我何干呢?不过是相识一场,在街上偶遇出于礼节,跟你打个招呼,你若不喜欢,以后咱俩相见不相识便是。”
说着拉过桑采就要离开,谁知朱依不甘休的从身后拽住了魏晓枫的后领:“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放手!”桑采将他推开,眸光阴骘:“别上来自讨苦吃!”
魏晓枫想起过往种种,也想不通,为何朱依就那么瞧不上他,他凭何老对自己颐指气使?
他转身面对朱依的咄咄相逼,将桑采护到身后,头一回这么正气:“我还想问你是何意?从小到大,我哪里亏你了?一直把你当朋友……”
“甚么朋友?你也配跟我当朋友?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是觉得哪儿比我高贵呀?”魏晓枫也是被气笑了,“你倒是说说,我也挺好奇的,左一句不配,右一句不配,你是朽木刷了金就把自个儿当个宝了是吧?”
朱依被气得踉跄了一步,双眼憋红得说不出话来,从来不知道原来魏晓枫还会骂人!
“我不搭理你,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脾气好,我心胸宽广,我瞧着你可怜!”
“我可怜?哈,啊哈哈哈……我不知要比你过得好多少倍!你一介下贱的商女之子,你说我可怜?京中那些哥儿谁背后不笑话你,哪个有家世的郎君会要你?奸商之后,满身铜臭,恶心!”
“对对对!我满身铜臭,我恶心,我从前送你好些名贵的簪子饰品的,你怎么不嫌臭?嫌弃你还收?你要是还要脸,就给我都还回来!!”
“你,你……”朱依没想到他会这么硬气,还叫他还东西,明明以前是个被人欺负也不懂得还嘴的窝囊废。
“我,我,我什么我?还东西!”最近他都穷疯了,既然朱依那么瞧不上他,能要回来一点是一点。
朱依两行泪水就这么涌了出来,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样。
魏晓枫心头一紧,“你,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呀……我不让你还就是了,我刚才只是气话,朱依?”
“还就还!我回头一定还全数奉还!”丢下这句话,朱依带着侍童哭着跑了。
桑采满脸嫌恶:“就这种人,公子给什么好脸色?”
魏晓枫无奈:“他就是心气太高,其实人不坏的,他若真真是坏人,我也不会跟他玩。”
这句话戳痛了桑采的心,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个好人,会不会也不理他?
两人买了蜜饯,天儿也快黑了,从后院小门溜进去,一路无人,魏晓枫还庆幸自己今儿运气好,高高兴兴一推开门,迎上他老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腿根都直打颤。
站在一旁的万灵秀心疼又心虚的别开了脸去。
“爹……”
“你给我跪下!!”
魏晓枫爽快地‘扑通’一声跪下,耷拉着脑袋,主打一个能屈能伸,下次还敢。
桑采默默跟着跪到了身后,与魏晓枫那副乖顺的表情截然相反,眸中满是狠戾与阴郁。
“我昨儿是怎么跟你说的?最近京中事多,让你好好呆在家中不要乱跑!你倒是好啊!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给我溜出门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放屁?!”
魏晓枫咽了口唾沫,“爹,您没有放屁,您别这么说自己。”
“我打死你个……”魏辛河举起巴掌,想想又忍了下来:“你这孽子!不学无术的东西!!”
“爹,您别生气,气坏自己不好,反正我也是一天两天这样,我是一直都这样,您应该早习惯了呀。”
“住口!”魏辛河捂着胸口,脸色胀红,他能被这孽障给气死!
魏晓枫慌忙用力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再吱声。
魏辛河气得喘了会儿粗气,从袖口里拿出一张贴子,丢到了魏晓枫跟前:“这是宫里下来的入学柬,从明儿开始,你就去宫里哥儿学堂念书去!”
“念书?我??”魏晓枫苦着张脸,捡起的入学柬仿佛有千斤重,他哪是读书的料啊!
第27章
魏辛河倒情愿让家里小七去, 可家里已经去了个,按着排名这名额也该是魏晓枫的,若这次让了家里的小七,怕是会落人话柄。
“行了, 你赶紧收拾收拾, 明早会有宫里的马车过来接你, 你给我听好了, 在宫里上学, 老老实实的, 别再做甚么出格的事儿,宫中不比家里, 一个不小心, 那是要掉脑袋的地方!”
魏晓枫听得浑身一个颤栗, 欲哭无泪。
这对他来说, 跟坐牢有甚么区别?!
是夜,桑采帮他收拾了衣物,见他趴在案上闷闷不乐, 桑采上前将他的发簪取下, 一头浓密青丝散开,“公子, 该去睡觉了。”
“我不想去上学。”
“能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
“我生来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何苦勉强自己呢?”
“反正也快新元节了, 呆不了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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