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他三更半夜不是出去鬼混,是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魏晓枫一阵失落:“他很多事情不和我说,因为跟我说了,我帮不上忙,还瞎担心。”
“要不,我替你跟上去瞧瞧?”
魏晓枫拉过他,“你别去,万一有危险,局面太过混乱,你受伤了怎么办?”
桑采拧了帕子又替他擦了擦手,“听你的,是不是要当爹的人了,都这么爱操心?你以前不这样。”
“也许吧……”他只知道这一路走来,自己不可能还是从前的魏晓枫,他必须得迅速成长,变得稳重起来,即使不能帮封越,也绝不能拖他的后腿。
*
四百侍卫暗中分散蹲守在了布政司衙门外,封越身边只带了慕云华与云羽雮两人,刚一下马车,那凌一拂便带着他家夫人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
“王爷,正等着您呢,刚得了两坛子好的绍兴酒,香得很!咱们可以边喝边聊,把帐一并交接,也是美事一桩!”
“那本王便多谢凌大人的招待了。”
那任丽筠走在后面,盯封越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血窟窿。
封越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过既然是来做戏的,这戏就得唱得逼真一些。
凌一拂将他带到一处环境清幽的阁楼,案上已经布置好了酒菜,见封越带来的两人都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那里,凌一拂讪讪一笑:“两位不如也来吃几杯?”
慕云华淡淡道:“不了,谢过凌大人的好意,身为侍卫保护我家王爷便是责职所在,不宜饮酒,凌大人陪我家王爷多喝几杯便成。”
说话间,连正眼也没给。
凌一拂心里冷笑,这侍卫好大的气性,竟比他们主子还能逞威风。
等会儿出了这个门,看他还怎么逞威风!
封越来时便吃了解酒药,吃酒时也极为警慎,杯沿一周都要擦拭一遍,只吃与凌一拂同坛子里倒出来的酒。
酒确实是好酒,醇香回甘,凌一拂好几次想灌他酒,都被封越不动声色地拒了,“家中还有夫郎在等本王回去,他身子重,我喝醉不得。”
“哎呀,这是喜事呀,恭喜王府即将添丁。”于是又找了个机会灌了他一杯。
封越也不想这么干吃酒,便问:“那些账本凌大人可整理妥当?若是方便,我今日便带些回府中,未取完的,日后再来取。”
“整理了一半出来,来人哪,将账本给王爷送过来。”
待人去账本时,任丽筠送了几道点心上来,热情招待着:“王爷,这是民妇早早就备好的,亲自下厨做的几样广陵小吃,您尝尝?”
封越没有动,慕云华洒步上前,每样点心都拿了块尝了口,说道:“两位勿怪,这是规矩,想给咱们王爷下毒的太多了,实在防不胜防,外边这些吃食,都是咱们这些下属先试了有没有毒,确定没问题才给咱王爷食用。”
任丽筠恨得牙痒痒,却偏只能陪着笑,点头道:“谨慎些也是好的,毕竟王爷非一般身份,天潢贵胄自是比我们这些人的命要金贵。”
封越暗中冷嗤了声,这任丽筠话里话里净是挑唆,真够下贱的。
若心智不坚之人,怕是会被她这话给离间了去,但慕云华却是他的心腹也是知己。
封越没怎么用点心,都太甜了,他吃不习惯。
此时十几个下人鱼贯而入,手上都拿了一沓账本,封越叫了一人上前,随手拿了一本翻看,账目分为进、缴、存、该,他手中的帐目是今年一月的进账。
“目前上半年的账,合龙门都是对得上的。”
“是吗?”封越看着手中的账,倒是记得很仔细,不像是假账。
他若存了杀心,也没必要给他一本假账,意义不大。
“本王不曾学过管账,也看不出个门道,待回去了再叫账房先生核实罢。”
“是,来来来,咱们吃酒!”
这酒醉人,两人吃了一坛子酒,封越撑着额假装醉了,摆摆手道:“时辰不早,本王这会子该回了,哪天得了空,再请凌大人一起喝个痛快!”
