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鹅!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广陵王居然好他这一口!
魏晓枫雀跃的从小门偷溜进后院,好在这个时辰父亲他们都睡了,只有娘亲屋里还燃着灯。
他轻轻拿肩膀顶开虚掩的门,听到响动,万灵秀以为是什么野猫,擦了泪水一瞧,原来是她这个不成器的哥儿。
“娘?”魏晓枫瞧她泪眼婆娑,也没好在跟她嘻戏,抱着橘子一脸不安的走进了屋,“您怎的哭了?”
万灵秀默了会子,说道:“你爹回来,冲我这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我管教不严,让你越发犯浑。”
“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魏晓枫犹豫了会儿,塞了个橘子给他娘,“吃橘子。”
万灵秀瞧着他愁得都老了好几岁,“晓枫,你可得少吃些。”
魏晓枫举着橘子贴在脸上揉,听到这句话,正个人都焉了,“娘,连你也嫌我吃得多?”
“哥儿太高太壮不好找婆家,哪个哥儿不是从小就控制身量体重的,就你敞开了吃,家里是不愁你这一口,但不是你这一口的事儿,你懂娘亲的苦心吗?”
“我才不!”魏晓枫理直气壮:“我还想长命百岁呢!你看朱依,矮瘦成那个鬼样子,跟个猴一样,我劝他多吃点,他还当我在害他!”
“可人家朱依都要谈婚论嫁了,你明年满十八岁,满京高门大户找不着一家愿意娶你的。”
“他们不愿意,我又稀得嫁他们?”
“那你年纪再大些可如何是好?”
“外祖家那么有钱,我去外祖家吃饭去!”
“那会遭人白眼的!”
“有好吃好喝好地方住着,还有丫鬟伺候着,我遭几个白眼又怎么了?”
“你……”万灵秀要被他气死!
“娘,不早了,您歇着吧。”
万灵秀没好气的捏过橘子,只觉这橘子不太一样,毕竟出身江南第一首富家,见识不凡。
“这橘子哪来的?”
“这橘子可大有来历!”
“几个橘子能有什么大来历?莫不是你在宫里顺出来的?”
“这可是战功赫赫、尊贵无双、当朝第一王爷送给我的心意!”魏晓枫越说越兴奋:“他一定是喜欢我!您是没瞧见他看我的那双眼睛,深情得都要滴出水来,他得多喜欢我呀?”
“哎哟我的天老爷!”万灵秀扶着额欲哭无泪,“你这是吃酒吃多了,还是出门被鬼打了?”
“嘻嘻!我去睡觉了。”说完没心没肺的往自个儿屋里跑去。
*
马车到了王府,这一世封越是第一次过来,上一世在这也就住了三年左右。
管家是以前礼部正六品主事,名唤赵长明,本该到了退休的年纪,但他孤寡一人没什么好去处,因着他做事沉稳细致,就将他拨到了王府这边做管事。
“恭迎王爷回府。”府中前后三百号人,从院子排到前厅。
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十年苦寒之地,封越一刻也不敢去想过去,所以忘得差不多了。
“太晚了,你去帐房拨些银两,打赏了这些下人,放他们去歇息。”封越吩咐着。
“是,王爷。”赵长明见他们王爷要走,又叫住了他。
“王爷,这儿还有您的一封信,是庄子那边……”赵管家颇有些忌讳压低了嗓音。
“给我吧。”
赵管家双手递了过去。
慕云华难免担忧,依着他们王爷的脾性,这次回来能顾全大局直接回宫赴宴,已是难得,好不容易得皇帝赏识,可别因着二殿下犯糊涂。
“王爷,二殿下那边的事急不得的,还得皇上他自个儿解气免了责罚,若您现在提及此事,终归是讨不到什么好。”
第6章
前世,慕云华也这样劝过他,这些道理他心里懂得,却总想着封骁与自己的情谊,还有小时候那次救命恩情,这才不惜代价冲撞父皇,也要将他接回宫。
封越轻应了声,也没说别的。
守夜的女使早早在卧房点灯薰香,封越让她们准备一桶热水沐浴。
他坐在窗前小案边拆了信,信中书:【阿越吾弟,见信安好,上次一别已有五载未见,兄甚是思念,犹记吾弟甚喜食玉蛹,庄中有一莲池,六月采摘存至中秋,望弟见信晤言。兄骁敬上。】
封越冷笑了声,双目一片猩红,将信就着烛火点燃烧成灰烬。
“好哥哥,这辈子你就在烂在那庄子里吧,那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主公,暗卫来报。”
“进来。”
慕云华推门走进卧室,上前做了个揖,“主公回府的路上,一直有人尾随其后,暗卫一路跟着他们回了宫。”
“是大皇子派来的。”封越语气笃定。
“主公想要如何应对?”
