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司明,封熙兰刚才的戾气顿时化开为一汪柔情,“他有什么好说的?”
“若他真要娶你,你会跟他回南诏吗?”
封熙兰虽没回答,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封越轻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
“阿兰,有一句话,做哥哥的想提醒你。”
“越哥你说。”
“你要牢牢记住,不管你日后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切不可为了他迷失了自己。”
“我不会的!”封熙兰只觉好笑:“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为了情情爱爱就要死要活,白活一场了,真叫人笑话!”
封越的神情无疑凝重,眼神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怜惜,看得封熙兰一阵不安。
“越哥,你怎么这么严肃起来了?”
“那你要记住今天你说的每一个字,切不可白活一场,叫人笑话!”
封熙兰心脏漏了拍,看向封越,怔愣了许久。
“怎么不说话?”
“我,我记住了越哥,你放心。”
“要不这样,过几日我们去郊外跑马,约上司家兄弟一起?我也好给你掌掌眼。”
封熙兰一脸欣喜与期待:“越哥,你真好!”
“自家弟弟的终身幸福,自然是要参谋一番的。”
过了新元节初四,封越便向别司家兄弟发了请贴,约了初五一起去郊外。
到了初五那日,来了一大群权贵世家子弟,就连那显少见面的魏家四郎也来了。
寒春一过,料峭枝头已见新芽,枯黄的草地长出了一茬浅绿,郊外一片大平原连着延绵的山岭,万物复苏之时,正是踏春的时节。
封越带着魏晓枫慢悠悠的并驾齐驱,自上次那件事后,他还有些害怕骑马,但有封越陪在身边,跑了两圈,便又放开了胆子。
他生性活泼,到底是有些天赋的,自由跑了几圈下来,已经能骑得很好了。
封越觉得,晓枫除了不爱念书,其余的东西一学就会,是挺聪明的人。
当场的郎君们都不由将视线落定在魏晓枫身上,小哥儿笑容明媚,矫健匀称的身姿恣意从容的纵马驰骋,好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就是简简单单的装束都惹人眼。
魏四郎远远看着他这个弟弟,竟一时不敢相认,短短时间,像是变了个人,叫他看着陌生卑怯。
“王嫂!咱们比一场如何?!”封熙兰驾马很快就追了上来。
魏晓枫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口应下:“好呀!”
“那得有彩头,若我赢了你便拿你这副耳充送我罢!”
魏晓枫这副耳充是封越新送给他的,用碧玺所制,末端坠着孔雀翎,动作时在风中晃动,宝石与翎羽折射出七采斑斓的光芒,极其华美。
魏晓枫虽有些不舍,但出来玩儿,自然是要图个开心,便大方道:“你只要赢了我,便是你的。”
封越坐在马上,不由想笑,这才刚学会骑马,就开始跟人比了。
“我也不贪你便宜,”说着封熙兰取了头上了雕工华美的金簪,“这支金簪是当朝第一工匠用时两年,制作工艺极其繁复,才制出一支凤头簪,可否能媲美你这副耳充?”
魏晓枫笑道:“自然是能的!”
大伙儿都饶有兴趣的围了上来,人群里有人喊道:“有彩头没有赌注怎么行?我赌熙兰郡王赢!”
“我也赌熙兰郡王赢。”
……
在场全是赌封熙兰赢,没有一个例外。
封越策马上前喊道:“我赌广陵王妃赢!”
语落,一阵起哄声此起彼伏。
魏晓枫策马来到封越身侧,小声道:“你傻呀,反正我是要输的,你跟着他们下注就行了,我等下输了你还得跟着折一份。”
封越失笑:“那你还跟熙兰赌?”
魏晓枫:“好玩呀!输赢没那么重要,大伙儿都高兴,难得有今天的盛况,况且输人不能输气势!”
瞧他那傲骄的小模样,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封越真想亲亲他。
“我家小夫郎说得极有道理,那你去罢!”