凌一拂一脸热情,还上前亲自搀扶起了封越,慕云华见状,赶紧上前从凌一拂手中接过了脚步虚浮的封越:“不用你,我来!”
凌一拂正想怒斥他的无礼,话都到了喉咙口,轱辘一圈愣是给憋屈地咽了回去。
这侍卫可真气人,待会儿落在他们手中,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慢,慢些,王爷小心台阶。”凌一拂在前面引路,吃了酒的脸通红,看起来别提有多和气是个好说话的人,哪个能想得出今夜他存了杀人的心?
一路仔细谨慎,关怀备至将封越等人送出布政司衙门,上了马车,夫妇两人还不忘问候两句。
“王爷慢走,马车送慢些,这王爷喝了酒晃得厉害,怕会是头疼。”
“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请王爷恕罪。”
下人将十沓账本先后搬上马车,又扶了封越上去。
封越装醉斜靠在马车里,不想理会假惺惺的两人。
此时慕云两个已经跃上了马,跟随着移动的马车往王府赶去。
待他们没走多远,凌一拂举手一挥,暗中埋伏的侍卫穿着夜行衣便追了上去。
今晚,他们别想出了这个巷口!
送走封越,凌一拂心情大好的又回去继续吃酒,一边得意道:“这广陵王胆识是有,但是脑子不够聪明!”
“那自然是比不过夫君的。”
“可惜了这好酒,让他这个将死之人喝了半去。”
“奴家给你斟酒,这回也算是替阿袖出了口恶气!”
……
就在马车快要驶出巷口时,车夫突然拉住了缰绳停了下来,光线幽暗,看不太清楚,只有几道模糊的身影坐在高马上,手里提着刀戴着鬼面具,满是杀气的盯着他们。
车夫也不慌,问了句:“不知阁下半夜拦路,是何人,所为何事?”
“来杀你们的人!”
语落,四支飞天爪从屋顶飞出,扣过了马车的顶棚,四方一齐用力,‘嘭’的一声巨响,结实的马车四壁齐飞,将马车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只见封越慵懒的用手撑着额角,依旧保持着斜靠的姿式,听到动静也八风不动,还有心情喝茶解酒性,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王爷好胆识,竟真的不怕死么?”
封越坐起了身子,笑道:“沈督司这是半夜做贼么?戴着个面具见客,多见外?”
顿时,气氛剑拔弩张,默了许久,马上的那人抬手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刚毅的脸,粗眉络腮胡,鹰隼般的双眸满是杀气,武将的粗犷豪放尽显无遗。
“这不是挺好的么?本王瞧着这张脸,也不像是见不得人。”
沈仪棠冷笑:“今夜让你死也死得明白点,毕竟广陵王一世英明,莫到了阎王殿里当了糊涂鬼!”
“是么?你确定今夜是本王死,而不是你?”
沈仪棠莫名头皮有些发麻,只觉不对劲,他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要赴死的人。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抬手一挥,喝道:“放箭!”
等了几息,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沈仪棠越发不安,又命令了声:“放箭!!”
遭了!怕是中计了!!
沈仪棠当机立断调转了马头就想辙。
“云先生,拿下他。”
语落,云羽雮飞身提剑追了上去,虽说沈仪棠武艺高强,但哪是天下第一杀手的对手?
没过上十招,云羽雮将他拿下。
“封越,你敢!!”
封越笑容明朗,看在沈仪棠眼里却是一阵恶寒。
“出来罢!”语落,五十多具暗藏在屋顶上的弓弩手的尸体抛出,一支训练有素穿着夜行衣的队伍从暗夜中飞身而出,齐齐跪地朝封越一拜。
到了此时,沈仪棠也不慌,笑道:“你若敢动我,你那可人的小夫郎也要活不成,听说已有了身孕,搞不好要一尸两命。”
上一篇:娇妻受供养指南
下一篇: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