封越沉思了会儿,前世他任性妄为,名利金钱皆在手,没有软肋。
重活一次,他有了心,有了情,也有了软肋。
“动得越多,破绽越多。”封越面露乏意,脸色不佳叹道,“本王若去了庄子,他自是不必针对于我,这般任性而为不堪大用。可本王去赴了宴,抢了风头,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慕云华听他这么一分析,惊诧万分,他们家主公变了!以前主公最是不屑争名夺利,他觉得男儿志在四方,而不是囿于明堂。
从何时变的,竟一点苗头都没有!
“他想盯,便让他盯着,他能看到什么,是本王说了算。”
慕云华若有所思点头。
“明儿一早,你去尚书府给那苏哥儿送封请贴,本王要邀他去秀冠园赏芙蓉。”
慕云华整个震惊当场,“您,您不是对那魏家五哥儿有意吗?人家下马车的时候您还撩起帘子看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叫人看不清才好。”
慕云华如当头棒喝,没再多问。可能那五年也是憋坏了,现回了京中一谈就谈两,虽说他家主公这般朝三暮四有些不好,却也是无伤大雅的。
女使送来了热水,他将人都遣了出去,不习惯人伺候着,不管是峥嵘战场的那五年,还是苦寒之地的那十年。
仅剩下的三年,他记忆已经模糊了。因为不敢想,也不能想,苦涩与屈辱化作无形的刀片割着他的喉咙,让他痛不欲生。
他仰面躺在浴桶中,控制不住的回想和魏晓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渐渐红了眼眶,他掬了把水洗去眼里的潮湿,低呐:“晓枫……你再等等我。”
放开双掌的遮蔽,封越眸光锐利如刀,划破夜幕中烛火的柔光。
*
次日一大早,朱依送了请贴,邀魏晓枫去他家里玩。
魏晓枫心里还记着昨夜朱依拒载的仇,但又好奇他谈婚论嫁的是何人家,要准备些什么事物,犹豫不过几息,便乘着马车去了。
朱依的父亲是吏部左侍郎正三品,两家家主没甚么交情,但主母之间后院常来往,朱依与魏晓枫同岁,又都是哥儿,故而相熟。
魏晓枫去得早,朱依正在房内摆弄嫁妆,木施上挂着三件做工精致的大红色喜服,云锦苏绣,华美得让魏晓枫瞪大了双眼。
见他想伸手去摸,朱依稀罕的打开了他的手,“你手干净吗?看看就得了,不要乱摸。”
魏晓枫憨憨一笑,也不恼,“真好看,三件你穿得过来吗?”
“当然!这件出阁穿,这件呢拜堂穿,呐~这件入洞房穿。”朱依清秀的脸染上两朵红霞。
“你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他吗?”魏晓枫睁着明亮的眸子,好奇死了。
“唔……”朱依翻着天真的眸子望着雕花房梁,许久,才不确定道:“他是书肆里做管事的,去年秋闱得了举人,也算节操高雅,满腹经纶吧!”
“那他好看吗?”
朱依无语睇了魏晓枫:“你这人,不要总是这般肤浅只看外表,要看到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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