本以为魏晓枫要输得极难看,毕竟全京都知道,熙兰郡主从小就跟着封越野惯了的,十岁就能骑射,功夫也是极好。
哪诚想魏晓枫竟能紧随他身后,甩都甩不掉。
比着比着,两人都有了胜负欲,魏晓枫一门心思想要超了封熙兰,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竟是超常发挥了。
不过终究御马技术要差了许多,封熙兰最先到了终点,魏晓枫慢了几息。
全场响起了掌心,连封越也不由惊叹,晓枫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虽说是输了,魏晓枫也是笑眯眯的极为坦荡,利落取了耳充递给了封熙兰,还由忠的夸赞道:“熙兰郡王好生厉害,看来我还得再练几年,才能赶得上你。”
封熙兰不由折服这人坦荡的胸襟,也利落的取下了头上的金簪,朝魏晓枫递了过去。
“我赢得惭愧,听说王嫂没骑过几次马儿,就能骑这么好,不用练几年这么久,想必很快就能赶超过熙兰,今日不论输赢,只论情谊,金簪换王嫂的碧玺耳充,以作金兰信物,王嫂莫要嫌弃。”
第41章
魏晓枫一阵感动, 对封熙兰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许多,他所接受到的好意并不多,而熙兰是其中一个。
他郑重地接过封熙兰递来的凤头簪,“谢谢你熙兰, 我会好好保存的。”
这段事迹顿时传成了一段佳话, 当场有些文采的开始编排起来。
骑了一上午的马, 到了下午众人便去了皇家别苑用膳。
这皇家别苑名为秋水阁, 独立在山顶, 有一处极大的温泉场子, 赏景也是一绝。
魏四郎与国子学的几个同窗在亭中舞文弄墨,对子接龙, 引来好些围观。
封越带着魏晓枫在屋里吃吃喝喝, 不去凑那热闹。
封熙兰瞧着他两腻歪, 实在呆不下去, 便独自一人去了后山赏景,这后山长了许多野桃树,粉色的桃花一簇簇地开了许多。
经过一颗树下时, 头顶上的枝桠晃得厉害, 摇落了满枝的花。
封熙兰抬头望去,便见一张笑容邪气的脸, 眉目间透着几分不羁与风流,一个旋身倒挂在了他面前, 一瞬与他四目平行对视。
“熙兰郡王怎么一个人逛后山?要不要我陪你?”
封熙兰吓得倒退了几步, 与他保持了距离,秀长的眉紧蹙,“后山这么大,你走你的, 我走我的,大家互不相干。”
“别这么无情嘛,小心这山里有大灰狼,把你给拖走了,你知道被山里大灰狼拖走是什么下场吗?”
“能有什么下场?不过是一死罢了!”想吓唬他,当他是被吓大的么?
“自然不只有一死。”说着,司墨回身跳下了树,来到了他跟前。
“呵,我竟不知还有别的下场?”
“熙兰郡王长得这么明艳动人,哪舍得杀?那自然是要拖回狼窝娶亲生崽。”
封熙兰一张脸胀红,折了桃枝追着他打。
“你个口无遮拦的死畜生!老子叉死你!有种你别跑!!”
“哈哈哈哈……来呀来呀,来追我呀!”
司墨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满山遍野的跑,封熙兰追了他许久,连衣角都没沾着。
他气极了,一个不留神脚下踢了根断枝,猛地往前扑去,顿时又气又疼,竟红了眼眶,想杀司墨的心都有。
司墨见他摔倒,没再逗他,敛了笑折了回来,一脸严肃去扶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哪了么?”
才刚将他扶起,封熙兰照着他的脸呼了他一巴掌,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正要收回脚时,司墨一掌扣过了他的脚踝,不怒反笑:“小哥儿踹得我好舒服,别这么快就走,来来来,多踹我几脚!”
封熙兰这会儿也不气了,只想他将手松开,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放开我!”
司墨不但没放开,反而收紧了掌心,指尖挑逗的隔着衣料来回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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